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老師！”有神童眼尖。
前方一間簾子拉一半的實驗室，眾多白大褂在里面干活，整間實驗室的空中像掛臘肉一樣吊滿了巨大的塑料袋。
塑料袋里各種黃色溶液，能看到一個個動物胚胎浸泡在溶液里，小袋的是大鼠，大袋則是羊羔和各種猩猩猴子的胚胎。
婁景輝和紀天和赫然站在里面，兩人正環抱胳膊聊著什麼，看見外面路過的神童們，轉過身來微笑揮手。
“婁老師和紀老師這是在做……人造子宮嗎？”楊玉趴到玻璃上往里看，“我靠，感覺快做成了？都發育的很大了！”
“動物實驗的進度條到90了。”宋河道，“但這種技術屬于行百里者半九十，哪怕有1不對勁也不能用。所以多久技術成熟還難說，我和相院長會同時跟兩個項目，一個長生菌，一個嬰兒孵化艙。”
“我們能同時跟兩個嗎？”
“也可以，真要不喜歡研究長生菌，就喜歡嬰兒孵化艙，給我說一聲，然後去找婁老師就行了。”宋河點頭，“前面就是你們的實驗室！”
神童們發出一陣輕微的驚嘆。
一路走來見到的實驗室大大小小，卻沒有一個比眼前的實驗室大，面積幾乎是其他實驗室的十倍！
實驗室里已人頭攢動，有第二屆少年班的學生，也有幫忙的白老師，巨大的活體長生菌標本像白色的樹一樣四處聳立，“樹枝”處抓住的動物各異，有羊羔猴子小豬這種常見的動物，也有高高舉起的蟒蛇、鴕鳥、孔雀。
甚至還有幾棵長生菌樹干伸進水缸里，抓著一條半死不活的金槍魚或者章魚。
所有被寄生的動物中，唯一一個還在動彈的就是大章魚，大部分觸手都僵死不動，只剩兩條觸手還在拼命擺動試圖逃離，不愧是腦科學研究的經典生物，看起來著實有點東西。
宋河相曉桐帶著神童們魚貫而入，實驗室里響起一連串的“院長好”、“師哥好”、“師姐好”的問好聲。
宋河剛要開口說什麼，臉色微變，抬手指向實驗室角落的一個封閉玻璃缸，“那一窩是大蹄蝠嗎？”
所有人順著院長手指方向看去，玻璃缸上方一層紗網，濃密的白菌絲透過紗網伸上去，緊緊抓住一群樣貌猙獰的蝙蝠，頗有哥特恐怖片的感覺。
“是大蹄蝠，寄生三天了。”有人回答。
“它們剛剛好像動了一下。”宋河道。
眾人瞪大眼楮，立馬一群人圍過去看，但絲毫看不出動過，每只大蹄蝠都老老實實靜止在原地。
“大家再喊一喊，剛剛喊的什麼再來兩遍。”宋河道。
頓時，又一陣院長好、師哥師姐好的喊聲泛起，這次所有人都看見了，原本紋絲不動的大蹄蝠們忽然活力四射地扭動，喊聲停止後扭動立馬停下，有種玩一二三木頭人的既視感。
“好樣本，對聲音敏感，本周多找點听力強的生物，讓長生菌寄生一下看看效果，是不是菌絲能讀懂听力信號？”宋河道。
“來，安排一下初步分組，先按這個分組來，回頭可以再調。”相曉桐提高聲音，“一組，我念名字，都听好！”
不到五分鐘，小組分配完畢，沒有過多寒暄，盡管在場不少老生新生互相不認識，但剛剛念過一遍名字，所有人就彼此記住了，身為神童這是最基本的記憶力。
各組人馬散開，立刻上手做實驗。
宋河相曉桐在實驗室里待了半小時，新生老生們的配合在短短半小時內變得越來越默契，兩人放下心來，推門走人。
……
一周後。
院長辦公室。
落地窗上播放著直播視頻，密密麻麻十多個窗口，有些窗口正播放火箭升空，有的窗口飛船已停泊太空城空港，一批批前科大學生們興高采烈。
連續一周的發射，首批前科大駐太空城科研員已基本到齊，眼下玻璃上直播的算是最後一波學生了。
絕大部分學生狀態都很不錯，最早去的學生已開始在實驗室奔忙，僅有兩個學生出現了精神異常和身體不適，死盯著窗外的地球和太空，中邪般挪不開眼，又在失重艙內大量嘔吐，最後鎩羽而歸被救生飛船運回地面。
宋河相曉桐坐在辦公桌旁，兩人都沒怎麼關注正在直播的航天任務，一直悶頭在電腦上看數據。
長生菌數據，嬰兒孵化艙數據。
看著看著，相曉桐不由自主歪在丈夫身上，伸手抱住，開始黏人。
宋河卻像沒察覺到，依舊聚精會神翻數據，眉頭不時輕皺，明顯讀的相當沉浸。
“老公。”相曉桐趴在他耳邊小聲叫。
宋河敲打鍵盤，忙著數學建模。
見丈夫真的很投入在忙，相曉桐撅撅嘴，沒再繼續撒嬌干擾，松開他托腮趴在桌上，疲憊打哈欠。
“搞定了！”宋河突然說。
“搞定了？”相曉桐一愣，“搞定什麼了？”
“基因洗牌機制，基本上全搞定了。”宋河長舒一口氣，“長生菌和變色蟲也研究明白了。”
“這麼快？！”相曉桐湊過來，啪唧在他臉上親了一口，緊緊抱住，“獎勵一下。”
“哎。”宋河忽然扭頭看她，“不對啊。”
“不對？哪不對？”
“你不對，今天怎麼格外黏人？”宋河想了想，看向她的電腦屏幕，“嬰兒孵化艙研發不順利是吧？你感覺技術路線沒有希望了，所以打算采取自然路線？”
相曉桐臉紅，“怎麼能誣陷人！太過分了老公！我壓根沒有那種小心思！今天你不好好慶祝慶祝，我不會原諒你！”
“不急，我把先把基因洗牌的來龍去脈整理出來，讓你們看看。”宋河道，“我預感這技術能試著做返老還童藥，這兩天我評估一下，能做就先發力做返老還童藥，不能做我就跟你一起做孵化艙。”
“好。”相曉桐趴在他耳邊嬌聲說，“老公辛苦了。”
“看來孵化艙的研發形勢很嚴峻啊，你這樣子像是完全放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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