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001c“嗯?”
楊木兮正在心中念誦著法訣,卻忽的愣住。
“怎麼會?”
也顧不得身體上的劇痛了,眉頭瞬間就皺了起來。
“為什麼?為什麼我……”
“哈哈,哈哈哈。”
就在楊木兮滿心疑惑之際,邪無涯像是看穿了他現在的所做所想一般,嘲笑聲傳來,打斷了他的疑思。
“小子,讓我猜猜,你現在是不是正在溝通靈魂?
讓我再猜猜,是不是無論怎麼念動法訣,都無法和靈魂建立聯系?
哈哈,哈哈哈。”
楊木兮抬起頭來,盯著邪無涯。
他沒有說話,因為他知道,等那個老不死的笑完後自己會說。
果不其然,只見邪無涯仰頭笑完後,就重新看向了楊木兮,諷意十足的說道︰
“小子,別白費力氣了,老老實實安安心心等死就行了。
你以為本尊的靈魂為什麼會突然暴漲到仙人的實力?
甚至還能暴漲到地仙的實力?
你以為我先前吸收的那些靈魂之力從哪兒來的?當然是從你那兒來的。
哈哈哈。
你是不是疑惑為什麼?
嗯?
是不是想問為什麼呀。
還是因為你耍的那點小聰明啊。
本尊已經能自己從你的靈魂里吸收靈魂之力了,不經過你的同意了。
那本尊讓你的個你的靈魂之間無法聯系,很難嗎?
還是說,你覺得你能想到讓靈魂去把靈魂海給破碎,讓本尊無法奪舍你。
你能想到這個點,本尊想不到?
本尊不會事先準備?
哈哈哈,小子,你太年輕了。
今天,你再沒有一點的勝算。
因為本尊已經推演過無數個可能了,這次,你必死!
”
邪無涯笑著笑著就不笑了,看向楊木兮的眼神變得冰寒無比。
“到此,本尊的所有話已經說完,小子,你該死了。”
在話音落下的瞬間,就陡然原地消失,眨眼間便來到了楊木兮的跟前。
陰氣森森的開口道︰
“本尊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
手中匕首噗嗤一聲貫穿楊木兮的整個胸膛。
楊木兮低頭,楞楞的看著這把從自己胸口處冒出來的匕首刃,眼中滿是復雜之色。
張著口,想要說什麼,卻被不斷上涌來的鮮血堵著喉嚨,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慢慢已經感覺不到痛了,只覺得腦袋好暈,眼前好花,一片天旋地轉的。
時間仿佛都停止了一般。
慢慢的全身無力,手中的三清劍也再沒力氣的握住,乒鏜一聲掉落在地上。
慢慢的閉上了眼楮,慢慢的沒有意識。
邪無涯將匕首抽回,任由楊木兮的意識尸體躺在地上。
自顧自將匕首拿在嘴前,伸出舌頭,舔舐著上面的鮮紅。
一點一點的,像是在品嘗著什麼絕世美味。
不知許久,直到將匕首上的最後一滴鮮血血滴也給舔舐殆盡後,這才意猶未盡的將匕首給收起,低頭看向腳邊的這具尸體。
抬腿,一腳就將其踩爆。
然後便是放聲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陰冷難听的笑聲回蕩在整片心境空間。
邪無涯的身軀開始一點一點的在變得透明。
到最後,完全消失在了這片剛剛經歷過大戰的心境空間。
靈魂海上。
邪無涯的魂體緩緩顯現。
低頭看了看下方平靜無波瀾的海面,然後將目光看向了一處方向。
在那里矗立著一尊非常巨大的靈魂。
通常來講,一個人的靈魂就用一個來形容。
而這個靈魂是用一尊來形容,就可想而知它是該有何其的巨大了。
邪無涯轉身緩步走去,逐漸走到了這尊巨大的靈魂前。
盯了片刻,笑了。
笑的很高興。
這尊靈魂的顏色已經不是最初那般的通體靈白了,而是變成了一半血紅一半靈白。
邪無涯桀桀的笑著,完全停不下來。
許久,臉都笑疼了,這才忍住了下來。
起身,一步踏出,一步跟上。
就這麼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竟是直接走進了這尊巨大靈魂那血紅色半部分內。
然後就見,靈魂那半部分的血紅色開始如血潮般翻涌,開始一點一點的在朝那另一半靈白色部分擴散。
如同跗骨之蛆一般,蠶食著另一半。
擴散的速度從最開始的很慢,到後面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到最後,完全蠶食。
整尊巨大的靈魂通體變成了血紅色。
還不僅如此,靈魂的面容也在發生著改變。
扭曲變成了邪無涯的面容。
然後身軀也在改變,變成了邪無涯的身軀。
整尊靈魂,從最初的楊木兮,變成了現在的邪無涯。
“哈哈哈,這一天,我終于成功了。”
邪無涯的大笑聲震蕩整片靈魂海。
伸手打量著這尊靈魂,這尊自己的靈魂。
越打量,就越是笑的厲害,笑的越發不可收拾。
就是那種,臉都要笑爛了那種。
又是許久才笑夠了停下來。
低頭,看著下方因為他的笑聲而激起波浪的靈魂海。
沒有猶豫,稍加用力,就落了下去。
“撲通”一聲落入了靈魂海中。
靈魂海中是一片靈白色的水。
邪無涯置身其中,不斷在往下沉。
只要再將靈魂海底的最後靈魂核心給浸染,自己就可以完完全全的奪舍掉這具身軀。
屆時,他將在也不會是他,而我將永遠是我。
“桀桀桀,桀桀桀……
嗯?不對。”
邪無涯的桀笑忽的停住,低頭看著下方,眉頭皺起。
“這小子的靈魂海怎麼這麼深啊。
都下來這麼久了,還沒有見底?
還沒有見底這就算了,畢竟這小子太造孽,他的靈魂海面積都比一般人的要寬廣數十數百數千倍。
人家的最多也就是湖,他的事實打實的海。
能理解,他妖孽。
但你這,這麼久了不見底就算了,還t還深不見底,這就有點不禮貌了哈。
還當真是海啊,寬要那麼寬廣,連深度都要那麼深?”
邪無涯心中打起了三分警惕。
保持著速度,繼續向下。
越往下,還是深不見底。
再往下,還是。
邪無涯不知想到了什麼,原本打起的那三分警惕,全盤消失。
笑容滿面道︰
“我的乖乖,還在深不見底,漬漬漬,我邪無涯真的是鴻運當頭啊,能撿到這麼一塊寶。
就這資質,等老夫重臨仙界,那還不得轟動整個仙界。
哈哈,哈哈……”
笑聲戛然停住。
視線中,那深不見底的下方,好像出現了什麼東西。
“那是什麼?”
邪無涯眯起眼楮,想要看清楚,卻又看不清楚。
忽的大喜道︰“那應該就是核心了。”
便不再猶猶豫豫畏畏縮縮,全力向下落去。
“哈哈,核心,我來……”
話還沒說完,一道好似來自于靈魂深處的聲音響了起,將邪無涯的話給堵在了嗓子眼。
“
何人膽敢放肆,竟敢奪舍我楊家血脈子孫?”
聲音蒼老,威嚴,肅重,有一股直擊靈魂的力量。
邪無涯一整個愣住了。
“什麼?
什麼情況?
誰?”
不知從何處響起的聲音接著響起第二聲。
“小小仙尊邪魂,竟然妄圖奪舍我楊家血脈子孫,壞我楊家血脈道統傳承,罪無可赦。”
這第二聲聲音響完後的瞬間,邪無涯都還沒有反應過來,他整個人就突然動不了。
無緣無故,像是被什麼給禁錮住了一樣,動不了,動不了一點。
邪無涯霎是慌了。
“什麼鬼,這是什麼情況。
你到底是誰?何方神聖?這小子的體內還住著這麼一位大神?”
聲音響起,靈魂海震起驚濤駭浪。
“我是誰?我不是誰,楊家人,不可惹!”
聲音落下,不了動彈的邪無涯就發出了豬叫聲。
“啊~不~不!為什麼,為什麼!”
他原本整個通體血紅巨大魂體,血紅色正在不知道被什麼力量給強硬的驅散。
那樣子看起來,就像是在被淨化!
“為什麼……為什麼啊,這到底是為什麼啊!!!明明我什麼都算盡了,我不可能輸,不可能輸的啊。
不~。”
在靈魂海的深處,回蕩著邪無涯慘絕人寰的叫聲。
……
劍宗,議事堂內。
秦昊穩坐高位,看向下方一眾宗門長老,開口道
︰“我準備將宗門中元嬰境界之下的所有人,全部派入玄天秘境。”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
在座十八位飛升境的劍宗長老,各自面面相覷,你看我,我看你,都沒有說話,但又仿佛都說了很多。
許久,一位白胡子老人起身道︰“不是已經休戰?妖族和海族還不安生,還要戰?”
秦昊沒有起身,依舊坐著,點頭道︰“妖族和海族那邊在不停的加派族類,看架勢,估計要不了多久,就又會再打。”
一位白頭發老人憤然起身,怒聲道︰“那就打!
他們要戰,那我們就戰,我巍巍人族,還能怕了那些個地上的爬蟲和海里的魚不成。
這妖族和海族不長記性,上古時代被我們人族先輩輩給近乎滅絕。
這千萬年過去了,既然他們還是死性不改,非要再來惹,那這次就把他們殺的滅絕。”
秦昊穩坐于高堂華椅上,對于這位劉長老過激的言語並不在意。
伸手按了按,示意他坐下,別太激動。
緩緩開口道︰“這次戰事應該是有蹊蹺的,按照陣老所說,那玄天秘境的地面之下,應該是有一座非常了得的陣法,在汲取著尸體的血肉和血氣。
只是不知道汲取來做何,陣老估計,是用來維持秘境的,但也只是猜測。
很有可能那句“三族現,秘寶出。”這句話就是與之有關。
但無論怎麼,這都不是妖族和海族敢不把我人族放在眼里的緣由。
這件事我已經和刀宗的陸霸天槍宗的龍飛翔商議過了。
由我們三宗帶頭將宗內所有滿足要求的弟子全部派入,號召中州,繼而在號召西洲和南洲,與妖族全面開戰,不死不休。
”
秦昊戰起身來,拂袖一揮,便是轉身原地消失不見。
再出現時,是在一座高山流水小涼亭中。
秦昊負手而立,望向遠方,遠方只有雲霧,但秦昊卻望了許久。
周身彌漫著一股惆悵氣。
“布這麼大的一個局,下這麼大的一盤棋,究竟是要干什麼?
三大隱世族宗,是出什麼問題了嗎?”
許久後才坐下身來,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了一本厚厚古樸冊子,開始聚精會神的翻看著上面的內容。
盡管二十多年來,這本冊子他已經翻看過了無數變,對于里所寫所畫,每一招每一式都已經爛熟于心。
但只要重新翻看,都會有新的感悟和新的迷惑。
這本冊子,要是放在外面,可是一陣血雨腥風啊。
甚至秦昊他都覺得,只要有丁點關于這本冊子里面內容的消息現露出去,今天顯露出去,明天他就會見到隱世族宗的人來找到自己,來殺自己的頭。
“超一品劍法啊,秀秀,你知不知道你究竟是遇到了一個什麼樣的貴人。”
……
中州,一處山林間。
溪水旁,有一個容貌嬌好黑裙女子盤腿坐在裸石之上,正在運功修煉。
“轟∼”
隨著一陣凜冽的罡風從黑裙女子周身的竅穴中竄出,黑裙女子的氣息也隨之蕩開,正是初階金丹。
女子站起身來,于別人而言,不過四十多歲便突破至了金丹,位列金丹真人之列,隨便是誰,都會狂喜萬分。
但此刻,女子那嬌好的面容上卻並沒有半分的喜悅,反而是柳眉之間,有著一抹淡淡難以察覺的憂傷。
本是一個修行資質不算太好的女子,究其一生,雖是有可能躋身金丹,但卻是是萬萬不可能在五十歲之前。
女子當然很清楚,自己這次突破金丹,全部都是那顆丹藥的功勞,和自己無半分關系。
同這種能讓一個修行資質平平的人,短短數月時間從初階築基,一口氣突破但金丹。
這種逆天的丹藥,就憑女子他的氣運又怎麼可能得的到。
這丹藥是別人給的。
而天底下又哪兒來的天掉餡餅的事情,又怎麼會有人無緣無故的給你好處。
黑裙女子越想越是神傷。
這世上,總有些人,是別人給你東西,你只能接受,不能拒絕的。
她就正好遇上了這麼一個人,很不幸的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