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沒有，我說的都是真話。”朱大海一臉急迫解釋的表情，“清清！我沒騙你，騙你我是小狗。”
“這個先不說，你想把顧小煙嫁出去是不可能的，她不會同意，到時候鬧起來怎麼辦？你有想過嗎？”顧清清把一個個難題搬出來問。
朱大海非常苦惱︰“我也不知道，我只想跟你復合，我不想你跟江靖遠好。”
“那不是你希望的嗎？”顧清清再次嘲諷，故意套他的話，“我還以為你跟江靖遠是好哥們呢？你跟我退親，為什麼非逼著我嫁給他？你怎麼想的？”
朱大海滿臉羞愧，氣憤，卻不知道該怎麼發泄，臉色十分難看︰“我跟他才不是什麼好哥們，我恨死他了。
當時我只是一時生氣才那樣說的，沒想到你們還真的在一塊兒了。江靖遠就是個小人，第二天就帶你去市里買東西，他這是在算計你。”
“算計我？”顧清清又開始套話，“算計我什麼？我就一病秧子，藥罐子，有什麼值得人算計的？”
“怎麼沒有？你會給人看病。”朱大海到底是個混混，沒多少腦子，被顧清清一激就說出心底的想法，“照你的醫術，將來肯定能掙不少錢。”
顧清清鄙夷地看了他一眼︰“這個不好說，我給梁老太太看病，可是一分錢沒收。”
“你能給市委大院的人看病呀，錢沒收，東西不收了嗎？”朱大海的視線落在顧清清自行車後座上，“那一大包東西，肯定值不少錢，江靖遠是不是早就知道你會這個？”
“不清楚。”顧清清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你為什麼會認為他摸清了我的底？”
“他要沒摸清你的底，為什麼會跟你定親？頭天咱們才退親，第二天他就帶著你去了市里。”朱大海憤憤不平，苦口婆心地勸，“清清！你別被他騙了，他不是個好人。肯定知道你跟市里的程必達，馬正立有關系，才急著把你抓到手的。”
程必達？馬正立？顧清清心中一頓，這麼說朱大海是奔著這個來的？
“你也認識他們嗎？”
“是！”朱大海怕顧清清誤會什麼，更怕她知道自己讓程必達去搶她的自行車，趕緊解釋，“我跟他們不是一伙的，我只是經常來市里，知道他們的名字而已。”
“不對，你在撒謊。”顧清清假裝生氣，沉著臉，“我跟程必達，馬正立認識的事根本沒誰知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朱大海在原地轉了幾圈，踢飛路面上一顆小石子，“我是無意間知道的。”
“就因為知道馬正立喊我姑奶奶，你回來死活要跟我復合？”問得差不多了，該知道的也知道了，顧清清沒了耐性。
“是。”不假思索，朱大海脫口而出，瞬間反應過來，立即改口，“不是，不是。”
顧清清擺手，活動了一下手腕︰“是不是都無所謂，你知道他們為什麼要喊我姑奶奶嗎？”
朱大海搖頭︰“不知道，為什麼？”
其實他也是十分好奇的，搞不懂馬正立那樣的人，為什麼要喊個病秧子為姑奶奶，這中間到底有什麼隱情。
“我告訴你！”
顧清清話音未落，抬手一個大嘴巴子打了過去，朱大海半邊牙齒沒打飛了兩三顆。
巨大的力量撞擊在臉上，瞬間麻木，感覺不到一絲痛感。嘴里多出來幾粒東西，還有一股子沖鼻的鐵銹味，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噗！”
他吐出嘴里的血，落在路面上，里頭混著白色的東西，捂住臉，用一種極其恐懼的目光看著顧清清。
“這麼看著我做什麼？當初程必達受你指使，來搶我的自行車，我也是給了他一巴掌。牙齒打落好幾顆，你那天應該都看到了吧？”
朱大海嚇得一個趔趄跌坐在地︰“程必達的臉是你打的？”
“當然。”顧清清獰笑，“要不是我打的，就他那樣的混混，憑什麼喊我姑奶奶？”
聞言，朱大海頭皮都炸了，他做夢都沒想到，顧清清的手段這麼厲害。難怪那天程必達說他沒有弄清楚事實，狠狠地揍了他一頓。
原來是顧清清打了他，他恨自己沒說實話，恨自己做局害他，才把所有的怒火發泄到他身上。
“你你你，你，你，你，你什麼時候學的功夫？”朱大海此刻連臉上逐漸恢復的疼痛都顧不得了，驚恐地望著眼前的病秧子。
太可怕了，實在是太可怕了。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顧清清嘲諷的音量壓低了一絲，眼底的恨意宛如實質，“出其不意，才能看清你是人是鬼。朱大海！你在我心里就是只鬼，惡鬼，魔鬼，我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朱大海倒吸一口涼氣，下意識地開口︰“我我我，我做什麼了？我我我，我不就跟顧小煙搞在一起嗎？你就那麼恨我？”
顧清清罵的是前世的朱大海，這一世的他還沒來得及對自己做什麼，但她不能否認說自己罵錯了，即便錯了也必須說成是對的。
“我為什麼不恨？你跟我定親了那麼多年，偏偏跟我堂姐搞在一起，你難道不是在打我的臉？”顧清清冷笑，“但凡有點禮義廉恥，都知道不能這麼干，你偏偏就這麼干了，還被人當場抓住。
我的臉都被你丟盡了，我為什麼不能恨？你一個什麼都不是的混混，憑什麼那樣對我？
知道馬正立臣服于我，知道我會醫術，不甘心放掉我，想要跟我復合。不答應你，就攔路堵人，想要跟我生米煮成熟飯？朱大海？你說你還是人嗎？”
話音剛落下，顧清清反手一個耳刮子，打在朱大海的另一邊臉上。
“啊！”
朱大海慘叫，顧清清的力氣很大，打人實在是疼，這邊牙齒又被打落了幾顆。
“顧清清！我求求你別打了，我以後都不敢了。嗚嗚嗚！很疼的，別打了。”
顧清清一腳踹在朱大海的腿上，將他踹飛一米遠，把他自己的自行車給撞倒在地，疼得他半天爬不起來。
“你說話跟放屁一樣誰信？你不敢？我看你敢得很，居然大中午得在這里等我，不打你一頓，怎麼對得起你的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