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齊伯伯!”少女的驚呼聲響起,有著一種清冷的空靈之感,教人只聞其聲便如知其絕世容貌那般,不自禁沉醉。
挨了此一劍,老者卻仍猛然沉下身體,接住少女,他撐著最後的一口氣,想要繼續帶著少女逃離身後的惡魔之手。
可是,他終究在前行了短短的十米後倒了……幾乎是倒在了許敬所在的那棵古樹下,便再不能站起來。
而那身著淡色長裙的少女,便像那脫了線的風箏一樣摔翻了出去,較之老者多了幾米的距離……是直接以撞在了許敬藏身的那棵樹干上,才得以止住的身形。
“不會吧?這麼……”許敬神經不免顫抖了幾下,他本要埋怨太過湊巧,這樣是會把他卷進這兩方仇怨當中的,然而,他將要蹦出口的那個字還是下意識地頓住了。
而直至此刻,如此角度,他能沒有任何阻隔地看清了此少女的那傾城之貌。
這是一位十八十九歲光景的少女,一雙美眸如有世間最美的漣漪輕漾,漆黑的瞳孔似那熠熠生輝的黑色光耀之石,好像那雙眼楮就是充斥著無盡星辰的夜空,又似夜空的無盡星辰,讓人只是看一眼,或許靈魂都會被攝入其中而無法走出,柳眉縴縴,點綴出更美的星辰雙瞳,至于她的高聳的瓊鼻,簡直是有能工巧匠精心雕琢過一般,配和著不施粉黛也紅潤如玉的櫻唇,那便是與其容顏呈現出了最完美的自然之色。
而說其膚,白雪不敢與其爭色,玉石唯恐相較而弱于晶瑩潤滑,脖頸高高地立著,似傲然綻放仙靈魂花,盈握柳腰與其鎖骨,都盡情詮釋了何為線條之美,此外,少女那聳立的雙峰如似玉碗倒扣,展示了何謂自然與適合,勾勒出絕美只畫色。而這時,哪怕少女身然了鮮血和些許污漬,三千青絲也已然有了散亂,可是仍不掩哪怕絲毫美意,倒是因為她淡色長裙稍有損壞而隱隱透出了雪峰的瑩白,雪峰間的些微塌陷,更教人願深深沉醉于其仙姿神容。
不過,相比于因其仙容而出神發怔,許敬更多的注意,是放到了她的那一雙如藏有萬千星辰的眼楮上面——這一雙眼楮,讓他感到莫名的……熟悉?
似乎,是那一雙在記憶中的——小軟——的眼楮。
“小軟……”許敬發了呆,許久,他雖然還看著這個少女,可是他的眼楮好像已經沒了神,失去了焦距。
直到肩上的流螢鳥戳了一下許敬的臉龐,他才回過了神。
而這時,他又將注意力放回了少女身上,禁不住地,他的眉頭逐漸擰得幾乎立了起來︰“這是……春藥?還是那最毒的——𩩍 花敗?”
許敬算是看出來了,為何此少女明明沒有受太多的傷,也有著空玄境中期的實力,可是不僅缺乏反抗之力,還總有些神智混亂的表現。
少女想要去看老者的傷勢如何,她可是沒能第一時間站起來,身上那愈發強烈的燥熱感讓她的秀臉乃至是脖頸都染上了一層火燒似的紅暈。
“齊伯伯……”少女運轉了玄氣,想要驅散身上的燥熱,但玄氣的運轉非但沒能奏效,反而是讓那藥的毒素更快流轉,及至于她感到全身都發了軟,似被烈火灼燒的燥熱幾乎燃燒著了身體的每一處角落。
“小姐!快……快逃……”被少女稱作齊伯伯的干瘦老者發出了生命的最後一聲。
“不……”少女發了軟的身體根本不能支撐她哪怕立起,只能是靠著樹干,癱坐著,她那藏有萬千星辰的雙眸早就被淚水完全裹住了。
也即是這時,那一群追殺過來的黃衣人全都包圍了上來,一個個看著少女的眼神皆赤滿了邪肆的淫光,可是,他們卻全都壓住了欲望而立在少女身前幾米處,並沒有上前或再多有動作,似乎是在等什麼人的到來。
“你們……你們……”少女的盛怒像是要吐出三兩個罵人的詞語來,可不知究竟是因為此類詞藻的匱乏,還是所中淫毒發了作用的緣故,教她許久都不能再有其他詞語出來。
“沐顏小姐,我們少爺馬上便到,您還是省一些氣力吧,畢竟待會兒的話……”
“哈哈哈哈……”
三十多位男子頓時發出了肆無忌憚的笑意。
少女只覺得眼前情景開始模糊,而渾身的燥熱與莫名的乏力,都教她無意識地扯著衣裙的領子,露出了胸前的一大片的雪白。
“靠!這一幫子蟾蜍……”許敬撓了下腦袋,他覺得不能再這麼看下去了,可是身體剛往前傾了一點而要出手,他的動作就頓住了。
一道比這三十幾人都要強上許多的氣息極速臨近,不過眨眼間,那一道人影就出現了。
這是一個模樣二十出頭的青年,一襲華服,身體頎長,乍看之下是為俊俏公子,可是其小干臉配上他的一雙略顯深沉的眼楮,就給人一種陰翳的感覺,難免會下意識地疏遠,以及自覺不甚好看。
“見過少爺!”
此青年還未走上來,一群人就已畢恭畢敬地行起了禮。
“呵呵,干的不錯,回頭本少都有賞。”青年只是淡淡地笑起來,可眼楮幾乎眯成了一條縫,更顯一種狡詐之意,小干臉就愈發顯得難看了。
“空玄後期……”許敬的雙眉不由得擰到了一塊兒,通過方那青年釋放的玄氣他能清楚他的實力,不但是空玄境後期,而且還是極度逼近空玄境巔峰。
許敬遲疑了,一個接近巔峰的空玄境後期和一群三十幾個空玄境強者,這並不好對付,鬧不好,還是會因此牽扯到舊傷而前功盡棄,而且,理智告訴他,不應當多管閑事插手這些恩怨,他們背後必定是還可教他喪命的更強者。
可是,勝過理智的情感又不允許他袖手旁觀,他完全可以想象到那少女落到這一幫人的手里是什麼下場。
糾結與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