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六個月,謹飭……也可以是他許敬,就已算是游了一遍真靈世界,與這個世界的頂尖大能都交了手。
也是如此,負擔著謹飭的太過恐怖的力量,許敬無可奈何地如同受了瀕死的重傷一般,靈魂的創傷尚且不談,他的肉身簡直算是瀕臨破碎的玻璃——哪怕是一直以太初原晶和各式的靈藥配合著療治,他都花費了十個月才總算基本上恢復了過來,可還不算是徹底恢復。
他曾忍不住質問過謹飭原因,可是她只給了一個“不想惹太多因果”的簡單解釋,這可把他氣得夠嗆……感情你不想惹的那什麼鬼因果都讓我給惹了唄?
不過總算是有一點讓他安了不少心的,謹飭並沒有暴露出他的容貌氣息,這便還不至于教那些頂尖大能以後看到他時就直接滅了。
轟隆!!
山體石縫之外,一道驚雷和緊隨的潑瓢大雨之聲中斷了許敬短暫的回憶。
“呼……”許敬起身,到了那小出口處,伸手接了些雨而感慨著,“連月的雨,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停了。”
他臉上浮現了一絲的憂色,憑他現在的身體狀況,雖說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可是至少還需要幾個月的調養恢復,然後才能完全支持自身玄氣的運轉,否則只會前功盡棄,讓自己的身體傷勢更糟——可是,連月的幾乎沒有停歇的雨,早使得他身上的草藥用光了,而又沒能出去外面的山林尋找補充……冒雨是絕對難受的。
“放晴半天也好,不然只靠太初原晶的療傷力量,就算三個月,也還不知道能不能恢復如初呢。”許敬又嘆息了一句,“也不知道家族那邊怎樣了,青禾,老岳父,還有祖父、凌鐸他們……”
幻夢諸多,他總能夢到祖父,這讓他的心的憂愁又濃了幾分,總感覺祖父已經……
又是沉默了片刻,許敬重重嘆息︰“多憂無用,還是先抓緊恢復身體吧,這一年多只能療傷,玄力修為可沒有半點增長呢……”
許敬終于將腦海中龐而雜的思緒拋去,打算就這麼簡單地運轉太初原晶之力和天衍真訣而療治傷勢。
這時,許敬剛轉過身去時,洞口之外就飛入了一只鳥兒,落在了邊上的一塊石頭上,似乎是躲避暴雨,而許敬也沒有去看一眼,只是重新坐回了山縫最里面,打坐閉目。
可是,許敬剛剛閉目不過片刻,他就听得耳旁的嘰嘰喳喳的鳥鳴……這聲聲的鳥鳴完全就是發生在耳朵邊上,這一下,他如何能坐得住且安靜療傷。
“好一只鳥兒啊,看我不把你給烤了吃。”許敬心中如此念想著,並沒有動作,但再听出了那鳥兒的具體位置時,便閃電般的出手,一把逮住了這只不住叫喚著的鳥兒。
而抓住了鳥兒,許敬也睜開了雙眼,他這才看清了手中的鳥兒——一只通體白羽,體型大小僅有四指寬,拖著兩根近三十厘米的長的尾羽,它的眼楮似有一種鋒利之感,可也是有我見尤歡喜的美在其中。
看著這只白羽鳥兒,許敬難免愣了一下︰“好像是……流螢鳥?那什麼能引路尋寶的靈鳥?”
愣了下之後,許敬便不禁有些興奮了,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頭,靈藥不知何處尋時卻有鳥兒引啊……要知道,流螢鳥可是不常見,而且,它的那極為可觀的速度更是不至于太容易被人抓住。
不過,興奮之余許敬還是很快覺到了一處異樣……這只流螢鳥的腿部和翅根處都傷得挺重,像是被飛箭所傷,又好像是其它利器。
“怪不得飛到我這里。”許敬有所了然,既然是靈鳥,而且還是有特殊感應方式的流螢鳥,那麼它是具有一定的靈性的,如能預感到危險與否。
“遇到小爺也算你好運了……不要亂動啊。”說著,許敬稍微松了手,流螢鳥似乎听懂了,並沒有掙扎。
許敬運轉了太初原晶之力,那抹翠綠色的靈氣便如一縷輕柔的流水,輕拂過流螢鳥的傷口,不過片刻,流螢鳥身上的那嚴重的傷口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了起來。
“你先這麼待著吧,要玩就玩,不過,過些天兒可得幫我個忙了?”療治好了流螢鳥,許敬也沒有困住它,而是放在了一旁,他知道,流螢鳥是通了靈的。
沒有太多的意外,這一只流螢鳥飛起來,圍著許敬轉了兩圈,嘰喳地輕喚著,許是在致以謝意。
許敬便不再理會這流螢鳥,而是開始專心療治起傷勢來……
半個月的光景一晃而過。
沒有草藥配制藥湯輔助,這半個月,許敬的身上的傷勢並沒有得到太多的持續恢復。
當然,這並不是說太初原晶的療傷之力不足,無法治療他的身體之傷,實際上是他承受的創傷太重,謹飭那強得可怕的力量即便她已經有所克制,可是,那是承載著能和知命境鏖戰,和生死境大能對招的恐怖力量啊……若非是他肉身修得夠強而換了任何一個人,怕是不會在承受入極境的玄力時,就瞬間爆體而亡了!
也實在不知道謹飭這尊神是怎麼想的,許敬只當她不是坑自己就是把他往死里坑……也許,他感覺到自己的肉身力量增強了一些便是原因吧。
這場暴雨倒是罕見,半個月以來基本沒有停歇,及至于有些顛覆了許敬對“疾風勁雨難有長久時”的認知。
不過現在,天穹總算放了晴。
此時當時初晨,一縷柔和的陽光透過山縫之口,投在了許敬臉上。
“傷到了根基,還是不能只靠太初原晶的力量恢復啊,否則也不知何時才能徹底恢復……玄力停滯不前,這可是個硬傷。”許敬睜開了眼而收斂了玄力,不禁自語,而看了眼已然停止了暴雨的外面,他又不免有了些許慰藉,“暴雨雖狂,可是也導致了這片百余里的雨林生長了許多曾在臨川城都少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