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梯上裝風扇的江靖遠也豎起耳朵听著，他也很好奇，杭老爺子給紅包怎麼是個存折？一般人不都給現金的嗎？
給存折的還是第一次見。
甦清瑤也期待地望著女兒，等著她的回答。
看了眼爺爺和老媽，顧清清嘆氣︰“杭爺爺給的錢太多了，我不想接受，等有機會去京都還給他，這個存折里頭一共存了兩萬塊。”
“什麼？”顧爺爺艱難地伸出兩根手指頭，壓低了聲音，怕隔牆有耳，“兩，兩萬？”
“是！”顧清清肯定地點頭。
甦清瑤都不敢說話了，感覺這杭老爺子也太大方了，怎麼一出手就是兩萬？
可見杭默然在老人家心底的位置有多重要，再重要也不能一下子給這麼多錢呀，這讓人家怎麼接受得了？
她跟顧永壯不吃不喝一年干到底都掙不了一千塊，杭家老爺子可好，一出手就給女兒兩萬塊。
實在是太多了，這錢不能要，虧心。
“那就將存折收好，以後有機會再說。”甦清瑤看著顧清清，“你這孩子也是心大，毛毛躁躁的，將人這麼大的紅包拿回來，還得費心保管，多不劃算。”
顧清清倒不在意，將存折遞給老媽︰“媽！這東西您幫我收著，等我要去京都時您再提醒我拿走。”
“行！媽幫你放著，免得你毛手毛腳的再給弄沒了，咱賠不起。”
收起存折，甦清瑤順便將桌上的煙酒茶葉都收了起來，其他不能放的送去廚房，晚上熱了給大家嘗嘗鮮。
大老遠帶回來的，天氣又熱，家里可沒冰箱，怕放不住，還是趁早吃掉了算。
江靖遠裝好吊扇，打開關掉的電閘，試著開了一下，風扇給力地運轉起來，樂得顧爺爺哈哈哈直笑。
“別說，這風扇的風還挺大，要是吃飯坐下來，肯定舒坦。邊吃邊吹著風，這小日子真不錯。”
吊扇裝好，江靖遠打開了一台台扇，組裝這個就太簡單了，沒幾分鐘，一台台扇就裝好了。
放在桌上，拿來接線板試了一下，風扇轉得呼呼呼的，顧爺爺更是開心。
“晚上要是吹著風扇睡覺，那就太舒服了。清清！爺爺謝謝你！”
顧清清不以為然︰“爺爺！我是您孫女，給您買東西不是很正常，謝什麼？”
“話是這麼說，可爺爺還是得謝謝你，要不是你，爺爺哪兒過得上這麼美的日子？”顧爺爺的語氣里帶著隱隱的傲嬌，“你不知道，村里的老頭現在個個羨慕我羨慕得要死，爺爺走出去，誰都樂意跟爺爺多說幾句話。
這都是你的功勞，自從你的病好了以後，咱們家的日子就開始變了樣兒。別人不知道，爺爺心里清楚，都是你給家里帶來了各種各樣的好處。”
“爺爺！從小到大，我也沒少讓您和我爸媽操心。如今我長大了，有了出息，照顧您和我爸媽那不都應該的？”顧清清笑著逗顧爺爺，“您可得把身體養好，等江靖遠真考上大學，去了京都，就帶您去京都玩玩。”
“真的？”顧爺爺扭頭望著江靖遠，囑咐他，“靖遠！爺爺能不能去京都就全靠你了，你可得爭氣呀！不然爺爺的願望要落空。”
地上正在組裝風扇的江靖遠笑著點頭︰“正在努力，爭取考上。”
甦清瑤跟顧清清商量︰“清清！那台落地扇就別組裝了吧？留給你做嫁妝，省得再去買，還有兩三個月的時間就到了。”
停下手里的動作，江靖遠站了起來，坐在顧清清身邊︰“媽！既然話趕話說到了這兒，那我就說說我心里的打算。
今年我要是考去了京都，清清會陪著我一起去上學。結婚會如期舉行，但嫁妝就不必了，我們不會一直待在村里。
原本打算在市里買房的，可計劃趕不上變化，鋼圈廠不肯給我進修名額，我就只能去考大學。”
顧清清怕老媽一時半會兒轉不過來，舍不得她離開，笑著逗她︰“媽！這風扇就算是我和江靖遠送給您和我爸的結婚紀念禮物，咱裝起來，放在房里，熱了就打開吹一吹，多舒坦。”
顧爺爺也勸︰“清瑤！孩子的一片心意，你就收下。別心疼幾個電費，熱了咱才吹，一年到頭也就熱那麼三四個月，能花費多少錢？
牛都買好了，咱還買不起一根牛繩？就算咱不吹，擺在家里看著，那也養眼。靖遠和清清要真的出去了，這東西他們也帶不走。”
接過顧清清遞來的涼茶，江靖遠喝了一大口︰“爺爺說得對，我們要去了京都，也沒必要帶風扇去，再買就是。
什麼嫁妝不嫁妝的都無所謂，有清清就夠了。有了她，我才有家，有爺爺，有爸媽，有弟弟。家里再不會冷冷清清，只有我一個人。”
甦清瑤沉默了，她知道江靖遠從小孤獨，渴望家庭的溫暖。
真的听到從他嘴里說出的話，心里又很不是滋味，孩子滿心滿眼都是這個家，沒把家里人當外人，還有什麼可說的。
“行，那媽就收下了。裝吧！裝起來，一會兒讓你們爸回來高興高興。”
“誒！”江靖遠起身，拿起螺絲刀，將另外一台台扇也裝好，放在桌上，“爺爺！您喜歡什麼顏色的？杭默然還挺會挑，拿了不一樣的顏色。”
兩台台扇，一台是黑色的，一台是白色的，顧爺爺選了黑色的。
“我要這台，耐髒。白色的給你們，那顏色不耐髒，有點灰塵就看得見。”
顧清清沒意見，老人家喜歡什麼就拿什麼，她不反對，只要他高興就好。
落地風扇主桿是紅色的，外罩是白色的，扇葉也是紅色的，看著很是喜慶。
“不錯，不錯，杭默然會挑，知道這是要送給我爸媽的。”顧清清摸了摸風扇，“紅色得好看，送人正合適。”
廚房出來的甦清瑤臉上都是笑，女兒說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