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哈……”實在不知道說什麼,許敬食指擦了下鼻頭,然後就只好先打著哈哈了,“葬歌老兄,那個……呵呵,好久不見了啊,別來無恙哈?”
“我自無恙,倒是你……”沈葬歌低低一笑,言語、神色無不是極致的冰寒,聲音停頓,他緩緩伸出了手,“破幽果,交出來吧,憑你現在這都算半傷殘的身體,便不應當是我的對手吧?”
“……”許敬沉默了過去,他說得很對。
許敬的不回話,沈葬歌眉頭漸沉,眼角的陰厲幾乎是如可怕的毒蛇的瞳眸之色︰“我並沒有那麼多的耐心,看來,你是決定負隅頑抗了……放心,哪怕你再想如上次一般逃走,我也不會給你此機會的。”
許敬︰“…………”
著實無奈,若驚夜戰矛仍舊在手,或可憑借上品玄器之利多與之糾纏,可……
體內,“轟”的一聲悶響,禁玄神典兩大境關瞬時開啟,而許敬,他整個人在此一剎便是化作了利箭,沖向了沈葬歌,其速度之快,不過是在瞬息就出現在了沈的右上空。
雙拳已然凝實,而不帶一絲的力量保留,朝著沈葬歌的脖頸,許敬便是狠狠地砸了下去。
面對沒有言語而突然爆起的這一拳,沈葬歌卻不顯慌忙,可是也沒有選擇硬踫,而是上身兀然往後倒去,腳尖連點地面,身體滑動半丈而避開。
然後,堪堪避開許敬一拳的沈葬歌也是選擇了主動為戰……稍微的後撤之時,他將身體往一側擰起,長劍急向上掠去。
鏘……哧!!
當當……當!
轟——砰!!!
許敬當下就同沈葬歌切身搏斗,他沒有玄器而也從不慣用劍,可是憑雙拳、手肘和沈葬歌的長劍交接,爆出的竟也是金屬踫撞般的脆響。
不過,很快,哪怕是直接釋放混沌之力強壓沈葬歌的玄力,許敬也被徹底地壓制了去……逐漸地,極短的幾息交手之後,許敬就似乎到了極限,玄力明顯弱了一個層次。
那是身體已不堪“焚天”重負的表現。
哧哧哧哧哧……
沈葬歌已是隨意,他徹底壓制著許敬,一連揮劍斬下數十上百道劍氣而成一張赤色劍網,收縮之間就是要把許敬湮滅。
絕無辦法,許敬祭出了天方鼎去抵擋一部分劍氣,可即便如此,在他生生撕裂劍網撤身時,仍不可避免地受了傷,身上,其中的幾道劍痕已是三分入肉……許敬肉身本就極強,可還是有著如此創傷,可以想象,沈葬歌看似隨意輕敵的攻擊,卻始終是有著招招絕命之力,是不曾有絲毫留守的意思!
許敬恰離開那可怖的劍網,可是,這時,沈葬歌的身影完全就是鬼魅一般無聲息地出現在了他的身前,然後,只見沈葬歌側著身鞭腿過來……以膝為器,玄罡匯聚,堪如千鈞重錘。
“!!”許敬心下一沉,來不及反應,唯有鼓起玄力而擋,可是,還是遲了那麼一些……
“砰”的一聲悶響落下,許敬的胸腔遭了重擊,好似被一座山岳壓了過去,讓他一剎那有一口氣都不能順出去。
許敬不免地悶哼了一聲,而後整個人就似一個沙袋向後拋去,十幾丈外,重重的砸到了地面上,一塊磨盤大的岩石竟也被他生生壓碎!
許敬砸落在地後尚且翻滾了幾圈,他沒有就此止住身形,而是順著翻滾的趨勢猛的起身,同時右拳握起,而拳上炸開了兩道雷芒的瞬間,他看也不看的就往前砸了出去……因為,這時,不願給許敬哪怕片刻喘息之機的沈葬歌已然欺身而至。
當……轟!
拳劍交接,僵持一剎,爆出一片玄力風暴,卻是以許敬的再度震退而終了了此番踫撞。
但沈葬歌也“蹬蹬”地連退三步。
如一片枯葉在風中卷著,許敬退開了十幾丈。
止身,他面色極度凝重……哪怕是凝起“雷罡破”,雖說懾退了沈葬歌幾步,可他終究不能佔的一絲優勢,反而致于氣血翻滾,遭了創傷。
“唔……哇。”忽然,許敬忍不住地,只覺喉口一股甜意涌上,下一秒便吐出來一大口鮮血。
至此,他的面色瞬間蒼白了幾分,而隨著體內氣機的極度混亂,再不能哪怕一瞬的支持“焚天”開啟,他的疲倦感之烈就算不言而喻了,腦袋感覺像是被灌了鉛進來。
“咳咳……爺爺的,”許敬很快地塞了一大把回玄丹和療傷丹藥,頗有些後悔地低念道,“恢復太慢,早知道就先……咳!先不弄那倆老家伙了。”
“許敬,窮途末路了吧?”沈葬歌散去了剛才被許敬一拳震退幾步的驚駭,嘴角緩緩地傾起了一抹帶著戲謔意的冷笑,“呵呵,先將破幽果……哦不,連著三青樹和你那口青色的鼎一齊交出來,我或許可以先不殺你,而只是廢了你的玄脈、氣海,放你一命,如何?”
“敬哥!”
“……”許敬剛張口欲說些什麼,可這時,凌鐸的聲音隨一陣破空聲傳來,再下一秒,他同隨後的王禮的身影就都落到了許敬身側。
適才,原打算撤退了的王、凌二人看到許敬被劫堵,想到許敬的狀況的凌鐸沒猶豫就奔了過來,王禮本來是不敢的,畢竟那是“葬血劍”,可腦子很快地轉了幾下就還是硬著頭皮來了……畢竟受了恩惠。
當然,他還是想著隨時應變的計策的。
“你們怎麼……”許敬有氣無力地言語半句。
“哦,來了幫手?”沈葬歌只看了一眼,隨即垂下眼皮,一邊以五指輕撫著劍身,極平淡地道,“不過便不太弱了些,怕是不夠看,還是說……你們實在瞧不起我沈某人?”
“……”沒能言語,王禮狠狠地咽了口唾液,下意識地緊了緊握劍的手,此刻,他的眉毛幾乎是能擰下幾斤水來的。
可是凌鐸雖也懼于沈葬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