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附近人來人往,總有人時不時的側目,隨後那家丁的聲音才重新響起,“地窖棺材周圍被圍了一圈紅繩,還有幾盞已經熄滅的油燈,我們姥爺找人畫了下來,特意讓拿來給你看看。”
“好。”夏朝雲點點頭,想到錢老太太的尸體,她又問道,“錢老太太的尸體,還在嗎?”
“昨晚你說了後,我們老爺就連夜帶去火葬場燒掉了。”說完,小廝有些遲疑的問道,“夏小姐,是尸體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你把畫好的圖拿來給我看看,我先回我店里去。”
夏朝雲說完,拿了那張圖,回到店里剛坐下來就迫不及待地端詳了起來。
看到上面的圖案,夏朝雲唇角勾起。
七星聚陽陣!
錢老太太還真想利用李瑤的尸體復活,利用這個陣法和地下室,徹底隔絕了李瑤尸體的氣,難怪之前她卜算不出。
“簡直是胡說八道。”听到外頭那些人還在議論紛紛,紅葉氣的七竅生煙,他走進店鋪,憤怒的坐在桌子旁邊。
轉頭看一眼還盯著一張圖沉思的夏朝雲,他這才極不情願的開口,快看看,竟然還有好事之徒把你的事情寫成了話本子,有些無奈又氣憤的道,“關于你的最新討論都在茶館里面說成評書了。”
夏朝雲抬頭看了眼,果然看到不遠處圍了一群人,那一直是說書賣藝的茶館,今天他到變成了里面的主人公,不只是她和江百年,那聲音在這他都能听的真切,說的是他收了錢財,殺人全家的事情。
揭騙子風水師錢權交易,錢家滅門慘案真相大揭秘!
,更加坐實了關于錢家滅門陰謀論的說法。
紅葉滿腔擔憂的看著淡定看說書先生的夏朝雲,那些亂七八糟的編排她自然是不信。
以夏朝雲的身份和陸錦安的身家,還需要夏朝雲去錢權交易,需要用陰謀來擴大商業版圖,簡直就是笑話。
之前夏朝雲就給她說錢家老太太和買命的事情有關,她害了那麼多人,現在死了也是罪有應得,但是民眾不知道真相,就憑一點捕風捉影的信息來抹黑。
現在看夏朝雲這個樣子,似乎也沒有想要去解釋的打算。
“怎麼了?干嘛這樣看我?”夏朝雲摸摸自己的臉,什麼都沒有啊?
紅葉干嘛這樣看她?
紅葉欲言又止,半晌才開口︰“為什麼這樣胡說八道,分明就是在侮辱你?看著他們這樣肆無忌憚的抹黑你你難道就不準備解釋和反擊?”
“他們說的也沒錯呀。”夏朝雲輕松地回答︰“我的確收了江百年的錢。”
不過是幫他們解決麻煩的酬勞。
更何況之前她和江百年在店門口說話的時候,就已經發現有人在對面馬車上有人偷听偷看,她現在不想解釋,就是想要看看,在背後操控輿論的人,下一步還能做什麼。
自己要是這麼早解釋澄清了,後面就不好玩了,說不定還會打草驚蛇。
夏朝雲把之前江百年他們請求自己接下的委托,還有昨晚錢家壽宴發生的事情,挑不重要的大概給紅葉說了一遍。
紅葉听完後目瞪口呆,沒想到錢家會大膽到用那麼多高門貴府的性命做威脅。
“那現在怎麼辦,就讓他們這樣在說書抹黑你,你忘了之前夏家花家那件事,許多發了瘋的村民都跑到學校來找你麻煩了,萬一他們這次又對你圍追堵截,反正,你這兩天回家來鎮上的時候還是注意點比較好。”
夏朝雲看著那些听書听得津津樂道的人,這件事情原本已經被壓了下去,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又再一次被提及,甚至有更多的矛頭都直指她一個人。
其中還牽扯到了陸錦安。
她也不多言,帶了一個圍帽走過去听了一會就覺得有些無語。
說書的說她搶了夏家大小姐的榮華富貴,換回來之後心有不甘,把養父一家說的一無是處,說她和陸錦安合伙圖謀夏家財產。
全程參與其中一樣。
夏朝雲緊緊的盯著一個最活躍的男人,他只覺得這個男人面生的很,卻又分外的熟悉。看著他夏朝雲眉頭緊皺。
這個人在村里還是鎮上?他都從來沒有見過。
回去後她挑出這個人說話里面的一個‘天’字,在紙上利用測字之法,進行卜算。
二人為天,但是自己寫的人一撇上翹,二字上長下短,就像是一股氣不斷地將這個人壓制著,結合這個賬號發的話,最後得出的卻是坎卦。
坎為水,夏朝雲看著紙上得出的卦象,唇角勾起,筆尖在紙上點著。
紅葉扭頭看到夏朝雲紙上畫的奇怪符號,問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畫這些!”
“這是我剛卜算出來的卦象。”夏朝雲指著紙上的字說道,“我看到一個很有意思的人,就卜算了一下。”
“那你算出什麼了嗎?”
夏朝雲點點頭,“主北方,還生著病,家中剛有新喪,還恨不得她死的人,除了錢寧封,沒別人。”
畢竟自己可是親手斷了錢寧封的上位路。
他隨手找了一個小乞丐,給了他一個銅錢。
我這有張紙條,麻煩你幫我送去給那個相公。
“我死沒死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的死期可是不遠了,現在還能在外面胡說八道,看來那天傷的還是太輕。”
他確定那個男人看到了這張字條之後,又接二連三的寫了許多。
都是讓小乞丐跑腿給送了過去。
【用自己妹妹的生死換取富貴,你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小人。】
【你真以為自己能夠活的長久,難道你沒覺得自己床邊站滿了‘人’。】
錢寧封本來一臉得意的坐在人群當中發表自己的高談闊論,結果看到小乞丐接二連三送來的紙條整個人都不好了。
點開看到夏朝雲的回復,嚇的一下子將紙條扔到地上,臉色慘白的看著周圍。
抱著雙腿瑟瑟發抖,握著的手上青筋曝氣。
“難道真的有東西?”
他不由的回想起自從到了錢澤明家後,自己就總是做噩夢,甚至會覺得喘不上氣,就像是有個人壓在自己身上一樣,白天整個人也覺得沒有精神,總是很累。
昨晚住進醫館,半夜他總是听到有人在自己床邊走動,還有人對著他的耳朵吹氣,說話,哭泣,他想睜開眼楮,總是覺得眼皮很沉重,就像是有什麼東西,把他的眼楮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