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怎麼在這兒?這位小姐是?不對,我怎麼在家里?!”
逐漸清醒過來的林明遠,有些茫然的看著太子妃和夏朝雲。
太子妃看著眼前這個和以前一般無二,重新變得溫潤守禮的胞弟,神情頓時激動起來,忍不住三兩步上前抱住林明遠。
“明遠,你終于醒了,唔......”
林明遠從小到大的教養都是恪守禮儀的,自七歲之後便知曉了男女不同席,需要懂得男女之間發乎情止乎禮。
對于自家姐姐,自然是親近的。
但這般貼貼抱抱的親近,基本是十歲之前才會存在的了。
現在突然收到自家已經成婚嫁人的姐姐擁抱,有些手足無措,也有些擔心。
“姐,你這是怎麼了?是太子殿下對你不好麼?”
太子妃緊緊抱住林明遠,搖了搖頭。
“不、不是!殿下對我很好,我這是高興的!喜極而泣,明遠你終于清醒了!”
林明遠頓時又茫然起來,但見著記憶中溫柔沉穩的姐姐這般失態,想來是發生了很大的事情。
于是便稍稍軟了神色,動作有些生疏的安慰自家的姐姐。
夏朝雲看著眼前這幅很是叫人感動的姐弟相擁畫面,十分無情的出聲打斷。
“太子妃殿下,這清心訣持續的時間並不長。雖然很是抱歉,但還是請殿下等到事情解決之後,再同林少爺好生團聚,互訴姐弟深情。”
太子妃被這麼一提醒,抱著林明遠的動作了僵了一下,而後有些不舍的退了出來。
擦干了眼淚,目光堅定的看向夏朝雲。
“叫夏小姐看笑話了,只是明遠一年未曾有這般狀態了,稍稍激動了些。接下來的事情,還請夏小姐伸出援手,幫忙一二。”
夏朝雲點點頭,表示理解。
“長公主殿下交代的,我自然是會幫忙的。只是希望林少爺一會兒要配合才行。”
說著,意有所指的看了眼一旁有些茫然的林明遠。
而林明遠在夏朝雲和太子妃對話這段時間,也逐漸想起了這一年以來發生的事情。
畢竟,夏朝雲打的是清心訣又不是什麼讓人失去記憶的咒訣。
加上林明遠也沒有被人打頭,亦或者是被人附身導致本體魂魄沉睡。
對于這一年以來發生的那些事情,自然是記得清楚的。
而記起來了的林明遠看向太子妃的目光便越發的內疚起來,看向夏朝雲的目光也帶上了幾分的歉意和感激。
“多謝夏小姐施以援手,不然我不知何時才能找回這一時半刻的清醒。”
見到林明遠這麼說,夏朝雲挑了挑眉。
“林少爺這般說,想來是知曉自己身上發生了何事了?”
林明遠認真的點了點頭,“我是知曉的,但一直抑制不住心中的狂躁,以至于總是在听到有人阻攔我和蘭、蘭姑娘的婚事之時,呈現那般癲狂的模樣。”
夏朝雲點了點頭,算是確定林明遠這下是徹底清醒了。
“嗯,知道便好。不過接下來的話語,還請太子妃殿下和林少爺暫避他人為好,且不覺得這院中寒風頗為刺人面皮麼?”
林明遠清醒之後態度還算不錯,夏朝雲自然是也不是那麼的咄咄逼人。
而听到這話的林明遠連忙將太子妃和夏朝雲帶到了正屋之中,喚了人來點燃了屋中火盆之後,將所有人屏退,關了門窗,只留下一扇窗戶縫隙透著氣。
霎時間,關了門窗的房間便變得昏暗起來。
火盆里邊炭火升騰的焰火帶來的火光映照在林明遠身上,自林明遠身下蔓延出來的影子隨著焰火跳躍扭曲,十足猙獰,仿若想要掙脫出來的鬼魅妖魔。
夏朝雲將目光從窗台收回,手上捧著剛沏好的熱茶,沒喝。
“林少爺之前在屋中栽種過花草盆植?”
林明遠有些驚訝,不過還是點了點頭,“幼年時候曾養過一株蝴蝶蘭,但在三年前因著冬日靠著火盆太近,下人沒注意落到火盆上燒毀了,沒救回來。”
語氣當中帶著些惋惜,可以見得對于這養了許多年的蝴蝶蘭還是有些感情的。
听到林明遠的話,夏朝雲點了點頭。
難怪那印記鮮紅,卻又似火焰升騰,原來還有這麼一個緣故。
說完了,林明遠有些疑惑的看向夏朝雲。
“夏小姐這般關心,莫非也是喜愛花草之人?”
“夏小姐這意思是,明遠身上纏著的那東西就是之前他養的那一株蝴蝶蘭?”太子妃的聲音和林明遠同時響起。
見太子妃一個念頭就想清楚其中關節,夏朝雲滿意的點了點頭。
“嗯,應當是和那一株蝴蝶蘭脫不了干系。”
“這......”林明遠眉宇糾結,最後無奈的嘆氣,“原來是因果循環啊!當初沒看好它,叫它被烈火焚毀。如今找回來,倒也是全了當初的因。”
他看向夏朝雲,目光帶上了三分祈求。“不知夏小姐是否可......”幫忙清了它身上的怨氣。
話還沒說完,卻被夏朝雲一個手勢打斷了。
“誒,打住!我只是說脫不了干系,卻沒說就是那一株蝴蝶蘭啊!”
“不是蝴蝶蘭,那是什麼?”太子妃疑惑。
屋中溫度逐漸升高,口中有些干渴,夏朝雲不緊不慢的啜了一口茶。
“花草樹木化形,大都是化為靈物或者是精,食的都是天地日月精華,性格純善。而吸人精氣,奪人陽氣的不是妖類就是鬼類,便是精怪那是少之又少。”
說著,夏朝雲又轉而問道,“不知你那蝴蝶蘭損毀之後,林少爺可否遇到過逢凶化吉之事?亦或者運氣稍稍提升?”
林明遠想了想,而後點頭。
“那就是了。那蝴蝶蘭估計是有著不少歲月了,本就生了幾分靈智,在林府這般書香世家的清正之氣溫養,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