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血劍是麼,听說你蠻嗜殺的……嘿嘿,巧了,我這人也有如此毛病,你若輸了結果也是……”距離沈葬歌不過三米時,許敬停下了腳步,微抬眼皮看了前者一眼,落下了最後的寒冷之字,“尸骨無存。”
然實際上是“存”字還未徹底落下許敬的身影便是一晃,然後,直接消失在了原地,下一秒,他已經出現在了沈葬歌身側而揮拳向著他的脖頸重砸而下。
不得不說,沈葬歌的反應能力也是相當的強,在許敬的拳頭距離他脖頸只有半尺,眼看著拳頭上的罡氣都要沖在他皮膚的前一剎,他驟然抬起右手,竟是直接握住了許敬的拳頭,而且,在他探手的同時他的身軀稍彎,左手閃電般地沖拳而出,欲直轟許敬胸腔!
砰……砰!!
許敬當即就曲肘格擋,肉身相觸,兩股爆發的沖擊玄力頓時將兩人遠遠震開。
初次的試探出招兩人不分上下,沒有誰佔優勢誰處下風一說,有的不過是散開的恐怖的玄力余波,如同驚天駭浪拍岸,其可怕氣勢讓周圍玄者都一瞬心顫。
兩人身影在同時退開的下一瞬又同時沖在了一起,他們沒有第一時間使用玄器,拼的是自身玄力和肉身力量的強弱,比試的是拳腳功夫、反應快慢。
但,他們每一次力量的踫撞都帶起無比震撼的力量風暴,音爆陣陣、拳拳到肉……這是試探,彼此間戰力高深的直接試探。
在沒有真正徹底的將一個敵人的真實戰力摸清楚,或是了解個大概之前就將自身底牌暴露無疑是愚蠢的行為,甚至會因為過早施展玄技消耗太大而導致後續發力不足,含恨隕落。
在許敬和沈葬歌互探虛實的這短短三兩分鐘的戰斗間,置身戰斗之外的玄者無不是驚得掉了一地的下巴,大張得足以塞下一個籃球的嘴巴久久不能合上。
“不,不……不是……他……他許敬不是……不是御靈境麼,怎麼能和葬血劍打的有來有往!?”
“不對,這不應該是如此局面的啊?”又有強者提出了至深的疑惑與置疑,“听聞葬血劍的戰斗素來是以殺戮為目的,和同境界強者哪怕是高一小境界于他的也早該被斬落了,不應該……絕對不應該是試探如此之久啊?難道說……這許敬的真實實力讓他無法第一時間看穿!?”
“許敬……呵呵,倒是我不識人外有人了。”看得許敬和沈葬歌的戰斗如此,柳業一亦是不自禁地皺起了眉,輕笑自嘲。
數天前,冥都城前,他尋許敬麻煩時他表現的是凌然不懼的輕松寫意,原以為是他太過狂妄,目中無人,可如今……與葬血劍交手雖只見他展露的是真正實力一星半點,但,他卻已經明白是自己的目光短淺,許敬那是根本就沒有把他當做對敵人對手的意思,他于他而言或許不過是一點麻煩罷了。
然而,不單單是觀戰之人心底驚駭異常,作為戰斗之源的沈葬歌心中也是頗為震撼,他先前與許敬對轟一掌時感受到的那種玄力被壓制的感覺若有若無,可在接二連三的交手試探後,感知是更加地清晰……每一次自己釋放的玄氣與他那股灰白玄氣接觸時都會被壓下幾分!
那是極為霸道的壓制,似乎是直接在力量強度上,又好似是在玄力層面上的壓制?
這也就讓他有種哪怕拼盡全力也難以沖開如此壓制的錯覺,他亦無法弄清楚這般錯覺究竟是否是真正的錯覺。
許敬眉頭深鎖,他同樣是有著難以應付的棘手感,這沈葬歌無愧是多經殺戮之人,他的每一拳每一腳,出手的一招一式都極為犀利狠辣,殺意甚濃,完全就是以殺為主的毒辣!
砰!!
許敬和沈葬歌同時一拳沉重相撞,兩人身影急退,瞬間拉開了十多丈距離。
“有趣,”沈葬歌凝眉沉聲道,“你身上所釋玄氣竟能強行壓制我的玄力,相必是與你所修玄訣有關,我很好奇,你修煉的何種玄訣?”
“好奇麼,想知道?”許敬稍稍咧嘴,戲笑道,“嘿嘿,磕兩頭,否則,你喊我爺爺……小爺也不告訴你。”
聲音既落,許敬也就不再過多廢話,驚夜戰矛喚現于手的一瞬間眾人只見他仍舊駐足原地,可沈葬歌卻是馬上嗅到了危險的氣息,他當即轉過身前,銀色長劍被他在霎那間握在手中,橫劍格擋……
便是在沈葬歌橫劍而起的那一瞬息,許敬的身影鬼魅般地出現在了他後方,而他手中的戰矛更是帶著一股千鈞洪流的氣勢掃來。
當……轟!!
劍矛踫撞,爆發之音如同兩塊萬千玄鐵猝然敲擊,震耳欲聾!
同時,沈葬歌腳下所站山地轟然碎裂,呈蛛網之狀,裂開的無數碎石更是被生生震起三米多高!
然而,一擊過後還未休止,沈葬歌手臂上傳來的麻木之感尚未來得及徹底擴散他覺察到側後方又傳來了一道極度危險的氣息……許敬的身影竟不知何時移動到此!
“好精妙的身法!!”沈葬歌心下猛然一沉,仍與他對峙的這個“許敬”分明是氣息、玄氣波動甚至呼吸都是如此的真實,完全不像是因速度施展到極致而爆出的殘影,更像是另一個真實的分身……如此身法玄技或許早已超越了地階……不,怕是天階身法玄技也不及它精妙。
沈葬歌心下雖有萬分驚駭,可現實上卻是沒有也由不得他有過多的感慨驚詫,因為,哪怕他能及時覺察到許敬位置的轉換也不能真正做到快速回防……至少,他防御的玄力不能完全鼓起之時,許敬的戰矛就已帶著狂暴霸道的勁氣刺來。
轟!!
驚夜戰矛的矛尖結實地刺在了沈葬歌的長劍之上,而他的長劍則是被撞擊後重重地轟砸在了自己的身上。
那一瞬,如遭一桿飛速刺來的長槍擊中,又似被千鈞重錘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