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真乾的洋洋得意沒人知道。
不過在他的插科打諢下，老關沒再找到機會追問。
三人吃飽喝足後，凌天表示自己守夜，讓他們兩人先休息。
礙于先前凌天主動留下纏住那只詭異妖獸的事，老關心里很過意不去，“還是我守夜吧，後面的路還要靠你，而且我歲數大了，本來就覺少。”
“我不是在照顧你們，你們如果休息不好，明天會拖慢趕路的速度。”
凌天直白地說道。
老關表情僵了一下，嘆氣道︰“你說得對，那就麻煩你了。”
凌天並不覺得麻煩，兩人睡熟後，他就閉上了眼楮。
“警醒點，掃描別斷。”
他敲了敲口袋提醒守護者。
有這個不知疲憊的機器在，他根本用不著自己守夜。
守護者答應的很痛快。
可沒想到後半夜，突然一聲巨響，凌天猛地驚醒過來，望著遠處噴薄的火焰皺眉問道︰“怎麼回事？”
“不知道啊……”
口袋里的保齡球也很懵。
他一直在兢兢業業地掃描，沒發現半點異常。
不等凌天繼續問，老關也醒了過來。
遠處的火焰足有幾十米高，把這里都照亮了，他臉上卻沒多少擔憂。
“沒事，這是正常情況。”
他對凌天道︰“現在幾點了？”
凌天看了眼時間，“馬上兩點。”
老關伸了個懶腰，又拍了拍臉頰，努力讓自己清醒過來，“我睡好了，你休息吧，等天亮我喊你。”
“……好，那我睡了。”
凌天瞥了眼老關。
本打算拒絕，熬一夜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但看著火光映照下，老關晦暗不明的表情，他又改變了主意。
總感覺……老關有什麼在瞞著他。
閉上眼楮，凌天豎起耳朵聆听周圍的動靜。
呼吸逐漸變得悠長。
老關卻一直沒動靜，似乎是他猜錯了。
不知道過去多久，就在凌天幾乎真要睡著的時候，起身的聲音響起。
凌天瞬間驚醒，但沒有出聲。
依舊保持著睡著的姿態。
只是手悄悄地伸進口袋抓住了小型保齡球。
掌心傳來酥麻的感覺。
是守護者在給他發信號，讓他別擔心，自己在監視那家伙。
老關很警惕，而且很有耐心。
又過了很長時間，才慢悠悠地開始移動，腳步聲極其輕微，哪怕是在安靜的夜里，都很難听清楚。
但他不知道，有人比他更有耐心。
直到他走出去數百米，腳步加快的時候，凌天才睜開眼楮。
看了眼依舊睡得跟死豬一樣的祁真乾，他扯了扯嘴角無語道︰“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
“老關速度太快了，馬上就要脫離我的掃描範圍！”
守護者急促說道。
凌天眉頭一皺，“你掃描範圍不是一百公里？”
“那是正常情況下的極限距離，老關身上有什麼東西在屏蔽我的掃描，現在還能掃描到，是我加強了功率——完了，超出掃描範圍了！”
伴隨著守護者的尖叫，凌天提步就要追上去。
突然，他又停了下來。
守護者問道︰“你還不追等啥呢？”
“不對勁。”
“什麼不對勁？”
凌天回頭看向睡死的祁真乾，眯著眼楮道︰“普通人疲憊的時候的確可能睡死，再大的動靜都吵不醒，但他可是融會境武者！”
“他空有境界……”
“這不重要。”
凌天一步步走向祁真乾。
這家伙呼吸綿長，半張著嘴，甚至還有口水流出來，怎麼看都像是睡熟的樣子。
但凌天能感覺到他的氣息在輕微波動。
很細微。
幾乎難以察覺。
“再不去追老關，我們可能就徹底失去他的蹤跡了。”
守護者提醒。
凌天不急不忙地蹲下，手落在祁真乾的脖子上，緩緩用力，“給你三秒，再不睜眼我就殺了你，三、二……”
沒等他數到一，祁真乾就睜開了眼。
他無奈地望著凌天道︰“不是，兄弟，我還特意學過幾年表演，你怎麼知道我沒睡著？”
“為什麼裝睡？你不信任老關？”
凌天沒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道。
祁真乾嘆氣，“我當然相信老關，要不是他，我根本活不到這麼大……只是眼下這種情況，你覺得我能睡著嗎？”
“真的？”凌天不相信。
祁真乾攤手道︰“那你覺得還能是為啥？你，我打不過，睡著還是醒著沒區別，至于老關……他要殺我，你會幫忙？你不會。”
“你需要的是老關，不是我，他要對我動手，你只會幫忙，當然，我不是說他真會殺我，我只是舉例。”
凌天盯著他看了半晌，緩緩松開手。
“你比我想象的聰明。”
“……”
祁真乾坐起來，無語地笑了笑，“就當你是夸我了。”
凌天起身，“既然醒了，那就一起去看看，你信任的老關去做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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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我有個問題。”
祁真乾舉起手，“剛剛跟你說話的聲音是怎麼回事？”
凌天故意沉默了片刻，露出一個殘忍的笑容，“既然被你發現了，那我就只能……”
“我什麼都沒听到！”
祁真乾趕忙大喊，他就是一時沒忍住好奇心，可不想為此搭上性命。
凌天就是嚇一嚇他，沒打算把他怎麼樣。
再說，祁真乾只是听到聲音，並不知道守護者的具體情況。
影響不大。
見他這麼識趣，凌天也就沒再多說，望向老關遠去的方向道︰“走吧。”
嗡嗡。
手表震了震。
凌天掃了眼，是守護者在問他，怎麼確定老關的去向。
“自有辦法。”
凌天敷衍了一句，便不再理他。
老關的速度很快，他們越跟距離反而越遠，凌天索性扛起祁真乾。
“把我放……嘔……放……嘔，我要吐了！”
祁真乾從來沒這麼快過，還是被人扛在肩上。
快速倒退的風景讓他一陣陣眩暈。
凌天蹙了下眉頭，一掌拍在祁真乾後腦勺上，瞬間安靜。
老關跑出去很遠，粗算也得有十幾公里，周圍的空氣一片熾熱，顯然是在沖天而起的火焰周圍。
凌天想了想，干脆動用了頑土。
瞬間連帶著肩上的祁真乾一起“消失”。
灼熱感也消失了。
他繼續扛著祁真乾，走了過去。
老關正在和幾個戴著口罩墨鏡，穿著一身白衣的人交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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