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總歸是有稍讓他安心的……印洲城,乃至于整一片人族居住的區域都算偏僻,而且黃泉閣的分閣並不少,所以,印洲城中打著的黃泉閣名號的這個勢力也就沒有太強之人。
至于此分閣之主,沈丘,也不過是一個軟皮蛋子,星玄境巔峰的修為可是靠的藥力堆積起來的,又整日沉迷于酒色不問事,對許敬來說便算不上什麼了,撐死也許就是黃泉閣小少主那般的紙老虎了。
“呼……”這時,許敬吐出了一口濁氣而停了療傷,他的眉宇之間有著較濃郁的憂色,而他的思緒也有些雜,“沈丘,黃泉閣……沐家有如今景象他也沒少參與,他的目標,不用想也定是沐顏了。”
“不知,他真正的實力如何……”想到此處,許敬的眼底有了一抹濃郁的殺機浮現——唐家再忍不住的時候,沈丘也定然會親至沐家,畢竟,沐顏便是“美色”的絕對代表。
而且他許敬幫著沐家,就必是那沈丘斬殺的對象,既然如此,倒不如在他出手之前先將其斬滅。
“看來,不能走尋常的療傷路子了。”許敬不禁沉吟起來……岩岩骨金參雖然是極不錯的療傷靈藥,可是一旦用多了身體的抗藥性就會上來,如今,岩骨金參的療傷效果已經是大打折扣了。
許敬想了半天也到底沒能拿到注意,現在的他除了雷晶神髓之外無疑是窮得要命的。“霜降草”倒是有一定的療傷效力,可他還打算煉化“帝寒穗”的冰焰時配合著用呢,“璃骨白蓮”也可以……瞬間讓他徹底恢復都不是沒有可能,但這是剩最後一口氣的時候用才不會浪費,而其它靈藥……
許敬很快將自身能夠用于治療的靈藥都想了一遍,但沒有用,絕不能快速恢復。
思來想去,許敬想到了“天衍真訣”以及當初在“冥都”的突破之事。
眼中的亮光乍然而現︰“不尋常的恢復手段,不就是要一個極端的環境麼?”
“天衍真訣”是謹飭這樣的太古神靈都為之咂舌的存在,而既然上卷本身就是修煉的肉身之力,那麼必然是可以有強橫的恢復之力的,不過是我現在沒有修煉到那個境界不能發現而已。
實際上,許敬的如此猜想並沒有半分之過。
許敬立了起來,他決定去問問沐顏,有哪里是環境極端的地方沒有。
“許大哥!”
許敬才走出庭院沒幾步,沐顏的身影便出現了,而看她急匆匆的樣子像是有什麼要緊之事。
“沐姑娘,有事?”
……
此刻,沐家會客廳。
“跗骨寒毒”經過許敬多次的祛除,沐辰臉色已然好了太多,曾今總帶著些許冰霜的臉龐也出現了些微血氣流動的紅潤。
坐于主座,沐辰帶著些微笑意,不失主人氣度。
正門左側的是李家之主李空山,而在他對面就坐的,則是印洲城城主——司徒湛。
一位五十來歲的男子,虎背熊腰,短的胡須透露著精干,同時又似有一股不符的雅儒之氣,而其目光是犀利的,與李空山那總將情緒藏于小縫眼的氣勢截然相反。
“呵呵,沐老家主的精神可是又有不少煥發之意啊。”李空山套著場面的客氣笑意道。
“自然,便不是托了李家主之福嗎?”沐辰似笑非笑,老眸微微眯起了一些而望著李空山。
李空山笑意擴大而哈哈笑了,卻是不語,仿佛是因受了夸贊而真心高興似的。
至于事實之上,他們是知道彼此的弦外之意,一個是試探,一個是有怒而不發。
司徒湛自顧地飲著酒,並未說話。
不多時,許敬和沐顏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外。
許敬的出現立即就讓李空山側目,而同時的,許敬還未曾邁過門檻,便忽然感受到了一道無形的靈壓蓋頂而下……這是來自李空山布施下來的靈壓!
“哼,同老子一樣的愚蠢。”司徒湛感受到了李空山對許敬的試探,可他沒有替許敬阻攔那股靈壓,反而只有心底的連帶著自己也罵上的嘲諷與冷笑。
早在八天前,唐家眾人意圖覆滅沐家的時候他就來過了一次,不過那時剛到,唐家就被許敬給震懾退去了,而見到的是昏迷過去的許敬,稍微了解了狀況後他就離去了。
三天之後,許敬醒來之時,他又來了沐家一趟,由于實在好奇許敬的實力,他也做了像李空山這樣的……不,是現在覺得比李空山更愚蠢之事——他不由分說的就對許敬大打出手,而且招式狠辣剛猛……完全像是取人性命的那種!
可是,太過剛猛的試探讓他也吃了苦頭,許敬發了恨,招式霸道強橫,而他,印洲城主,堂堂一個星玄境後期的強者……竟然被許敬這一個修為只御靈境的年輕人壓著打!
盡管他還沒有完全使用全力,可是他也知道許敬又何曾使盡全力,縱然是這樣,他可是還挨了許敬十幾拳……這些傷痛,是到現在還隱隱發作著呢。
若不是當時沐顏丫頭及時听到動靜過來而喊停了許敬,再打上一會兒的話,怕是他這條命都要丟了一半。
至于現在,看到了有個和他一樣蠢的家伙出現了,他自然樂得在一旁看熱鬧。
感受到身上的沉重靈壓,許敬卻沒有哪怕絲毫的壓力,他甚至腳步都沒有停頓一下而泰然自若地走進了廳內。
這一幕,看得李空山的小縫眼幾乎完全給閉合上了。
李空山意念一動,無形靈壓猛然增強,教這靈壓化作一條白色的銀河,狂猛地沖壓著許敬。
然而,這只是讓許敬的腳步稍加停頓,他的臉上神色依舊。
雖然不懼李空山的靈壓試探,也可以直接無視掉,可是許敬卻完全沒有那個打算……他的眸光驟凝而似箭一般望向了李空山。
頓時,李空山感覺被一只喋血的凶獸注視,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