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危險也只是暫時解除,身後及四周的荒獸實在太多,哪怕十頭中只有一頭盯上了他也是極度危險的,而要應對時刻來臨的危險就不可能完全壓制自身氣息,反之亦然。
“這兒每一頭荒獸都太過強大,再如此逃下去也不是辦法……”一次次的脫險又一次次的陷入險境,許敬心憂非常,他終究是難以承受這樣的消耗,正頭疼,忽然,他眼楮一亮︰“有了,就賭一把!”
許敬當機立斷放棄了繼續逃亡而選擇了另一種避險方式……隱藏。他瞅準了百米外的一處略顯黑暗且偏僻的小山澗,八荒匿隱施展到了極致,幾乎是在剎那間瞬身至此,而後迅速收斂玄氣再以匿隱訣特殊隱匿手段幫忙掩蓋上官輕若所釋氣息。
“噓,噤聲。”許敬以最低聲示意上官輕若。
上官輕若瞬間明白許敬的打算,她當即最大限度的收斂玄氣甚至屏住了呼吸,不過,她臉上的神情卻遠沒有後者這般鎮定……就在他們將自身氣息壓制收斂到最大限度的剎那,距離他們不過十丈的上空便馬上有一頭飛禽掠過,而後,一頭嗅覺無比靈敏的赤狼從山澗沿搜尋而來。
如此的危機不可謂不是近在咫尺,即便許敬表現淡定,可他的全部神經卻是繃緊的,其額頭上不禁滲出了幾滴冷汗。
十數匹赤狼迅速聚集于此,而它們憑借著天生便極強大的嗅覺感知,似乎……已發現了異樣的存在,它們的表情凶獰,如同注視獵物一般注視著山澗的黑暗。
“十多匹堪比臨幽境大能的赤狼……”許敬暗暗心驚,他做好了轉移的準備,但,直到真正被覺察之前他還不能發出任何的動靜。
“吼!!”
轟!!!
忽然,就在許敬被赤狼看到前一剎,一聲震怒獅吼響起,一頭象般巨大的藍色獅形荒獸撕咬向了狼群,山石破碎,風暴狂肆,狼群被迫撤離,許敬也因此得以長舒一口氣。
很快,喧囂雖然依舊但也遠去,許敬所在的這處黑暗的小山澗便被獸群忽略了。
許敬悄悄地釋放靈魂力量探查,很快,他臉上便再綻笑意︰“嘿,就是要的這樣子……走人。”
許敬將銀槍還給了上官輕若,一路隱匿氣息自林間躍行,憑借著多年跑路的經驗他很容易地就完美的避開了群獸紛爭之地,一路直奔山脈深處,歷經兩個時辰的快速趕路他便帶著上官輕若跑到了山脈至深處,在此處所能听到的獸吼聲已經非常小了……
嘩嘩嘩……
流水不斷,一處高三十多米的瀑布沖擊著底下水潭,其聲不大卻蓋住了遠在數千米外的震耳獸吼,月色朦朧,水潭卻倒映著月芒讓其頗為明亮,如此也就照應這水潭旁的兩道人影。
三人合抱的巨樹下著一身黑衫的青年隨意地坐著,他枕著雙手將背倚在樹干上,看著天穹的半月出神許久,而在其旁的草垛上則躺著一位藍衣少女,她雙眸瞌合呼吸平穩,顯然是在極倦乏中沉睡過去的。
二人自然不是別人,正是許敬和上官輕若,後者因為無論玄力還是體力上的巨大消耗和逐漸安全的情景下在許敬懷抱中不自覺地睡去了。
“唉,”睹月良久,許敬發出一聲長嘆,“被卷入這太古靈界已將近一個月,不知道祖父和青禾他們的境況怎樣,究竟……是否無恙?”
“如今我實力不足,追殺我的又是黃泉閣和吞靈族這樣的可怖存在……呼……實在是自保都難啊,又怎可能去尋他們呢,這樣反而讓他們更加危險,但……”許敬低低自語,雙眉深鎖愈然,“看來還是得盡快去一趟‘冥都’,若謹飭所言不假那我便有玄力突破的大可能,到時……”
“不過,那兒會不會太危險了,保不齊要丟個小命……”
“這里……感覺還蠻安全的,不過……許敬,這兒是什麼地方,還是在百獸妖山麼?”上官輕若不知何時已醒了過來,她看了一眼許敬下意識地問詢道。
“……”然而許敬仿佛未聞,沒有絲毫的反應。
“許敬,你嘀咕些什麼呢?”上官輕若湊到了許敬跟前,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可後者仍舊雙目出神。
“喂……喂!許敬!”
上官輕若再喊一聲,這時許敬才注意到了眼前之人,不過他卻是被嚇了一個大的激靈︰“大小姐啊……喊這麼大聲干嘛,要嚇死人還是生怕那些荒獸听不……著?咳咳咳,呃……那個……怎,怎麼了,是發現危險了嗎,這里應該是沒有什麼荒獸的啊?”
忽然意識到是自己方才走神,許敬連忙改口,火速轉移話題,甭管有理與否,跟女人斗嘴可是件極頭疼的事。
上官輕若微微搖頭,沒有答話,看到許敬看著認真地看著她的眼神她不自覺地微移目光,�首稍垂,似有須臾的遲疑與些微的羞澀︰“那個……多謝了,先前你救我……我還……還誤會了你。”
“嗯?”許敬眉毛一挑,做出了一副大為吃驚的神情,然後,手捏下巴,很是嚴肅認真地審視著上古輕若,“嘶!什麼情況,堂堂輕若大小姐素來颯爽隨意,怎也會有如此害羞扭捏之態?難道……嘿嘿,是想以身相許來報答小爺的救命之恩?害,這多不好……哎啊啊!”
“登徒子!”上官輕若狠狠地瞪了許敬一眼,同時,毫無留情地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臉頰上,“啪”的一聲脆響無比,許敬整個人都直接是飛出了二里地,以至于他口中“意思”二字還未說出其話音便就此中斷了。
許敬揉著發燙的一邊臉頰幽幽地站了起來,此時,他是肉眼可見的郁悶,內心更是在一遍遍地腹誹著︰什麼情況啊?小爺肉身可堪比上古凶獸,怎麼這一巴掌的威力……嘶!實在是痛啊!!
“哦對,不鬧了,我還沒來得及問你呢,獸群混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