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秀秀被楊木兮的話給說的一愣,大睜著一雙原本就很大的眼楮。
有些不敢相信這種話是從他口中說出來的。
但隨即聯想到自己從他身上在劍道一途上看見的那座山,也就不怪了。
他說這句話也並無不可。
“前輩說五重劍意難以悟明,那前輩能否告知,若要可悟明前輩剛才說的那句話,需得要劍意幾重?”
見楊木兮轉身欲向前走去,吳秀秀急忙出聲道詢問道。
楊木兮沒有回答她,而是悠悠道︰“等你境界到了的時候自然就知道了,不可急,亦不可莽。”
一邊說,一邊向前走去。
身後,吳秀秀跟上。
清冷的面容微微皺起,很顯然,對于楊木兮這句霧蒙蒙的話,很不滿意。
但雖不滿,也並沒有再說什麼,盯著他的背影,轉溜著兩顆烏漆發亮的眼珠,不知道在想什麼。
身前,這次,楊木兮的後腦勺上像是長了眼楮一樣,好似看見了吳秀秀的心中所想一般,悠悠的聲音傳來。
“都說了,不要急,也不要莽,修劍,修的就是一個穩字,我知道你心中所想,但奉勸你不要那麼去想,更不要以那麼想去那麼做。
需知,劍中有乾坤,劍中亦有大恐怖。”
身後,吳秀秀听的葉眉蹙起,疑惑道︰“劍中大恐怖?何謂大恐怖?”
楊木兮向前的腳步很慢,走的路線也不是筆直,而是很怪異,好像每個落腳地都是經過了計算一樣。
怪異歸怪異,但每落下的一步都是沉穩有力。
解釋道︰“你剛才被嚇成那樣,還不算是大恐怖?剛才若非我在你身旁,今天你的這顆劍心非要破碎不可。
所以,還是那句話,劍修一個穩字,不要急,也不要莽,切記,切記。”
身後,吳秀秀沒有再說話,而是盯著身前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一條距離並不遠的路,兩人卻好似走的很漫長。
最開始,吳秀秀還沒有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直到她都從沉思中醒了過來,發覺還在向前走,還沒有走到那小木屋,心中這才泛起一絲怪樣的感覺。
往一旁靠了兩步,然後向前看去。
小木屋還是在那里,在腳下這條山路的盡頭。
但古怪的是,明明是在向前走,兩旁倒退的樹木也的的確確在印證著確實是在向前走著的,並沒有在原地踏步。
可為什麼和小木屋之間的距離並沒有因為向前而減少。
小木屋就在前方,自己人在向前走。
小木屋沒動,自己在動,但距離卻沒有變!
這……
“前輩?”
吳秀秀開口略帶不安的吱了一聲。
實在是有些詭異。
她自拜入劍門之後,就都是在劍門中修煉修劍,很少外出。
尋找那人的消息,也是拜托別人打听的。
她少出劍門,最遠不過劍門方圓三百里範圍。
這次來到這明月山歷練,是她第一次離劍門這麼遠。
這次歷練,也算得上是她第一次真真意義上的歷練。
因為,以往的那些所謂歷練,要麼就是一些小打小鬧,要麼暗中就是有著門中長老暗中保護著。
這次是第一次只身在外。
從沒遇上過這種詭異的情況,略有不安,很是正常。
“前輩你……”
見楊木兮不說話,也沒有停下腳步,一如既往的向前,吳秀秀心中的不安就愈發強烈了起來。
“你資質不壞,但應該是歷練太少了的緣故,讓你的劍心並不堅定。
這次歷練倒是能夠莫急一番你的劍心。”
楊木兮腳下步子依舊,說話聲依舊悠悠。
“記住,修劍,這個“修”字很有學問。
每個人的“修”法都是不一樣的。
但無論怎麼修,修劍的同時亦要修心。
修你那顆劍心。
你從前應該是把功夫都用在了修劍上面去了,
以後要把功夫多用在修心上。
多出來歷練,不要一天天的就待在宗門中,悶著老殼光修劍。
劍修的再好,沒有心,那也是死的。”
吳秀秀跟在楊木兮身後走著,又听的犯迷糊,但迷迷糊糊中又覺得楊木兮他說的對,說的大有學問。
楊木兮也沒有再多去解釋什麼。
就像他以前說過的,“你的劍,我教不了。”
確實教不了,他的劍和她的劍不一樣,所以教不了。
只能給說說一下道理和提點。
只能到這里,再解釋下去,就要把人帶偏了。
目光一直都在前方那座小木屋上。
吳秀秀都能感覺的出來,他又如何感覺不出來。
事實上早在踏上這條路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了,這條路,不簡單。
應該是有一個陣法,或者說,這條路上,都是陣法!
兩步一迷陣,三步一殺陣。
這條路,不簡單……
若非從邪無涯那里學過陣法,他也根本走不到這里,更不可能說,發現這座小木屋,還距離這麼近。
不懂陣法,或者在陣法上沒有造詣的人,只怕是踏入這條山路後便會迷路。
當然,他在陣法上也沒有造詣,所謂的懂陣法,也不過是以前在那系統空間中,從邪無涯那里用靈魂之力換學來了陣法的基礎和道理。
只會基礎和道理,能走到這里自然是萬萬不可能的。
但那是對一般人而言,楊木兮他不是一般人,他是天才,而且他所學的基礎和道理也不是一般的基礎和道理。
是來自天上的陣法基礎和陣法道理。
懂得陣法的基礎和道理已經足夠了。
自踏上這條山路來,他之所以走的很慢,便是在通過懂的基礎和道理,一路走,在一路學。
沒有人教的自學。
這原本是和找死沒區別。
一個只懂得陣法基礎和道理的人,說得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