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她對瓷器很有研究，我那倆瓶子就是她給掌眼的。這些7501瓷器也是她發現的，講價也厲害。”
“可不，攤主說盤子三十塊一個，她一張嘴就給還到了兩塊。”江靖遠把麻袋口攏在一處，將麻袋推進床底下，“當時我都怕那攤主生氣要打她。
誰知她下一句就說要包圓，那攤主也爽快，每樣加了一塊錢，全部打包賣給我們。搞得我們三人跟批發瓷器似的，一人扛著一個大包在鬼市走。”
“哈哈哈！你們可真能耐。”杭默然大笑出聲，“想想那畫面就有趣。清清！人家去鬼市基本上空手而回。
你們倒好，買了幾大麻袋的好東西，運氣這種東西還真是可遇不可求。”
顧清清也笑︰“沒辦法，遇上了，就想買下來，千載難逢的機會。”
“是，我要遇上了也一樣買。”杭默然提著手里的瓷器，“爺爺看了一定歡喜，他心心念念了好久，讓我注意著這些東西的去向。
我一直在關注，沒想到它們會流入鬼市，還被你給遇上了。我得回去了，爺爺肯定還沒睡，拿回去讓他高興高興。”
“我送你。”
顧清清幫忙拿古畫，跟江靖遠一起將杭默然送上車，看著他開車離去才關了店門。
杭默然加大油門往家里趕，妹妹就是他的福星，今天送她一趟，不但得了一個天大的好消息，還給弄了幾件精美的瓷器。
太意外了。
杭老爺子年紀大了，覺少，杭默然到家他還沒睡，在看電視。
听見外頭開關車門的聲音，他無動于衷，依然窩在沙發上，雷打不動地看著電視，仿佛杭默然回來不回來都無所謂。
杭默然把布袋子放在沙發上︰“爺爺！清清給你幾樣好東西，專門讓我帶回來。”
听說是顧清清給的，杭老爺子瞬間來了精神，連忙坐直，耷拉著的眼皮也睜開了，好奇地問︰“里頭是什麼？”
“您自己看。”杭默然賣了個關子。
打開布袋口子，杭老爺子往里頭瞧了一眼，瞬間愣住，拿出一個酒杯仔細觀看，激動的呼吸都粗重了不少。
“這是那批瓷器？終于出現了？清清從哪兒淘來的？”
“鬼市。”
听言，杭老爺子猛地一拍腦門︰“想岔了，是我們想岔了，還以為會私下里交易，沒想到去了鬼市。
清清怎麼給了我這麼多？她自己沒留？”
“留了些碗盤，大湯盆，茶杯，酒杯，酒壺全都給您了。”
“這孩子。”拿出一把細頸酒壺，杭老爺子愛不釋手，“怎麼能給我這麼多，平生能得幾件已經算是奢望了。”
杭默然朝老爺子伸手︰“要不您給我幾件好了。”
“啪！”杭老爺子重重地將孫子的手打掉，“你想的美，這是清清給我的。
還是我孫女想著我，你小子，讓你關注這些東西兩年了，什麼都沒給我弄回來。
瞧瞧我孫女，一下子給我弄回來這麼多，那幫老家伙們要是知道，個個都得羨慕死。
哈哈哈！我孫子是還沒結婚，是沒有小曾孫領著，可我有孫女呀！最貼心的小棉襖，他們拍馬都追不上。”
看爺爺這麼開心，杭默然陪著笑，拿起那幅畫遞給杭老爺子︰“清清還給了你一幅畫呢，據說是京都考古系的岳南教授送給她的，她轉送給您。”
“岳南送的？那必定是好東西。”杭老爺子放下手里的瓷器，拿起畫卷打開，瞬間被畫里的景致吸引，“好畫，只是這畫工有多處躊躇，像是力不從心之下做的。”
杭默然心中嘆服，爺爺到底研究書畫多年，一眼就看出來了畫里的不足之處。
“听清清說，這應該是作者晚年所作，那會兒朝代更迭動蕩，作者食不果腹，自然手法心境會有區別。”
杭老爺子點頭︰“看出來了，這幅圖里甚至隱隱藏著一絲悲愴。你看這獨釣的老者背影，是不是瞧著十分落寞？
文人墨客，在那樣烽火連天的朝代中生活，處境十分不易。這幅畫應該是真跡，只是跟他年輕時候所畫的地方有不小的出入，不懂的肯定會認為是贗品。”
杭默然不著痕跡地看了眼老爺子，心想，他就不懂，以為是贗品。看來還得繼續努力，練出自己的火眼金楮，不然連妹妹都比不上。
那也太丟臉了，怎麼說他都是哥哥，不能被妹妹比下去。
“清清一下子給了我這麼多好東西，我得找幾件好東西出來轉送給她，不能佔她的便宜。”
杭老爺子說干就干，起身將東西拿進書房後，開始翻箱倒櫃。
“我記得有盒碧璽首飾很適合年輕小姑娘佩戴，找出來給清清送去，明天你先幫我送東西給她再回單位。”
杭默然馬上點頭︰“是。”
杭老爺子想了會兒，終于想起來了，那東西在保險櫃里。拿出鑰匙打開保險櫃，扒拉出里頭一個紅綢布的錦盒。
捧出來打開，是一整套的碧璽首飾。粉色的項鏈，耳釘，戒指，手鏈，看那款式，應該是古董。
這東西本來是準備給未來孫媳婦的，如今孫子還沒成家，他先給孫女，難為她有好東西都想著他這個爺爺。
看了一眼，將盒子蓋上，遞給杭默然，杭老爺子吩咐︰“明天給清清送去，再加上這個玉鐲，年紀輕輕的小姑娘，又是個中醫，適合戴玉。”
手鐲不是祖母綠的，而是冰種飄花的，看上去晶瑩剔透，十分打眼。
杭默然拿起手鐲看了看︰“爺爺！要不要跟清清說說這玉鐲的價格？”
“不用，她那麼聰明，怎麼會不知道。”杭老爺子瞪著孫子，“東西送給她就是她的了，何必多費唇舌。清清心里有數，你別嘰嘰歪歪。”
杭默然笑著點頭︰“好好好，我什麼都不說。”
顧清清第二天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