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敬,你想要做什麼,黃泉閣少主的身份不會有人敢冒充,而且此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善茬,現在這般惹怒于他……你是真不要命啦。”許臣上前,在許敬耳旁低聲警告道。
“哎,不是我不要命,”許敬卻是抬起手來,輕擺了擺,無奈道,“只是以我多年挨白眼的經驗看來……特別是這樣的人,你就算是現在跪下來磕頭,人家也不會輕易放過你的。”
“說得不錯,你很有悟性,既然如此,若是你能跪下來給我磕十個響頭,再掌嘴二十個,最後把方才那姑娘給送過來,本少倒是可以考慮放你一條生路,不再與你計較。”沈旭說話之時,其姿勢、語態皆盡透著仿佛是神明對螻蟻的恩賜與寬恕。
“听到了吧,”許敬雙手一攤,看向許臣,“所以說,小伙子,你還是經歷得太少了……往旁邊讓讓吧。”
“……”許臣確實也難以再說些什麼,他眉頭不禁深蹙,飛來橫禍,許家的災劫會先一步臨川族比到來麼?
“黃泉閣少主?你用漿糊般的思考說話,小爺很高興,但你說話不過腦……嘖,小爺不樂意听。”許敬向前幾步,與沈旭不過相差三米,他雙手負在身後,頭顱微抬,眼楮半眯,以一種更為狂傲不屑的眼神看著後者,諷道,“人在當世,跪天跪地跪父母,能向蛀蟲下跪嗎?你能嗎?”
嘶!!
圍觀之人紛紛倒吸了一口冷氣,狂,簡直狂到沒邊!
站在他面前的是誰?不是言家人,也不知焚家的人,更不是臨川城任何一家族之人……黃泉閣!放眼整個商域,那都是站在眾勢力頂尖的存在,試問臨川城有哪一個家族敢將之得罪?
一般人就是站在黃泉閣弟子面前都會心驚魂顫,但,許敬面對眼前此是黃泉閣主之子……更是傳言中那個最受寵愛的兒子,竟然敢以囂張狂肆的言語謾罵!
到底是四年前那個在臨川城威風八面的人物,實在是勇氣可嘉!
“好大的狗膽,敢如此跟少主說話!”沈七怒喝,身上玄力暴起,靈壓就要直覆許敬之身。
“退下!”沈旭呵住了沈七,他臉色青紫一陣,肌肉不住的扭曲抽搐,顯得猙獰可怖,氣極反笑道︰“哈哈哈哈!這麼多年來,本少還是第一次遇到你這樣的人,若不親手將你的嘴撕爛、腿打折,就這麼輕易讓你死了,實在會缺少了一大趣事啊。”
許敬的臉上扯起了一抹哂笑︰“憑你?有那個實力嗎?或許我都能讓你幾分。”
說話間,沒有人注意到許敬一直背負的左手掌中,不知何時已多了幾枚灰色丹丸,而他右手指間亦夾著四根明晃晃的銀針。
“哈哈、哈哈哈哈……”沈旭此刻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話般,直笑得肚皮生疼,“你?區區一個初玄境……竟然說讓我幾分?沈七沈八,你們听到了嗎,他竟然說要讓我幾分?區區初玄境修為竟然說要讓我幾分?”
“哈哈哈哈……少主,這小子怕是來逗你的。”
沈七沈八同樣捂著肚子,笑得人仰馬翻,他們從未見過,初玄境的修為就敢對空玄境強者大放厥詞之人。
圍觀人群中,除那些外來之人放肆大小外,臨川城听說過許敬戰績之人一時間是想笑卻又不太敢笑,想笑的原因與這些狂笑之人一樣,認為許敬只是腦殘狂肆而已,不太敢笑則是因為,這家伙以初玄境的實力將御靈境的焚家長老重傷,而他自己則是沒有什麼大事一般。
他們不清楚許敬會不會再次打臉他們,因此,為了顏面待會兒能好看一點,還是謹言慎行一些吧。
被眾人的群嘲所籠罩,許敬面不改色,他嘴角緩緩傾起了一抹笑意,右手間的四枚銀針在此刻已悄然地一股灰白色玄氣所縈繞著,完全褪去了銀芒。
嗡!
許敬體內忽暴起了一聲沉悶之響,十二絡脈驟然化作了灰白之色,而他身體之外渾厚狂暴的玄氣如火山般轟然爆發!
斬星!
于此瞬間,許敬右手猛然甩出,四枚銀針脫手而出,但其軌跡卻非徑直一條,而是詭異如有靈性地以四個不同方位飛出,劃起了一陣破空之音,仿若流光閃電般飛射向沈旭。
在銀針離手的一霎,許敬身影一晃,匿隱訣暴起,一道殘影駐留原地,他整個人已如極速移動的鬼魅般沖向了沈旭,移動中,他腳步落地的剎那更是帶起著一陣陣的強烈的風旋!
許敬的兀然出手所有人都始料不及,尤以沈旭三人更甚,他們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更不會相信,區區初玄境,竟然會主動向一名空玄境強者發起進攻!
但不信歸不信,許敬確實如此做了,而且還是以無比迅疾的速度出手!
上一秒還在狂笑的沈旭突然感到了危險的來臨,可完全不待他做出任何反應……哪怕是運起玄力護體都遠沒有完全,在他笑聲戛然而止的下一秒,四枚帶著仿佛利箭般一瞬刺破了他那微薄如紙的玄力防御,分別點在了他的脖頸、小腹、後背和腰間的四處穴位!
便是四枚銀針刺在了沈旭身體上時,一股狂暴勁風也驟然撲面而至。許敬右手環起,一把抓住了前者後脖頸,他的膝蓋則同時猛地抬起,狠狠地砸在了沈旭的小腹上!
吃痛的瞬間,沈旭嘴巴張開之時,許敬猛的將左手中的灰色丹丸直接自其喉管塞下!
剎那間完成了此一系列動作後,許敬的身影如暴風般急急退去,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電光火石之間,幾乎所有人都是只看到的一陣模糊黑影閃爍,然後……只見沈旭“ ”地接連後退數步,劇烈咳嗽起來。
“咳、咳咳……”沈旭勉強站穩後,以玄力猛然一掙,四枚銀針“嗖”的離體飛去,他左手抓著喉嚨,怒火盈目,“許敬,你……你給我吃的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