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陸錦安鬧夠了,夏朝雲將話題回到了正途。
“你這里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我給你的紙人都碎了。”
陸錦安嘆了口氣,心想還是逃不過夏朝雲的追問。
只好將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
“倒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在別院里邊走了走。可能是走到一個偏僻的地方,觸發了什麼東西,我也沒有看到,然後你的紙人就碎了。”
其實那個地方說偏僻也不算,也就是別院的東南角,哪兒還有一顆槐樹。
即便是這般寒冷的冬日,上頭的槐花卻開的正茂盛。
而這別院的人,卻仿佛都將那個地方遺忘了一般。
槐樹之下層層疊疊的堆滿了落葉,還有掉落的純白槐花。
若不是那個角落過于美麗,陸錦安的目光也不會被吸引過去,好奇的走了過去。
結果,沒想到不過是剛在槐樹底下站了一會兒,然後一陣寒風吹過,那紙人就碎了。
雖然陸錦安當時什麼都沒有感受到,但他牢牢地記著夏朝雲的話。
一旦紙人碎裂,就是幫他抵擋了可能致命的攻擊。
為了自己的小命兒著想,將東南角的古怪記在心中之後,陸錦安便匆匆的回了房間。
本來同夏朝雲傳音就是想簡單說一下這件事的,但沒想到連通之後傳來的是夏朝雲十足高興的聲音。
忽的,陸錦安下意識的就不想用這些不好的事情去壞了夏朝雲的這一份喜悅。
但,沒想到卻是夏朝雲自己先察覺了問題。
將事情同夏朝雲說完之後,陸錦安心中十分忐忑。
害怕夏朝雲生氣他的隱瞞,然後不理他。
不過,陸錦安卻未曾想過,夏朝雲固然是生氣他的隱瞞,卻更加擔心他的安危。
“常開不敗,且被忽略的槐樹?然後呢,還有沒有其他的異常?”
夏朝雲從陸錦安的話中似乎抓住了那麼一點兒,但一閃即逝。
陸錦安想了想,最後只能有些垂敗的搖了搖頭。
“並無其他異常,除了那槐花開的異常繁盛,清香誘人之外,再無其他。”
夏朝雲沉默了一會兒,“我知曉了,我會早些解決京中的事情,然後同長公主殿下將你盡快就出來的。”
“不用那麼著急,近些日子玉寧都沒有來過別院一次,別院也很是安定,沒有什麼變化。你和長公主殿下且注意自己的安危。”陸錦安緩緩的勸著夏朝雲。
夏朝雲附身的小紙人搖了搖頭,“估計是沒什麼時間了,你今日發覺那個異常可能是因為渾天鎖運陣的陣眼變動,導致隱靈陣一時出了岔子剛巧叫你察覺了。我怕耽擱太久,這渾天鎖運陣法啟動,那就真的回天乏力了!”
陸錦安一愣,他沒想到只是簡單的一次誤入,居然就發現了那渾天鎖運陣法的陣眼。
這叫他有些意外!
只是,這是巧合的呢,還是有跡可循?
陸錦安垂眸看著手中似乎陷入沉思的小紙人,張了張嘴,最終還是將心中的打算咽了回去。
還是算了,雲兒她本就十分繁忙了,這些事情還是自己先確認一番再告訴她吧。
忽的,一點兒觸感自指尖傳來,陸錦安垂眸看去小紙人正拍著他的手指。
“陸錦安,今天先到這兒了,我有些困了!還有你不要自己再去那個東南角了,那里的東西可能不是你可以對付的。我現在在京城,即便是有小紙人,也不能保證你不會受到傷害,所以你要保護好自己。”
陸錦安看著小紙人,伸出手輕輕捏了捏小紙人的小手手,低低的應了一聲。
“嗯。”
侯府中,夏朝雲斷了和陸錦安的傳音,頓時一陣陣困意涌了上來。
她知道這是精力耗費過多的景象。
本來因為繪符篆就耗費了許多精氣神,結果稍稍恢復一點就因為感受到了陸錦安那邊的小紙人碎了,強行突破別院的陣法附身新的小紙人。
完了,還在附身的情況下和陸錦安聊了那麼久。
就是她因為二世為人,靈魂強大,精力繁盛,也經不住一而再再而三的撈底。
這一斷開鏈接,連綿洶涌的睡意就找上了夏朝雲,告訴她急需要休息恢復精力。
不過好在,現在該做的都做的差不多了。
也沒有什麼事情需要處理,夏朝雲囑咐了一番院子里邊的侍女之後,就打著哈欠上床睡覺了。
便是連著衣服都忘記脫了,這還是進來輕手輕腳打掃的侍女看到了,喚了人幫夏朝雲褪去了外衣。
不然,他們家的小姐該睡著不舒服了。
一覺醒來,已經是天已經黑下來了,小院點了燈光透著絲絲暖意。
夏朝雲睡醒起來的時候,意識還有些朦朧。
下意識的就光腳下床去找水喝,叫正進門添加炭火的侍女看見了心疼不已。
“小姐,地上涼。您先將鞋穿上,廚房晚膳正熱著,奴婢這就叫他們端上來。”
夏朝雲這次精力確實消耗的有些過了,往日醒來就直接清醒了。
這一次還有些迷糊,听到侍女聲音之後,竟十分乖乖的點頭,十足的乖巧。
叫侍女看了,心軟的一塌糊涂。
連忙給夏朝雲批了一件外衣,防止她冷到,這才連忙添了炭火腳步輕快的出去,叫人上菜了。
而夏朝雲在桌邊坐了好一會兒,這才慢慢的清醒了過來。
想到剛才自己迷迷瞪瞪的樣子,先是下意識一陣羞澀,隨後才是慶幸。
慶幸她自己並不喜歡有很多人伺候和守夜,而看到她這般迷糊模樣的也只有一個人。
一夜安靜的過去,第二日是難得的冬日艷陽日。
暖暖的陽光照射在身上,叫夏朝雲舒服的眯了眯眼,宛若一只慵懶的貓兒。
但,下一瞬夏朝雲便從這溫暖之中回過神來。
捏了捏手中已經被折好的符篆,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