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都城內煞氣森,月芒淡淡映清冷。
列為大能退去,許元也隨同常平離開,冥都城豁然開朗,原先的禁錮封閉的法則蕩然無存陰間十三站也完全銷毀……一因眾大能齊力轟開一個空間通道,第二個原因也就是最主要最重要的一個原因,是許元得了冥神留下的最後一縷傳承之力,整座冥都因他而存在的法則之力也就此散去。
砰!
先前許元同許敬交戰而炸出的某一處廢墟,一只手從底下兀然伸出,而後,一個衣著幾乎為零、通體染著沙塵而只能勉強遮住身上那二兩肉的身影竄了出來。
“呼呼呼呼……”他大口且急促地喘氣,顯然是閉氣已久。
“可算是走了,差點兒沒憋死小爺……”好一陣的呼吸調整後此人方才予以玄氣沖去臉上和身體上的污漬。
此人非是他人,正是龜縮隱匿許久的許敬。
許敬雖然沒有缺胳膊斷腿的,可他現在的模樣還是有些憔悴虛弱的,此前,許元的那貫以劍勢的玄技簡直……若非是“封月踞星”和天方鼎同時給予的強橫防御力擋下這一招,他恐怕是真的要少了半條命,此後也就根本談不上用八荒匿隱偷偷跑路了,許元直接一劍就能結果了他。
但……
“咳、咳咳咳……”許敬只是小心翼翼地踫了一下胸前那道由心口到小腹的、深可見骨的劍痕便忍不住劇烈咳嗽起來,大口攜帶者血塊的殷紅從口中吐出。
快速地取出一把草藥嚼碎然後敷在傷口上,運轉太初原晶之力開始恢復後,許敬這才呲著牙幽怨道︰“這家伙的眼楮也太尖了一些吧,還非得補小爺一劍……嘶!!關鍵還特麼這麼準干嘛?”
許元那最後斬去的一道劍氣算是精準而直接地斬到,雖然能直接躲開,可如此一來又難免逃不過那幫大能的眼楮,因而,憑肉身硬抗是他最後的倔強。
但他即便到了這時也禁不住地有些後怕、背脊也是有些莫名地發冷,這一劍換做其他修為同他一樣的哪怕是鍛體玄者必死無疑。
“當年之事……我究竟忘了什麼?”許敬捏著下巴,皺眉思索起許元口中所說的“當年事”、“今日仇”,可……百般思索終無所得,但,他總感覺自己是忘了一些東西,而忘卻的那一些距離很遙遠的東西便是許元對他殺意的來源。
可惜任憑許敬想破腦袋也不能想到原因,無奈嘆息,他只能是選擇放棄,不再理會……既然許元總算是要殺他下次再問清緣由就好了。
重新取出一身黑衫穿上許敬就打算離開冥都,可在他將要飛身起時,整座冥都如突遭地震般劇烈晃動起來,然後,他便看見無數的建築爛泥般地坍塌,再碎滅,同時,整座冥都開始卷起了一股無比猛烈的風暴……這股風暴撕裂空間、破碎法則,一切卷入其中的東西都瞬間湮做虛無!
“!!?”許敬瞳孔難免震顫,他哪里還有半秒時間駐足原地,八荒匿影爆開,四道連續的殘影現出,下一秒,他整個人堪稱狼狽地往冥都城外跑去……畢竟,空間風暴的可怕他是見識過的,如今又怎可能願意再承受一遍呢。
轟隆隆隆……
滋嗤滋嗤滋哧…………
在那股堪稱毀天滅地的風暴肆虐之下覆地上千里的冥都巨城快速湮滅、消散……
砰!砰砰砰……
在偌大的冥都城完全消失的前一剎,變了樣的荒涼石山上,一個黑色人影從風暴中拋出砸落在一塊磨盤般大的山石上,然後,他又在各巨石、樹干中如皮球似的連續翻滾,有了十多米後才堪堪止住而站起了身。
“噢!唔唔唔……”許敬的雙手著護擋,滿臉都是寫著的喊不出聲的“痛”字……他的最後一下是狠狠地撞在了一塊凸出的巨石岩壁上,這一下撞擊可是讓他齜牙咧嘴,而踉蹌起身時簡直就差了喊娘。
好容易緩過勁來,許敬開始眺望四周,這里雖然仍舊荒涼,可卻明顯不是當時他進冥都前的地方……雖然對比百獸妖山的靈氣此地的是要稀薄太多,但也總不是完全繚繞的死靈陰氣,入眼尚且有著一抹抹的綠色。
“看來冥都消失,其中的法則之力也影響到了周圍的天地法則,那麼……”許敬猜測此時的他已離開冥都原先的位置有幾千里。
哧……砰!!
轟轟轟轟!
“嘿嘿,小子,還不準備放棄麼?”
正當許敬思索接下來的走向時,四五百米之外,幾道正交戰的身影急速地往他這里飛掠而來……他們速度奇快,僅僅只是一個呼吸的時間便臨近百多米了。
當然不可能瞎參和這些熱鬧,只是一兩個瞬身,許敬就將身影隱匿在了數米外的一顆巨樹梢上……而在他把氣息完全收斂之時,那十道身影正好到了眼前。
這是九人追殺一人的……游戲。
沒錯,就是游戲,貓戲鼠的游戲——九個實力都在星玄境的二十四五歲的青年男子追逐一位御靈巔峰的白袍青年。
七八道劍氣橫斬而出,白袍青年的前方和左右兩側的去路被瞬間封死,更有一道迅猛的劍氣讓他躲閃不及而受傷停滯。
嗖嗖嗖嗖……
空氣掠動,那九位浮動著星玄境氣息的青年悠然地落身,分位而站,將白袍青年圍死。
“呦呵,小子,跑啊,繼續啊……呵呵,就算費盡氣力又能跑到哪兒去呢?”戲謔之音響起,一個面容如玉的青年撫著手中長劍緩步上前,“哎呀,還不明白嗎,若非我們心情不錯,你能帶著‘劍毒藤’跑這麼遠嗎?”
“王禮師兄,為免枝節橫生我看還是結果了小子吧,也該取走‘劍毒藤’了。”
當再有另外一個玄力氣息更渾厚的星玄中期的黃發青年慢步上前時,這名先說話的玉面青年稍稍側身,恭敬道。
便是此玉面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