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陪了夏朝雲大半夜的陸錦安也有些熬不住了。
和夏朝雲說了一聲之後,便斷了傳音陣法洗漱入睡去了。
完全不知道,在斷了傳音之後。
他本以為會休息的夏朝雲卻沒有絲毫歇息的意思。
洗漱淨身之後,披著半干的頭發又開始搗鼓那封著狐怨鬼的瓷罐。
將狐怨鬼徹底調教的稍稍乖順,恢復理智之後。
在蒙蒙亮的天色之下,夏朝雲這才打著哈欠,眼角溢著淚往著床上走去。
這一覺,不論是在京城之外別院的陸錦安還是在侯府的夏朝雲都睡得很熟。
一直到日上三竿,才緩緩睜開雙眼,迷迷糊糊的起床了。
等到洗漱,穿衣吃完午膳。
稍稍小憩,徹底清醒之後,夏朝雲這才捧著瓷罐子拉開了和陸錦安的傳音。
她可是答應了他這一次從捉妖開始,到一切塵埃落定之前,都要讓他在旁邊听著的。
至于為什麼會答應。
夏朝雲想了想大抵是美色誘惑。
或許也不對,應當是美人的苦肉計。
听著陸錦安在那邊說著自己在別院之中多麼的孤寂,多麼的無聊和思念她。
夏朝雲心一軟就答應了,完全忘記了便是再忙碌,她自己依然會抽出一點兒時間附身到陸錦安身邊的小紙人身上,陪著他說話聊天,清除孤寂的。
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承諾已經許出去了,自然也就不好反悔了。
加上昨晚收獲的那一只狐怨鬼身上帶著的封魂釘,她感受到了一絲熟悉的氣息。
心中產生的那個猜測,卻是繞不過陸錦安的。
于是乎,夏朝雲十分自覺地打開了傳音,單方面連通了陸錦安那邊。
結果只听到一陣水聲,陸錦安沒有絲毫的聲音。
生怕陸錦安出什麼意外的夏朝雲,連忙定神靜心,然後便附身到了小紙人身上。
剛操縱著小紙人從層層疊疊的衣物當中鑽出來,還有些暈暈乎乎的小紙人一抬頭就看到了一片瑩白。
夏朝雲︰!!!!
茭白的臉龐瞬間變得緋紅,條件反射的捂住鼻子。
另一邊被操縱的小紙人也有樣學樣,結果一陣風透過窗戶縫隙吹進來。
吹得小紙人飄飄乎乎的,直接脫離了地面。
那搖晃的視角,叫沒有斷開的夏朝雲一陣頭暈,頭一次體會到了什麼叫做暈紙人。
另一邊,一覺醒來吃了午飯,正在沐浴淨身的陸錦安被那順著窗戶縫隙溜進來的寒風給撩的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雙手環抱,正轉身打算從浴桶當中出來,將那窗戶關的更加嚴實一點。
就看了那隨著風,在空中打旋兒,飄忽的嫩白紙人。
“嘩啦——!”
又是一陣水聲響動,驚動了連著傳音的夏朝雲。
正在努力操控小紙人不隨風逐流,平穩身體要自由落地的她,下意識的隨著聲音看了過去。
然後——
即便是在紙人黑白的視角之下,依舊透著白的身子。
如玉的面龐之上,沾著幾縷打濕的發。
往下的是微微凸起的喉結,上下滾動之間帶著沐浴之後的水珠。
然後就是一對兒十足好看的鎖骨,透過紙人視野過來依舊是嫩白挺直的胸膛和上邊的小點點。
因著沐浴,加上陸錦安又著急,身上完全沒有擦干,正順著線條往下滑,十足的誘人。
于是,十分不爭氣的夏朝雲又下意識的捂住了鼻子。
雙臉通紅的仿佛宛若那上等的紅瑪瑙。
另一邊,陸錦安看著在手心當中搖搖晃晃剛站穩的紙人,卻在下一瞬捧著臉,扭著身子,陷入了沉默。
而後,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輕而柔和的喚了一聲。
“雲兒,是你麼?”
淡淡的溫和的嗓音,帶著說不出繾綣。
絲絲縷縷通過傳音陣還有紙人,如實的傳入了夏朝雲的耳中。
雙重奏一般的同樣聲音,叫夏朝雲因著聲音剛回神一瞬,又瞬間沉迷了下去。
她家世子爺的聲音,即便是這麼久沒見了,還是這麼好听!
陸錦安話音落下,便看到剛還在自己手心開心的捧著臉,扭著身子就差在手心打滾的小紙人先是一僵。
隨即,便抬頭看著他沒了動靜,一雙黑黑的豆豆眼,閑的有幾分的呆,幾分可愛。
不知是看痴了,還是听到他突然出聲,被嚇了一跳沒反應過來。
見著小紙人這幅樣子,陸錦安也不好再繼續逗她。
只好將小紙人放到了換下來的衣物堆當中,然後將身上的水漬擦了一干二淨。
重新穿上一身簡單的中衣之後,陸錦安一手搭著換下來的衣物,一手微微抬起。
手心當中,是一只半跪坐著的小紙人。
等到回了臥房,那仿佛是斷了連接的小紙人,終于有了動作。
扶著陸錦安的手指,嘿咻嘿咻的站了起來。
陸錦安就這麼一邊擦著濕潤的頭發,一邊看著小紙人動作。
看著小紙人爬起來,伸伸小手,跺跺小腳腳的可愛模樣。
沒忍住彎了嘴角,眸光一片溫柔。
于是乎,再次回神附身到小紙人身上的夏朝雲。
再一次抬頭,迎接她的便是美人垂眸而笑,溫柔注視她的暴擊畫面。
淦!
忍不了一點!
被美色暴擊的夏朝雲,臉頰上的溫度剛下去,又騰的一下升了起來。
不過好在這一次,並沒有因為本體的反應讓小紙人做出奇怪的動作。
陸錦安就這般含笑垂眸的注視著小紙人,等了好一會兒。
才看到小紙人那一條線的小嘴巴動了動,平板古怪的聲音響起。
“嗯,剛才是我,沒嚇到你吧?”
陸錦安听出小紙人聲音掩飾之下強裝的鎮定,假裝沒有听出來的樣子。
緩緩點了點頭,聲音柔和似三月春風,盈盈繞繞在心尖兒,勾人的緊。
“知曉是你,便沒有嚇到。”
有你在,便是從來什麼都不怕,自然未曾被嚇到。
似是听出了男子話下的意思,夏朝雲有些不自在的咳嗽了一聲。
“咳!那你、那你的精神科還好?身子本就沒有大好便被送出了京城,這別院之中還陣法重重,昨日陪著我大半夜,今日身子和精神可還好?”
即便是想著轉移話題,出口的卻還是關心的話。
這叫捧著小紙人的男子,心中更加的軟了幾分,唇角的笑意越發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