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夏朝雲和陸錦安聊得火熱,忽的一道無可忽視十足壓迫的視線猛地降臨在她的身上。
叫夏朝雲陡然一驚,抬頭看去。
正正對上皇帝那投射過來的帶著幾分質疑和打量的目光。
若是其他人對上皇帝這種目光,可能在壓迫之下就露出馬腳,直接叫皇帝看出來了。
但,夏朝雲卻是一點都不慌不忙,十足淡定。
畢竟,她確實和皇室關系匪淺,但也僅限于和長公主殿下走得近。
和太子妃那是一點兒關聯都沒有。
更別說,這些時間夏朝雲和長公主殿下為了將陸錦安從玉寧設的局中救出來。
在行蹤這方面更是看的嚴實,叫人無法探尋。
所以,在皇帝那里,夏朝雲可以十分肯定皇帝是不知道她和太子妃之間是有聯系的。
雖然,太子妃之前問太子借了親衛。
可,就像是皇帝防備其他人包括太子一般,太子也十足警惕皇帝這個父皇哪天不滿意了,直接將他這個太子給廢了。
所以,太子妃動用親衛這件事,太子自然是瞞著皇帝的。
所以,面對皇帝的目光,夏朝雲全當沒看見,沒發現。
看不出來任何不對勁的皇帝,只能狐疑著收回目光,重新放到了太子妃身上。
“既然是盡孝心,怎的還請來這等大逆不道的戲班子。怎麼,是覺得太子妃當的不舒坦了?想換個更高的位置坐著?!”
這話說出來,林太傅一家和太子等人臉色當即一白,齊刷刷的跪下了。
將頭死死的抵在地板上,不敢有絲毫的抬頭。
倒是太子妃本人,卻反而十分的淡定。
面對憤怒的皇帝,十分恭敬的行了一個禮,然後依舊溫溫柔柔的回答。
“父皇誤會了,這個戲班子確實是兒媳在京中巧遇的,這出戲幕只不過是巧合而已。且兒媳相信父皇如此英明神武,絕對不會是戲幕當中那種被他人蒙騙的昏君對嗎?”
皇帝頓時一噎,沉著臉不說話。
畢竟,太子妃這話是實實在在的變相夸贊他是一位明君,若是為此大發雷霆的話。
那不就是印證了太子妃口中的昏君嗎?
而且——
“好了皇帝,哀家看這戲不是唱的挺好的嗎?皇帝你生氣作甚?這不是芸兒請來給哀家賀壽的嗎?哀家看的挺開心的!”
太後說著,笑的十分和藹對太子妃招了招手。
“來,來祖母這里。你都好久沒入宮陪皇祖母了,怎麼嫌棄哀家這個老人家了?”
太子妃笑的溫軟,乖順的走到了太後的身前。
“孫媳也很是想念皇祖母,只是皇祖母壽辰快到了,所以孫媳近些日子都在找驚喜呢!這不,就找到了!”太子妃說著,指了指戲班子。
太後娘娘笑的十分開心,“驚喜!確實驚喜,哀家可太滿意了!”
笑完了,又拉著太子妃絮絮叨叨的。
“你這賀禮當真是送到了哀家的心坎上,隨著這日子逐漸增長,朝廷越發安穩。哀家這心啊,就日日夜夜的擔心皇帝會不會就如這戲班子唱的一般,被奸佞蒙騙。”
太子妃有了太後撐腰,當即又十分恭敬地提議道︰“若父皇實在在意這戲班子的戲幕是從哪兒來的,要不兒媳將戲班子的班主叫來問問?”
皇帝正想點頭,一旁從戲曲開唱便覺得十足心虛的玉寧,當即猛地站起身來。
“父皇不可!”
那驚慌尖銳的聲音,在猛然間從喉嚨當中擠出來,直接劈了叉,十足刺耳難听。
而這般的儀態,不該出現在玉寧這個皇家公主的身上。
皇帝看向玉寧目光更加狐疑起來。
本來只是有一點兒懷疑這戲班子是不是在污蔑皇家,胡編亂造。
但是現在看玉寧公主的舉動和神色,皇帝卻是開始懷疑起來。
畢竟,那戲台子上的伶人唱的詞曲和當時玉寧同他說的話是多麼的相似啊!
那詞曲若能說得上是巧合,可玉寧這舉動——
皇帝看向玉寧的眸光變得深沉起來,語氣也十分冷凝。
“玉寧你有異議?”
此話雖說是疑問的語氣,可瞧著皇帝那神色,卻不像是要玉寧繼續說下去的模樣。
可,現在玉寧公主的心思卻滿心的都是這個戲班子是哪兒來的。
他們是從何得知她和蕪灕的對話的?
又是誰指使的?
是太子妃?
玉寧腦海中閃過這麼一個念頭,隨即快速否認!
不不不!
這種困于後宅,終身只圍著男人打轉的女人,怎麼可能是她做的呢?
若不是太子妃做的,那麼——
玉寧的目光落到在地上跪著,頭抵著地板的太子身上,眼中的惡毒近乎凝成實質。
不是太子妃做的,那就一定是太子做的!
太子,可真好啊!
表面上看著那麼安分,沒想到憋了一個大的。
玉寧公主恨得太子,恨不得牙齒咬碎!
可,現在當務之急是應對皇帝的質問!
玉寧知道,絕對不能讓皇帝確定這戲幕里邊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所以,現在當務之急就是攔著皇帝叫那戲班子的班主來質問。
強扯起一抹笑容,玉寧端著嗓子回答。
“怎、怎麼會呢?兒臣只是覺得這戲班子著實大膽包天,妄議皇室,哪兒用喊來當面質問,定然是一群刁民心中不滿,直接趕出去就好了!”
然而著急阻止皇帝的玉寧公主,卻儼然已經忘記了太後娘娘剛才對于戲班子的戲曲十分滿意。
玉寧公主這話一出,皇帝還沒反應呢,太後頓時就沉下臉來。
“怎麼,玉寧這是對芸兒不滿,對哀家不滿嗎?哀家覺得這戲班子唱的好極了,你是覺得哀家說的不對嗎?”
玉寧臉色頓時變得煞白,連連搖頭。
“孫兒不敢!”
太後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