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姑娘,你……你這是第一次做湯?”許敬說話略微有些不順暢。
沐顏先沒有說話而只是很輕地點了�首,兩只素手又不自覺地絞在了一起……顯然,許敬的問話讓她一開始強撐起的些微自然完全消失了。
許敬嘴角略微抽搐著,他有心拒絕,可是瞥到了沐顏那帶著滿滿的期待的目光又馬上有了不忍。
“太初原晶護體,我是百毒不侵……百毒不侵。”許敬默默地念了幾句,然後完全不顧得這湯到底多燙而直接一口悶完。
“嗯,好喝!”許敬強忍著不去齜牙咧嘴而豎起拇指夸贊,為了防止沐顏再勸自己他先一步找了借口開溜︰“可是那個……咳,沐姑娘,我還有急事得去秦家一趟,剩下這些可也不能涼了哈——對,沐老先生!你爺爺是需要調養的,這湯就最好不過了,我從醫道角度上分析看來他一定要喝完這一壺湯!”
還未說完,許敬四步恨不得並做兩步走,出了門剛轉個彎就施展八荒匿隱逃似的離開了。
屋內,沐顏臉上有了樂,可是沐辰,他的一張老臉卻是黑成了煤炭,哪里還有前一刻的醋酸之意︰好一個臭小子,虧得還一口一個老先生呢,竟這般坑害于老夫!
“許大哥還真有急事啊,可是……去秦家干什麼呢?”
“……我可不知道。”
沐辰看到沐顏投來的問詢目光而連連搖頭,然後,他腦中思緒急轉,想找借口離開。
可是沐顏就先說話打斷了他的思緒︰“那先不管啦,爺爺,既然許大哥都說你要調養了,也來嘗嘗吧?”
沐顏只覺得許敬不會欺她,而臉上勾勒著一抹淺笑開始給沐辰舀湯出來。
“顏丫頭,其實……爺爺的寒毒已經祛得差不多了,就不需要浪費地喝這湯了吧?”
沐辰只覺得自己的老胃有些抽搐了。
“那不行!爺爺,這是小沐教的我好容易熬出來的老湯,涼了可就沒有滋補藥力了,而且許大哥的話你也听到了……”
……
秦家府邸,少主庭院。
秦安,自上次在許敬那里丟了臉後便被秦家之主嚴辭責罵,並且不讓他出自己的庭院半步。
而此刻,他沒去抱怨自己父親,也沒有思考著怎樣離開此院,只是焦急地在院內來回徘徊踱步。
“怎麼回事,傳音玉傳信也沒有回應,過去了這麼久還沒有回來,沐家那邊又是沒有消息傳來,難道說他們被人發現了?”
秦安來回踱步中不住地低聲自語,眉頭緊鎖,憂心沉重。
“不應該,不應該的……十五叔和十六叔遭遇了危險?可是憑他們的實力又是悄摸地去干這件事,應該不至于有什麼危險給他們撞上的吧?”
百思不得解,秦安拿起傳音玉打算再一次嘗試聯系,然而,這時,他的傳音玉卻是先一步連續閃爍著芒光,隨後,一個同樣焦急不安且帶著些害怕之意的聲音傳了出來︰“少……少爺!不好了少爺!那個許敬,許敬他現在找上門來了,而且開口就是要拜見家主啊!”
“什麼!”秦安的心狠狠地顫了一下,“那……他人現在在哪?”
“大門!”
“那還廢什麼話給我傳信,把他轟走啊!就算轟不走也得先給我攔住了!”秦安簡直沒直接咆哮起來。
他很是害怕,秦家一直以來都貫徹坐山觀虎斗的立場,而現在他就等于是把秦家摻和到了沐家與唐家的爭斗之中,如此,一旦許敬知會了他父親,那麼他輕則被罰到後山百妖洞修煉幾年,重則會被長老會聯合廢除他少家主之位……畢竟,那許敬的實力是可以左右到秦家整體利益的!
“該死的!早知道就咽下這口氣不讓秦漠和秦濟那兩個家伙去下藥了!”秦安忍不住咒罵了起來。
可是,他必須先有所行動。
不顧家主禁足令,秦安直接以私藏令牌打開了法陣,很快,便是御劍到了秦家大門。
剛剛落身,秦安一眼就看到了那個教他瞬間火冒三丈的黑衫青年。
許敬,這時並沒有規矩地立在門前等待,而是以極狂傲的坐姿坐在門前左邊的那巨大的麒麟石像之上。
而在麒麟石像腳下,正躺著兩個未受捆綁但似徹底昏死過去的黑衣男子——正是許敬昨天晚上抓下的,秦漠和秦濟二人。
看到秦安露了臉,許敬故作異常的驚詫之色道︰“喲!秦少主啊!怎麼秦少家主親自出來迎接?嘿,可是令在下受寵若驚了啊!”
秦安狠狠地咬著牙而壓制住火氣,聲音極沉地道︰“你來這里干什麼?還傷了我秦家之人,也是要挑事麼!”
“嗯?話可不能這麼說啊!我是誠心實意要拜見你們家主的,”許敬眼楮頓時瞪大起來,他伸手指了指秦安身旁的四個守門扈從,“是他們幾個,既不去通報也不讓進去,再說了,這兩人不過是吃了點我的藥睡過去了,算不得上——而且我可是一聲沒喊的哦。”
“你!哼!許敬,當真以為本少怕了你麼?”秦安的臉色已經是鐵青色的,可盡管將要氣急敗壞了,他也還能壓制的住自己而不動手攻擊許敬。
事實上,他還真是被許敬嚇壞了……那按著頭而連一絲玄氣都不能運轉的恐怖場景猶在眼前!
許敬冷冷一笑,已然不再打算理會秦安。
“在下許敬,今有要事相商,特來拜訪秦家,還望秦家主予以一見!”
玄氣包裹,音若洪鐘,許敬的聲音震著一圈圈的空氣波紋回響在秦家府邸,及至于府邸之中每一個人皆能清楚無比地听著。
許敬的聲音落下,導致了秦安的臉色前所未有的難看,他整個人都好像石化了一般︰“完了,要完了……”
而秦家府邸之內,各族人都有那麼一瞬間楞住了。
“許……許敬?這個人他不就是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