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他去查了一下自己的精子癥狀，醫生意外地告訴他，存活率比之前要高出百分之十。
要是再提高幾個百分點，就能讓他的女人懷孕了。
顧醫生說年後回來給他調整藥方，一直沒見她回來，他心急如焚。
海家日益強大，他的子嗣卻尤其艱難，這怎麼行？
掙錢是重要，生兒子也很重要，他必須給自己留下個兒子，才能心安理得地享受在商海搏擊的樂趣。
沒有兒子，後繼無人，掙那麼多產業要交給誰？
到了顧清清的家，顧二奶奶下了車，驚嘆不已︰“清清！這就是你在京都買的房子？以前應該是地主老財家的房子吧？瞧這院門，修得多結實。”
江靖遠和顧清清忙著搬東西，顧永昭坐在輪椅上自己慢慢進屋。
到了院子里，他也很吃驚。
京都的房子行情他是不了解，可這是四合院，哪怕是一進的，應該也不便宜。
清清這孩子可真有本事，能在京都安家立業，站穩腳跟，實在不容易。大家都說顧家村最有出息的人是他，其實是清清才對。
她一個年紀不大的小姑娘，就能在京都擁有自己的家，不說別的，單說這份敢于買房的勇氣，就比許多人強。
他在外頭打拼了多年也買不起，清清去買了，可見有多能耐。
跟著搬東西的海先生不像是平常人，對待她卻一直畢恭畢敬。
這孩子的影響力足見一斑。
海志平幫忙把東西都搬下來，顧清清去開了水閘電閘，整理了一下店里的衛生，邀請他坐下。
“既然來了，就給你把個脈吧！”
“好！”
海志平伸出手腕放在脈診上，歡喜不已。本來以為今天瞧不上病呢，沒想到顧醫生這麼了解病人的心理。
他很想早點把自己的身體調理好，讓妻子早點懷上孩子，堵住家里那些愛說閑話的女人的嘴。
江靖遠帶著顧二奶奶打掃屋里的衛生，二十多天不在家，到處都是灰。
顧永昭拿著掃帚，力所能及地掃著院子，往後這里是他暫時居住的地方，必須打掃干淨。
打掃衛生有助于他鍛煉，他要好好鍛煉。
顧二奶奶看顧清清在給人瞧病，坐在店里有模有樣的，臉上帶著笑。同時心里十分疑惑，這位開車送他們回來的年輕人看著身強力壯的，怎麼就有病呢？
他怎麼了？哪兒得病了？
老人家心里藏不住事，邊打掃衛生邊跟江靖遠打听︰“那位年輕人怎麼找清清看病？他哪兒不舒服？我瞧著人好好的呀，沒病沒災的。”
江靖遠當然知道海志平得的是什麼病，只是他不想說，那是別人的事，管那麼多做什麼。
于是笑了笑︰“奶奶！這個我真不知道。”
顧二奶奶一愣，隨即明白過來，江靖遠不是醫生，自然不知道那位年輕人的情況。她一會兒問清清去，好好的人怎麼就病了？實在奇怪。
顧清清給海志平把完脈，斂眉沉思片刻，告訴他︰“你的情況有所好轉，再給你開一方，吃個二十天之後再來復診，到那時估計就差不多了。”
“真的？”海志平眼底露出亮光，“二十天之後我是不是就全好了？再不用喝藥了？”
“好是好了，但只能保證短時間內有效，沒有長效作用。”顧清清低頭開始寫方子，“要想長時間有效，必須經常喝藥。”
“長時間喝藥？”
海志平有點沮喪，喝藥是件很麻煩的事，為了治療疾病，他都不敢隨便離開京都。
等妻子懷上了他就停藥，不能把時間浪費在這事上，他還有很多事需要親力親為。
“對。”顧清清邊寫方子邊回答，“你身上的病比較特別，不喝藥，會讓病癥重新顯現。這種病需要長期治療，並不能一次性治療徹底。”
“那還是算了。”海志平小聲地念叨，“只要我妻子能懷上孩子就行了，反正現在計劃生育，只能生一胎，咱不妨礙國家政策。”
開好方子，顧清清從頭到尾看了一遍，沒察覺出問題，放下筆，將它遞給海志平。
“這麼想也無可厚非，孩子有一個就夠了，多了也是麻煩。”
“謝謝！只要我妻子能懷上，我就算是解脫了，再不用喝這苦兮兮的湯藥。”
“那這次的藥喝完基本上就差不多了。”
接過藥方，海志平疊好放進口袋︰“顧醫生！太謝謝你了！等我有了孩子，一定重謝！不知道顧醫生喜歡什麼？”
“不用客氣。”顧清清淡然一笑，“我沒有什麼特別喜歡的東西。”
海志平微微抬眼，打量了一下這間店面，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閑話幾句，道了再見，開車走了。
顧醫生不是個市儈之人，直接問她喜歡什麼，肯定不會告訴他。以後大家相處久了，自然就知道了。
她身上總給人一股子淡然悠遠，不管什麼好東西，似乎都沒辦法讓她驚艷。有時候他就在想，是什麼樣的環境才能培養出這麼個特別的小姑娘來？
難道學中醫的人都有一顆悲天憫人的心？
可他也接觸過好幾位老中醫，一個個要麼胡說八道，要麼方子還沒見效果呢，就獅子大開口。
哪兒像顧醫生，明明他身上的病已經有了好轉跡象，也知道他的身份，卻從不跟他開口要什麼。
似乎給不給都無所謂，她一點兒都不在乎。
這樣的顧醫生，值得人尊敬。
她治病救人，看的不是家世人脈，身份地位，富貴貧賤，看的是你跟她有沒有緣。
真的是個很特別的人。
不過，他喜歡。
海志平一走，顧二奶奶馬上湊了過來，好奇地問︰“清清！這年輕人得了啥病？瞧他哪兒哪兒都好好的呀！為什麼要來找你看？”
顧清清一愣，隨即啞然失笑，沒想到顧二奶奶這麼愛打听別人的隱私。也許她覺得京都不是顧家村，就算做了什麼也沒人知道，難免釋放出了女人的天性。
顧家村里的都是熟人，打听人家的事會被人知道。京都這地方誰都不認識她，就算打听了，說了幾句閑話也沒什麼。
誰管她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