最後,當雲清音拿起我的手按在她的身體上時,我才如同被火燙了一樣地縮回了手。
“你這是干什麼?”
我轉過身背對著她,不料她卻從後面環抱住了我︰“對不起,我之前冷落了你,以後我就是你的人了,只求你能救救我哥。”
雖然我知道這次雲清音依然並非出自真心,但她為了哥哥如此豁得出去,也是讓我心生憐憫。
“唉!”
我嘆了一口氣對她說︰“其實你也明白你哥很可能已經不在人世了,對不對?你又想讓我怎麼救他呢?”
我感覺雲清音听了這話身子震了一下,之後她又緊緊地抱住我︰“那請你幫我找回他的尸骨,請你查清楚是誰害了他,最關鍵的還有,現在操控我們雲家產業的這個家伙到底是誰?”
我原為完成了爺爺交待的事情就可以離開雲家,沒想到雲清音的舍身托付也是讓我為了難。
不過既然她願意以身相許,我又跟她舉行了丁家成親儀式,那她就是老婆,幫她查清事情的真相也是理所當然。
只是那晚白毛黃皮子帶著我們去到雲家祖墳,眼看就能知道雲清林的尸首是不是真埋在那里,但關鍵時刻,這個線索卻被暮後黑手給掐斷了。
到這里,我對雲清音說︰“雲家老宅的那個線索已經斷了,要想查明真相就需要新的突破口。”
“我們該怎麼辦呢?”
雲清音問我。
我對她說︰“還記得我那天晚上到地下室找到的那個穿山甲鱗片做成的鎧甲嗎?那天晚上我隱約從它肚子里听到了你哥的哭聲,我猜想你哥哥死後,他的魂魄就被人封印在了這個鎧甲里。”
雲清音听了這話,身子一顫,小臉嚇得煞白。
可能是不忍心自己的親哥死後魂魄被封到那個陰暗潮濕的地方受苦,她撲通一聲給我跪下了。
“丁易,你一定要救我哥出來啊。”
我趕緊又去扶她,踫到她身體之後,又慌忙縮了回來︰
“放心,這件事我肯定會查個水落石出,你先起來,把衣服穿上。”
雲清音這才發現自己還光著身子呢,她面帶羞澀地穿上衣服。
“走吧,我們先去看那個鎧甲還在不在。”
等她穿好衣服,我們一起朝著地下室的那個天井位置走去。
現在整個雲家別墅的氣運都是一副欣欣向榮的樣子,只有地下室那個天井位置,遠遠就透著一股陰濕的邪氣。
我知道雲家的氣運全拜老宅那個借氣法陣所賜,不過那個法陣也的確傷天害理。
那只白毛黃皮子雖然沒能阻止那個法陣重新開啟,卻也借雲清音的口告訴了我們一個驚天大秘密︰雲家大少爺雲清林早就死了,被埋在了雲家祖墳之下。
可是就在它帶我去祖墳後,我看到雲家祖墳早就被人扒開,它說的是不是真的已經無從驗證。
而且它那麼多的徒子徒孫也被殺了個一干二淨,這群黃皮子的命運也實屬太慘。
我腦子里一邊捋著事情的脈絡,一邊跟著雲清音朝著地下室那個天井的位置走。
只是走著走著就感覺到了不對勁。
其實這兩天在別墅里,我也有意識想再查看一下這個鱗片鎧甲。
但每次想接近它的時候,都會有人找各種借口攔著,只能作罷。
今天我還做了好被人阻擋的心理準備,沒想到雲清音和我們一路暢通,根本沒有人攔著,按理說不應該啊。
果然,等我們到了那個天井位置的時候,我看到這里空空如也。
原本擺在這里的鱗片鎧甲不見了。
“丁易,那個鎧甲不見了!”
當雲清音知道鎧甲里很可能困著自己親哥哥的魂魄時,對它就格外上心。
但沒想到現在它卻不見了蹤跡。
“你們在找什麼?”
正在我們想弄清這個鎧甲去哪里的時候,背後突然響起了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嚇了我們一跳。
“哥,哥……”
雲清音望著我的身後,嚇得說話都結結巴巴。
我也轉過身,透過墨鏡看到了雲清林的臉,雖然他滿臉堆笑,但眼神里卻透著陰毒的目光,嘴角更掛著一絲得意。
“哥,這里,原來不是有一件鎧甲嗎,怎,怎麼不見了?”
雲清音畢竟還是個柔弱的女孩子,與這個不知什麼東西的家伙對峙時,還是顯得心虛和膽怯。
“哦,那個鎧甲啊,它造得殺孽太重,放在家里很是晦氣,我病好了之後,就讓人把它給處理了,你們找它干什麼?”
雲清林說這句話的語氣很是陰冷,眼神也變得凶狠起來,雲清音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一時不知怎麼回答。
我卻是不在意地一笑︰“那個鎧甲里封印著一個鬼魂,我想找他出來問點事情。”
雲清音沒想到我就這麼隨意地把我們的目的給說了出來,一臉驚愕地看著我。
雲清林听了我的話,眼神里立刻閃過了一絲殺意,片刻之後卻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妹夫,太會說笑了,那就是一個普通玩意兒,怎麼可能有什麼鬼魂呢……”
我則冷冷打斷了他的話︰“我沒有說笑,我既然能解了雲家之困,自然就能放出那個鎧甲里的魂魄,我今晚就會開壇作法,就算那個鎧甲不在這個別墅里,我也有辦法讓他現身說法。”
我的話如同一根鋼針刺破了這個假雲清林的囂張氣焰,他的臉變得煞白,咬牙切齒地說︰“這是我們雲家的別墅,不允許你在這里裝神弄鬼!”
“這也是我的家,他是我丈夫,也是這家里的一員,再說這家里你說了還不算,有本事把這件事告訴爸去!”
可能雲清音被我一身豪氣感染,最後也站出來開始頂撞這個假雲清林。
雲清音這番話,懟得假雲清林火冒三丈︰
“好,很好,你個吃里扒外的東西,你就跟著他往死路上走吧!”
說完,他氣呼呼地轉身走了。
見他離開,雲清音長吁了一口氣,她拉住我的手說︰“你怎麼把實話都說出來了?”
我這才發現她滿手心的冷汗,看來她被嚇得不輕。
我安慰她說︰“放心吧,就他那點本事,還奈何不了我,現在我們在明,他在暗,倒不如把事情說敞亮了,逼他自己跳出來。”
雲清音看我如此淡定,也不再慌亂,扶著我往回走。
回到房間,我從爺爺留給我的箱子里,拿出了黃紙、香燭等法器,又拿出墨斗,鑿子等魯班術的工具,最後把用雷擊木制成的桃木劍也拿了出來。
雲清音看到我這麼大張旗鼓地擺出了一個法壇,嚇了一跳︰“你真的能不踫鎧甲也能把我哥的魂魄救出來?”
我搖了搖頭︰“那是我詐他呢,今天晚上我擺的不是引魂陣,而是困邪陣,我要讓他自投羅網。”
“哦……”
雲清音听我這麼說,原本欣喜的神情頓時暗淡了許多,不過听我說能讓他自投羅網,她的眼神又多了幾絲興奮。
夜幕降臨,黑夜吞噬了整個雲家別墅。
整個雲家別墅一片死寂,安靜得如同一個墳墓。
我和雲清音坐在臥室的中間,四周的牆壁上被我貼上了畫著符咒的黃紙,周邊的地板上也被我墨斗線彈上了墨跡,爺爺插在雲家老宅上的那個鑿子被我放在左手邊,那個雷擊木制成的桃木劍被我握在手里。
我就等著那個獵物自己跳到這個陣法里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已經臨近午夜了,別墅外的夜貓子都開始叫了起來。
雖然周圍一切如常,但我知道附近有一雙眼楮在盯著我們這個臥室,它在觀察我們臥室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