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龍的影子很快淡去,而那股覆壓在頭頂的山岳似的威壓也總算弱下,無數的玄者……包括余酒、沈齊督和沈齊燼這三位在內,都紛紛地送了一口氣,而後便只覺得身體都輕松了太多,就像是一直背著的重物放了下去。
“大哥……”余酒沉下眉,遙望著上千里開外的鏖戰,面色禁不住地透出了深憂,那黑色巨龍的實力顯然要遠勝過余藥甚至是常平,即便是二人聯手,法寶玄器盡出,是否能戰勝也還是個問題。
另一邊,一座山脈碎了而導致的山洪猙獰奔騰著的上空。
感知到巨龍停了咆哮,許敬本想停下而稍作療養,可是,隨著他嘴角溢出的一道殷紅,他的視線猛的恍惚、模糊了。
抬手擦去嘴角處不住溢出的鮮血,他使勁兒地晃了晃腦袋企圖清晰,但,完全不待他落身實地,他便覺眼前忽的一黑……而後,許敬飛行著的身形驟停,而整個人就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墜了下去。
但便在許敬將要一頭栽倒在猛獸似的山洪里時,王禮御劍掠過,一把接過了許敬,而後將他帶到了安全之地。
……
“許敬,醒醒……許敬?”
“敬哥……哎哎哎,敬哥醒了!”
也不知是過了多久,應是很快,許敬在聲聲焦急關切的呼喊中幽幽睜眼,方有視線,他就看到了一張美輪美奐的仙顏俏容,再感覺,他的頭竟似是躺在一團浦軟當中。
完全睜開了眼時,他才知道是上官輕若給他不斷運送玄氣去療傷。
“怎樣?感覺好些了嗎?”上官輕若忍不住發聲問道,可馬上又是帶著些微寒意的諷了起來,“讓你這家伙就知道逞能,愛出風頭,哼哼,那風暴和巨石可算沒把你五髒六腑震碎了吧。”
“嘿,這不是……沒死成麼?”許敬絲毫不在意地笑了一笑,說著便掙扎坐了起來,而真誠地道了謝︰“多謝了,輕若姑娘。”
“……”許敬的忽然客氣倒讓上官輕若覺得不適應了,一時間竟也能找到話來說。
“嗯?”洛蕁坐在不遠處的一塊石頭上,托著腮幫子靜靜地看著,等待著,而也不禁眨巴著星眸,思索起什麼來。
“敬哥,我……你,那個……哈哈,你好好療傷恢復。”王禮剛準備夸一下自己的手疾眼快,可對上許敬的那感覺可以吃人的眼神後立即就改了口,轉而捋著自己的飄逸黃發,極小聲的嘀咕︰“可是我第一時間接住的你,也不見著說兩句謝,真是沒勁兒的人哎……”
王禮正嘀咕,一旁的凌鐸靠了過來,一把摟過他的肩頭,很樂意他吃癟似的笑著“寬慰”道︰“哎,老王,別那麼小心眼嘛,敬哥之前給你的好處可是不少呢。”
王禮︰“……”
抬眼掃了一下四周,在數以萬計的玄者身上爆發的玄芒映照下,山野林地顯示著狼藉,破敗不堪,血腥隨著勁風彌漫,刺鼻異常,而再看上空,雷雲依舊,滾滾悶響和肆意縱橫的交戰風暴好像按壓在心髒上的無形魔手,教人仍舊難以喘息。
許敬的心沉著,眉頭幾乎擰成了一個“川”字,他有預感,這樣的狀況出現的最終原因,絕對不在于那條黑色巨龍,而是來自于同樣藏在黑暗當中、嗜血痴狂了的——吞靈之魔!
他莫名的感到了恐懼……前所未有的恐懼!
完全是下意識的,許敬把心魂沉下,入了天方鼎世界之中,此刻,鼎內世界,三青樹奇異地被種在了其中——那棵原本就有的古樹旁——它沒有枯萎,靈氣依舊,但上面的破幽果還是早早就被許敬取了下來。
“謹飭姐姐……嗨!�砥j麾兩憬悖俊斃砭蔥︵囊硪淼厥蘊階牛 墑牆麾僚吭謚Ω繕希 燜 ュ 揮腥魏味 病 br />
再度提高了音量,及至于他逐漸幾乎是喊破了嗓子,可是謹飭依舊沒有要醒的跡象。
意識體的許敬抓狂似的撓起了腦袋,他簡直要瘋了……關鍵時刻總能沉睡過去,完全指望不上能在危險時喊她幫忙,卻偏偏坑人就有一手!
“呼……罷了,罷了,應該還沒到生死一線的……”如是想著,許敬順了順氣,也就無可奈何地離開了天方鼎。
不過,總覺得已是海中浮萍的許敬終究不能撇去那抹極度濃郁的危險氣息,他必須以最快的速度恢復到最佳的狀態,如此才可有力量應付接下來的任何不測之危。
“我得趕緊恢復一點玄力,你們幫我稍微護一下法。”許敬向王禮和凌鐸說道。
“明白。”二人應聲頷首。
話落,許敬也不耽擱,兩瓶“千寒石乳”和小半瓶的石乳源液直接就往嘴里送,此外,他還從玄戒內取出了巴掌大小的兩塊“雷晶神髓”,分別握在了手中,汲取煉化其中的風雷靈力補充為自身玄氣。
雷晶神髓,當初踫著,他本想全部掰扯下來,可惜被謹飭坑了一道,只來得收起九百牛一毛的區區百斤。
而肯定這雷晶神髓是好東西,他便是非常不舍得拿來療傷恢復,可如今狀況……也不得不如此了,畢竟,相比于上品靈晶,雷晶神髓的天地靈氣及特有的風雷靈力,都是濃郁純粹上幾倍的,玄氣恢復起來也自然就要快上許多了……況且他還加以千寒石乳補充。
許敬閉上眼,專心恢復,完全不知道,在王禮看到許敬居然拿傳說中的“雷晶神髓”恢復玄力那一刻,他的一雙眼珠子幾乎要瞪掉在了地上。
“那是……”
不可避免的,凌鐸、洛蕁和上官輕若看到這一幕也是驚掉了下巴,他們狠狠地眨巴了好幾下眼楮,才終于確定沒有看錯……那的確就是“雷晶神髓”,而也因此更加的無語和震驚不解。
“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實在是暴殄天物啊!!”王禮沒敢喊出聲來,可心底已經有了滴血的感覺,這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