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下宴會之後,陸錦安也在京城中最好的衣料店為夏朝雲定制了衣裳,與平日里的宴會不同,這是去皇宮,自然是要用上最好的。
夏朝雲從前也只是在各種史書與博物館里面看到關于皇宮的各種陳設與物件,一直就覺著這些東西和文化很有意思,也曾幻想著有一天能夠親眼看看,沒想到今天居然真的可以見得到。
陸錦安早早的就等候在了候府門口,入宮的時間很早,夏朝雲也是天不亮就起來梳洗更衣了,這會兒已經穿上了新衣裳。
踏出候府門的時候,陸錦安眼底的驚艷是亳不收斂的,好似這是夏朝雲第一次如此盛裝出席,倘若是他們成親禮,那一定會更美。
“怎麼了?不好看嗎?”見陸錦安愣愣的沒有說話,還以為是自己衣服穿錯了,夏朝雲拍了拍陸錦安詢問道。
陸錦安好似想的有些久遠了,這才反應過來,連連搖頭說沒有,耳根兒有些紅,低下頭為她整理裙擺上馬車,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皇宮內,宮人們早就將宴會的事務都準備好了,就連茶點也都是一絲不苟的。
陸錦安和夏朝雲在宮人的帶領下來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只是這皇宮里面,男女不得同桌而食,所以陸錦安和夏朝雲也是自然而然的被分開了。
夏朝雲坐在席位上觀察著周圍的女眷,大部分都是在首相府里面見過的,自然也是面熟,也有不少人在主動與她打招呼,氣氛並沒有那麼尷尬。
這周圍的陳設很是用心,打到建築的梁子,小到酒杯上的紋路,無一不透露著文化的氣息,看著叫人舒暢。
正當夏朝雲沉浸在這些東西當中,一道不適宜的女聲從一旁傳過來。
“有些人啊,天生就是下賤胚子,一輩子也就撞了大運才進宮一回,自然是要好好睜開她的狗眼看看清楚,這到底是什麼地方,哪里是她這種土包子能來到。”
這般有指示意味的話語,夏朝雲自然是反應過來了這是在說自己了,她順著聲音朝那邊兒看過去,是一個穿著粉色衣裳的女子站在不遠處,高高在上的看著自己。
這個人有些面熟,總感覺在哪里加過,但又說不上來,夏朝雲在努力的回想。
“金小姐,您是陸老夫人養在身邊兒的千金小姐,身份尊貴,這鄉下來的人哪里是能跟您比較的,也不瞧瞧自己幾斤幾兩。我要是她,我都沒有臉來這麼尊貴的宴會。”站在金嬌嬌身旁的一個官家小姐也在應和著她的話。
這些夏朝雲想起來了,是那一日認回候府時,坐在陸錦安身邊兒的女子。至于另一位,夏朝雲確定自己從來沒有見過,看來古時候的人也搞小團體。
鑒于自己今日是來找線索的,並不打算和這些嬌生慣養的富家小姐一般見識,夏朝雲也便當做什麼都沒有听到,畢竟她剛剛也算了,這幾位小姐,再過不久就要倒霉了。
“喂,本小姐跟你說話呢,你少在這里裝聾作啞。”見夏朝雲沒有理會自己,金嬌嬌很不滿意,大步上前搶過夏朝雲手中的酒杯,指責著她。
夏朝雲面無表情的抬眼看向她,她本身的長相就十分清冷,再加上沒有任何表情,金嬌嬌也不由得被她嚇住了,後退了一步,又覺得不對,硬著頭皮又道︰“你是什麼東西,也敢這樣看著我。”
“這位小姐,你有事兒嗎?”夏朝雲冷不伶仃道。
“我是沒什麼事兒,只不過是想要替你那不在人世的娘好好教訓教訓你,這里是皇宮,不是你這種人可以來的,別以為你現在認回了候府,你就意味飛上枝頭變鳳凰了,你骨子里依舊是那個鄉下長大的土包子。”金嬌嬌又是一頓輸出。
書上總是說古時候的姑娘個個知書達禮,怎麼在這里遇到的,都是這般不講道理,刁蠻任性。
“金小姐,你今日是作為賓客來到宮中,卻做這般主人姿態,莫不是以為這皇宮是你的地盤?”夏朝雲冷聲道。
在場的人也都被這一邊兒的動靜吸引過來,看著這邊兒議論紛紛,但沒有一個人參與這場鬧劇,這些人是比金嬌嬌要聰明的多的。
“你少在這里胡攪蠻纏,我何時說過我是這里的主子,我就是看不慣你這般鄉野丫頭的做派。”金嬌嬌有些慌亂,這里可是皇宮,要真的被有心之人傳出去,自己幾條命都不夠救的。
夏朝雲毫不在意道︰“你如此這般,我還當真以為這是你府上了。”
吵架的時候,這般毫不在意的姿態總是能夠叫人氣的半死,夏朝雲是很懂得如何叫人心氣不順的。
之前見過金嬌嬌坐在陸錦安身邊兒那副嬌滴滴的模樣,夏朝雲就知道她的心思不簡單,現下她對自己這般有攻擊性,這不是明擺著是對陸錦安與自己的關系不滿嘛。
金嬌嬌氣的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回答,正當大家以為這場鬧劇就到金嬌嬌這里就結束的時候,不遠處又走來一個人,身姿高雅,衣著雍容華貴,舉手投足都很有氣質,這人身份不一般。
“是何人在此處大吵大鬧,真不怕本公主治她個死罪嗎?”那人的語氣平淡,就像是在說一件十分家常便飯的事情一般。
夏朝雲看向那人,不為所動,直至所有人都站起來行禮,這才敷衍的跟著大家一起行了個禮,沒有當出頭鳥,沒有多說一句話。
這人自稱本公主,在場的人也都對她行這般大禮,夏朝雲記憶當中,這一個朝代似乎只有一個公主,封號玉儀,想來也就是她了。
金嬌嬌似乎與這人很是熟悉,並沒有跟其他人一樣行禮,而是像見到救星一樣跑到那人身邊兒,告狀似的指著夏朝雲道︰“玉儀,就是這個人,這般不將我們放在眼里,實在是可惡。”
好一招惡人先告狀,不過夏朝雲並不打算開口辯解,畢竟她們倆似乎已經同一戰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