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錦安停頓了一會兒,等到郭道士走遠才進入府中,囑咐著手下的人去調查︰“平雲,你去查一下,府上是誰一直在跟郭道士來往。”
此時已經是深夜了,府上也沒有多少奴僕,所以陸錦安回來的事情並沒有傳開。
陸錦安直接來到了府中的書房,里面明亮的燭火讓他明白自己沒有來錯地方,鎮國公還在這里處理事務,他向來如此。
陸錦安深呼吸了幾口氣才敲敲房門,請示︰“父親,我進來了。”
房中的人很顯然是听出來門外的人是誰了,半響才出身示意外面的人進去。
屋子里面清一色擺放著書籍和奏折,這麼晚了,鎮國公依舊在處理著公務,眼底都熬的有些紅了,身子還做的板正。
“這麼晚了,有什麼事情嗎?”鎮國公率先開口問道。
陸錦安長話短說︰“父親,清風縣里的一個村莊發生了水災,不出意外的話話,水勢還會繼續上漲,我想向您借兵,先把縣里面的百姓勸到山上避難。”
聞言,鎮國公很是疑惑,從來都沒有听說過今年會有什麼水災,就連有地方發生水災都沒有人上報,這是怎麼一回事兒?
“為何沒有人上報水災的相關事宜?”鎮國公問道。
陸錦安不知道如何解釋這是有人使用法術所為,畢竟,這種事情說出來鎮國公並不會相信。
見陸錦安沒有回答,鎮國公只當做是手底下人辦事不力。他心中一直對陸錦安懷有愧疚,所以有關于他的事情,他都是願意放低姿態,無條件相信。
“罷了,這個兵符你拿去,務必要把百姓帶到安全帶地方,之後再回來向我說明情況。”
鎮國公將一塊黑岩石所雕刻而成的虎符放在桌面上,示意陸錦安可以直接帶走。
原以為會很困難拿到兵符,沒有想到這還沒說幾句話,就拿到了,陸錦安倒是有些驚訝。他立即接過兵符,父親道了謝就準備離開了。
不知道是誰給鎮國公夫人傳了消息,陸錦安前腳剛出書房,她後腳就帶著人過來找他了。
“錦安啊,你怎麼回來了,這麼晚了,用過晚膳了嗎?要不要我去給你做點吃的?”鎮國公夫人一副平易近人的慈祥模樣。
這副姿態和甜膩膩的聲音著實是叫陸錦安難以忍受,險些就要動手將她脖子掐住了。
“不必了,林夫人自己用吧。”陸錦安聲音冷淡。
話音未落,陸錦安就準備繞過鎮國公夫人離開,他生怕晚了一些水災就會立刻到來,到時候他沒有辦法護在夏朝雲的身邊兒,她一個人是會害怕的。
“唉唉,等一下等一下,你這麼晚了,是又要去哪兒啊,去拜見過你父親了嗎?怎麼也不在家里住一晚?”
林夫人一個側身就擋在了陸錦安的身前,就是不想讓他離開府里,好歹要待夠一個晚上她才有時間下手拿到他的學,不然法事可就做不了了。
陸錦安不理解平日里恨不得自己死在外面的林夫人為什麼會突然對自己這麼熱情,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可沒空在這里跟她鬧。
“林夫人,你要是再不讓開,我可就要不客氣了。”陸錦安面色有些陰沉,是對林夫人滿滿的不耐煩。
若是換作平時,陸錦安但凡語氣不好寫,林夫人都要去跟鎮國公告個狀,現在她可來不及搞這些小心思,她滿心滿眼都是想著要怎麼樣留下陸錦安。
忽然,書房那邊兒的佣人在大喊著︰“快來人啊!快來人啊!老爺暈倒了!”
聞言,眾人臉色一變,紛紛都往書房的方向跑去,自然也包括了林夫人和陸錦安。
已是三更天,陸錦安帶著侍衛將大夫從被窩里請出來帶到府中,險些將大夫給嚇死。
“大夫,老爺現在怎麼樣了?”林夫人哭哭啼啼的詢問道。
原本睡著覺被人抓起來打大夫很是不耐煩,在看到碩大的鎮國公府牌匾時,立即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不敢放松。
這要是治好了,就是鎮國公府的上賓,這要是治不好,那就是要送命的買賣,這可馬虎不得。
大夫擦了擦自己額角的汗,小心翼翼的把著脈,回答道︰
“大人的身體底子好,只是內里虛空,是今日太過于操勞所致,吃食也不足,小的一會兒再開幾副藥,還勞煩夫人世子,要囑咐大人,莫要再勞神了。”
“好好我知道了,多謝大夫多謝大夫。”林夫人一邊啜泣,一邊還要給大夫表達謝意,好一副情深義重的模樣。
陸錦安站在身旁靜靜的看著林夫人表演,沒有拆穿。
不過還好不是什麼疑難雜癥,大夫松了一口氣,府上的人也都松了一口氣。
寫下方子後,陸錦安又差人將大夫送回了被窩,好歹是勞煩了人家,最後給的銀子也不少,足夠一個普通百姓家生活個把月了。
現在這種情況,陸錦安沒有辦法心安理得的離開,如果按照夏朝雲所預測的,只要在明天晚上之前將人們撤離就應該沒問題。
在林夫人的一再要求下,陸錦安還是在府上多留了一晚上。
次日,鎮國公安然無恙的醒過來了,也恢復了一些精氣神,沒有什麼問題了,陸錦安立即就準備出發。
臨出發前林夫人不知道是從哪里听到他要去救災的事情,說什麼都要為他送行,結果就在鎮國公府門口,將陸錦安的馬驚了。
一根火紅的香燙到了馬的腹部,陸錦安的座駕直接前仰馬翻,險些將陸錦安從馬上甩下來,還好他反應快,只是手背撞到被割傷了。
看到鮮紅的血從陸錦安的手背流下來,林夫人滿意的點點頭,連忙拿著帕子上前為陸錦安擦拭。
“實在是對不住啊錦安,我沒有想到會燙到馬,你不會生氣吧?”林夫人還是這副言論和嘴臉。
陸錦安懶得搭理,已經辰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