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已經收斂了不少，沒想到來了上泉市居然被個小丫頭片子給甩了一耳光。這口氣，她是無論如何咽不下去。
今天必須狠狠教訓她一頓，拿出當年狠辣手段來，必須讓這丫頭片子跪在地上像狗一樣搖尾乞憐。
“你磨磨蹭蹭什麼？趕緊過去將她按住，今天不把她的頭打成豬頭，老娘就不姓楊。”楊露不滿閆亮動作慢，對著他喊。
閆亮自來順服楊露，她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他都不敢違拗。
“好的！我馬上去。”
剛才閆亮在觀察顧清清的反應，見她對自己的靠近沒有絲毫懼意，心底為她的勇氣點贊。
一般來說，小姑娘來到這種地方，又瞧見自己這副凶神惡煞的樣子，應該怕的瑟瑟發抖，眼淚汪汪，嘴里不斷地喊著“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這位中醫院的顧醫生倒好，什麼表情都沒有，看他的眼神里帶著一絲嘲諷，一絲蔑視，一絲同情。
嘲諷和蔑視他能理解，為什麼會出現同情？
她在同情誰？同情他嗎？為什麼？
他有什麼好同情的？難道她不該同情她自己？
馬上要挨打的人是她，臉被打腫，鼻血被打出來，嘴角被打得流血的人也是她，不該被同情？
為什麼非得同情他這個打人的？
顧清清︰“？？？？”
為什麼？當然是因為你值得同情呀？
當閆亮撲過去要抓住顧清清，被她一腳踹在肚子上，整個人被踹得飛起，砸向對面的牆壁，五髒六腑像是移了位時，他才理解顧清清眼底泛起的那抹同情是為什麼。
他的確是該被同情的那一個。
此刻不但肚子疼，後背也疼，搞不懂一個看著瘦弱不堪的小姑娘，吃什麼長大的？居然力氣那麼大？
能一腳踹飛他這一百五十來斤的大男人，哪兒來的爆發力？實在是太驚人了。
可惜閆亮的腦子清醒不到一分鐘，隨即就開始混沌，最後昏死了過去。他身上好疼，疼到無法呼吸，頭一歪，閉上了眼楮。
楊露直接看懵逼了，她慌慌張張，驚慌失措地走過去，瞧著昏迷不醒的閆亮，拍了拍他的臉。
見他毫無反應，才知道剛剛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
顧清清將他男人打了，打得還挺重，直接干趴下了。
這能忍？
楊露站起來，目赤欲裂︰“顧清清！我跟你拼了。”
顧清清淡定地站在那里，連個眼角余光都懶得施舍，只看著自己的手，隨後握緊又放開。
如此反復幾下，算是做了個熱身鍛煉。
等楊露沖過來，她一把將人拉住，隨即“啪啪啪”幾個大嘴巴子扇了過去。
那手速快得不可思議，楊露還沒反應過來，兩邊臉就被打得沒了知覺。嘴里充滿了鐵銹味。
鼻孔里熱乎乎的東西流了出來，嘴里有硬物，吐在地上，血紅中露出一絲讓人毛骨悚然的白。
“楊家人，不過如此，你既然要鬧，咱就往大了鬧。我說過，奉陪到底。”打完人，顧清清將楊露一把甩在地上，“年紀大了，不要火氣杠杠的，得看自己面前站著的是誰。”
比橫？比霸氣？比冷酷無情？她也會好嗎？
“你以前囂張狂妄我管不了，想欺負我顧清清？哼！你辦不到。”
拿出口袋里的手絹，顧清清仔細擦著自己的手。
手背上沾染了楊露的血，她覺得髒，擦干淨，將手絹丟在地上，一臉嫌棄。
“楊露！我說過，要真鬧大了，你會收不了場，不信你就看著好了。楊家的囂張也該有人管管了，宋爺爺管不了，難道京都的杭爺爺還管不了嗎？”
第一次被人打得面目全非的楊露，臉上的疼痛開始回歸，她的表情越來越痛苦。做夢都沒想到自己也有被人打得爬不起來，蜷縮在地上的一天。
她驚恐地看著顧清清，眼底流露出的驚懼跟見了鬼一般，心底的恐懼不斷往外翻涌。
“你，你，你跟，宋正明，是，是，是，什麼關系？”
顧清清冷笑︰“難道你沒搞清楚？宋爺爺是我在省城認下的干爺爺，杭爺爺是我在京都認下的，你來找我的麻煩前沒把我的事調查一番？”
楊露下意識地搖頭，搖了兩下，意識到不對，趕緊停下。臉上的疼痛牽扯著整個腦袋，感覺腦子都是懵的，成了一團漿糊。
她真沒仔細去調查眼前這瘦巴巴的小姑娘，就知道她是上泉市中醫院的醫生，家住農村。
帶了個小學畢業的女孩去外貿局，攪和了她外甥女張倩倩的翻譯工作。
外甥女說了，那天要不是她攪局，外貿局的工作百分百就是她的。她沒有孩子，自來疼外甥女，見她受了委屈，哪里忍得住？
趁著閆亮調來上泉市商業局的機會，提前過來教訓一下這沒什麼見識的小姑娘。誰想到非但沒教育成，還把自己給搭了進去。
閆亮被她一腳踹飛，砸在牆上，直接砸暈了。
一個一百五十多斤的大男人，被個九十來斤的小姑娘踢飛，這是什麼概念？
要不是親眼所見，真的難以置信。
眼前的顧清清太可怕了，她會武術，是練過的。而她什麼都不知道，從省城沖來，白白地做了炮灰。
“你你你，你會武術？”楊露眼楮瞪大到極限，這一認知，讓她崩潰不已。
顧清清不答反問︰“你覺得呢？”
會不會自己去判斷，干嘛要親口告訴她？
楊露的臉在快速充血，腫脹，眼珠子也變得血紅，她抬手指著顧清清，聲嘶力竭地喊︰“你會武術，你一定會。”
“那又怎麼樣？”顧清清亭亭玉立地站著，嘴角泛起冰冷的弧度，“會不會武術跟你抓我，想教訓我有一毛錢關系？
楊露！這件事是你自作孽，不要怪我下手不留情，因為你也沒給我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