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間,許家府邸的黑暗頓時消逝!
但,馬上,更新的黑暗降臨。青鼎還在不斷變大,不斷升空,頃刻間便有數個足球場般巨大,而青鼎之上的天穹九霄,烏雲滾滾,壓城欲摧,雷鳴電閃而狂風肆虐,一道驚雷劈下,山岳破碎,大地皆震顫,臨川城外遙遠之處,多座火山轟然爆發,仿佛末日來臨!
“那為何物,所散氣勢竟這般駭人!”
臨川城內,臨川城外之城,無數玄者盡皆抬眸注視,心魂激蕩。現如今,整座臨川城……甚至更廣的方圓百萬里之地,皆被烏雲壓頂,籠罩在這末日世界之中!
“看!天穹之上還有異象!”無數玄者驚呼。
因為,駭人之景仍未休止,當青鼎足有五個足球場大小且懸浮在萬丈高空之時,青鼎四腳下,憑空刮起了一陣可怕的空間風暴,一個猩紅色的旋渦自虛空中顯現,愈演愈大……轉眼間,其直徑便足千米!亦是這一瞬間,一條更加刺眼的猩紅色光線從旋渦中心向兩邊延展,轉瞬即有百萬里長,仿佛這一條猩紅光線要將此間天穹對半劈開!!
轟隆!!
轟隆隆!!!
悶雷響徹,天地再顫!
突然,青鼎發生一聲震耳顫鳴,如有一雙無形巨手將整個天穹沿那條猩紅光線猛地撕開,露出了其中虛空……
這一剎那,可怕的死亡之息,濃郁刺鼻的血腥味讓人感同身受,所有注視天穹異象的玄者無不感覺忽墜修煉煉獄,全身都因懼怕和恐懼而劇烈的顫抖……他們窺伺到了虛空裂縫中的冰山一角之景,那里,是一片猩紅的世界,荒涼至極的世界,沒有生機,沒有靈氣,有的只是無窮無盡的殺氣,堆積成山的尸骸,猩紅色的濃稠血海……望而生畏!
“這……北山秘境……真的變成了這幅模樣?”許仲澄抬頭看著蒼穹,無比感慨。
言萬生、焚世承皆面露狂喜,但,其他的一些家族之主卻是滿臉震撼和極端的不解,他們根本就不知這是何種異象。
上官仟策雖心有疑色,但也總算猜測到些什麼︰“莫非這就是許家不進北山秘境的原因……僅是釋放的氣息便有如此威勢,那這個秘境也著實可怕了。”
“這個場景……”臨川城內,一處樓閣之頂,陳白老眸半眯,一臉凝重地望著那道猩紅色的虛空裂縫,一字一頓,極不可思議地吐出四字︰“諸…神…戰…場!不對,還不止于此,仍有異動。”
陳白聲音落下的同時,臨川城外十萬里遠處的龍蒼山,一道湛藍光柱猛地沖天而起,注入天穹裂縫之中,頓時引起又一次強烈的大地震顫!
然,天穹的震撼異象卻不能吸引許敬的長久注意,甚至,在青鼎破開衛羽布下的縛靈陣後的一瞬,他的注意力便不再天穹之上。
他的玄戒之中,一枚圓形玉片突然破碎,他頓覺遭遇天雷轟頂,心境驟沉︰“青禾真的出事了!”
這一枚玉片名為“通血玄玉”,是早些年間凌鐸與他一齊央求父親為他們特意制作的小玩意兒,通過特殊的氣血牽引,玉片破碎之時,千里內,兩人便能知曉彼此的位置,本來這是他要防止凌鐸迷路自己好去找他之用,可後來,凌鐸去往隕劍宗前便讓他留下一枚,約定日後他遇到危險,便可前去營救。
可如今卻不是他許敬這個受護者動手捏碎,而是凌鐸這個護道者先一步捏碎,並且,顯是感知的此位置還是在臨川城內,以他的實力和在臨川城的知名度,除非他主動招惹強敵,否則是絕對不會惹出難以應付的麻煩。
如此,他只想到了一個可能,也絕對有理由想到這一個可能……青禾出事了!
本該毫不猶豫,可在他拿出遁空船的一瞬,他似是想到什麼,又遲疑了一下,側眸看向了書白羽︰“白羽,能否請你幫個忙?”
出乎意料,書白羽先是一怔,隨即微微一笑,沒有問許敬是何事,反而幾乎是沒有半點遲疑地答應下來︰“當然。”
“謝了。”
話音落下,許敬手中遁空船頓時騰空,變成一艘可容納十多人大小的木船。
許敬縱身一躍,腳落木船,書白羽則緊隨其後。
隨著許敬意念點出,遁空船受到控制,下一瞬,遁空船穿破虛空,消失在原處,帶著兩人出現在了臨川城西城一隅。
許敬收起了遁空船,站在了街道之上,這里,周圍只有寥寥幾座閣樓而已,但他四周張望卻也不能第一時間發現什麼,然而,不等他展開神識去搜尋凌鐸的氣息,一聲炸響便自遠處傳來,一道他熟悉的及數道並不陌生的玄力氣息也隨之彌散傳至。
許敬和書白羽眉頭俱是猛的一沉,後者感知到的是黃泉閣那種陰寒氣息,而前者感知更多,明顯一道是凌鐸的氣息。
兩人身影同時爆沖而出,許敬的匿隱訣施展到了極致,快若驚鴻,而書白羽則是稍慢幾步。
此一處荒林之後,兩道身影急掠,但突然,兩人狠狠地栽倒在地。
這兩人赫然是凌鐸和青禾。
凌鐸無力的癱倒在地,手中長劍亦是脫手而出,其俊逸的臉龐早已沒有了半點血色,全身氣息虛弱地嚇人,衣袍破爛不堪,身上遍布累累傷痕,鮮血直流,整個人就仿佛是剛從地底血池撈出來一般……此刻,他唯有一股堅毅不服的意志支撐著,方沒有立即昏厥過去。
“凌大哥!凌大哥……”青禾的衣裙及小臉兒都沾染著灰塵,但卻沒有受傷,她急忙爬了起來,欲攙起凌鐸,可無論如何也無法將之扶起,她帶著哭腔,淚眼婆娑,俏臉早已哭花︰“你怎麼樣了?嗚嗚嗚……不要嚇我……凌大哥,你不要有事啊……”
“快……走……”凌鐸顫巍地緩緩抬手,要推開青禾,讓她快些離開此處,可是,他如今就連說話的氣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