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了。”宋河撓撓頭，“看著像紅樹林啊。”
紅樹林的特點是遠看一大片，實際就一棵，每棵樹會有大量露出地面的根系圍繞四周，繼而獨木成林。
長生菌也一樣，地面上看密密麻麻一大片蘑菇和菌絲，最底下居然萬菌歸宗匯集成一個大白繭。
“確實像。”相曉桐擰著眉頭琢磨片刻，“我覺得底下這個繭一樣的東西，有三種可能。”
“哪三種？”宋河一邊問，抬眼看了看桌邊圍坐的神童們，每個人都表情無比好奇，于是他用手機敲敲桌面，把韋理群發來的現場照片投影在空中，頓時桌邊一片驚嘩聲。
“第一種，咱們看著像一個整體，可能並非一個單獨的長生菌，而是一大群長生菌個體糾纏在一起形成的。”相曉桐說，“就像蛇球一樣。”
“你的意思是，類似于綠水蚺、紅邊束帶蛇交配的時候，成百上千條蛇滾成的大球？”宋河仰頭看看投影照片，摸著下巴沉思，“長生菌彼此交配嗎……”
“第二種，這東西看上去像繭，實際上也真的是個繭，里面在孵化什麼東西，可能是一大團孢子，可能是我們暫時不了解的菌類形態。”相曉桐道。
“有點驚悚了，上面吸活人的養分，地底下孵化個大繭，孵出來會是什麼東西？”宋河苦笑。
“第三種，思維器官。”相曉桐道。
“更驚悚了，這麼大一團腦子，還是真菌腦子……”宋河沉思片刻，“不過我覺得有可能！”
“為什麼？”楊玉忍不住問，“真菌真能擁有大腦嗎？真菌不應該像草一樣？”
“上面就是一具活尸，底下這個大繭把長菌絲伸出去，密密麻麻鑽到整具尸體里，像不像一個倒著的提線木偶？大繭在底下操縱，活尸在上面苟延殘喘。”宋河比劃著說。
眾多神童們臉色變化，投影在空中的高清大圖就夠 人了，院長這麼一假設，在場所有人雞皮疙瘩掉一地。
看著的確很像一個倒著的提線木偶，似乎那些菌絲只要動一動，地面上坐著的活尸就會跟著動彈起來，濃濃的妖氣！
整個長生菌看起來也很像一棵倒置的白色大樹，樹根從地面往天空生長，深深扎在尸體里吸取養分，底下的大繭則是枝繁葉茂的樹枝在開花結果。
“知道這個長生菌最邪乎的地方在哪嗎？”宋河問。
“能讓將死之人處于半死不活的僵尸狀態？”楊玉猜測。
“如果單純只有肉身活著還好說，只要菌絲像血管一樣扎入尸體全身，或者菌絲壓根就是沿著血管空洞在尸體里生長，最後分泌一些養料，把周圍的細胞養活，整個身體就有可能維持一部分的活性……你們看這具活尸，尸斑已經出來了，死人特征在皮膚上看的很明顯，就是因為菌絲沒法養活每一寸肉身導致的，半爛半好。”宋河指著投影講解。
“但最邪乎的是，這種活尸很可能是有意識的！根據之前我掌握的消息，很多這種被長生菌寄生的活尸，能在很長時間內保持低水平的清醒，你們想想這意味著什麼？”
袁天罡開口，“身體可以半爛半好，一片細胞活著另一片細胞死掉，就能維持整體不至于腐爛太快，反正長生菌在這個地方扎根了，不需要肉身再東奔西跑。但大腦非常精密，半爛半好的大腦是無法讓人保持清醒的。”
“所以被長生菌寄生的人能保持清醒，說明在菌絲的作用下，整個大腦保存的相當完好？”齊風瞪眼。
“一方面需要菌絲精確供應大腦所需的養分，這就非常非常難，幾乎像冬眠技術了……另一方面，菌絲必須知道人腦長在什麼位置，對大腦了如指掌，才能正確保養它？”楊玉說著說著倒吸涼氣，“這可能嗎？”
“听著完全不可能，但如果資料沒錯，這種事情確實發生了。”宋河道。
“一個真菌怎麼會如此了解人類的腦子？”有神童困惑。
“說明它菜譜上只有人類，它就是以吃人為生的！”又有神童接話。
“未必。”宋河搖搖頭，“如果它的食譜上只有人類，要麼它幾百年前就會人盡皆知，不會像現在這樣冷門神秘，要麼早就滅絕了，一方面人類並不是非常常見的食材，另一方面人察覺到威脅之後會主動燒殺它，滅絕之後就變成沒人信的神鬼傳說。”
“不可能長生菌的食譜上只有人類，鄭龍在現場用小羊羔吸引長生菌，長生菌已經被成功吸引過去，進入小羊羔體內了，最大可能性是它能寄生很多動物，人類只是它食材的其中一種。”相曉桐開口，“我認為是……它能分辨出一個動物的思維器官在哪里，大部分動物都有個腦子，菌絲入體後直接找腦子就可以了。”
“對，很多辦法可以定位腦子！或許它能感應到一些激素和體內微環境，或許它會找圓滾滾的頭骨，就像植物的根去找石頭一樣，或許它會先找其他器官，比如心髒眼楮，這些器官通常會離大腦越來越近，心髒要滿足大腦供血，眼楮看到的東西需要大腦出反應，動物的共性。”
“它也能讓各種動物維持意識清醒嗎？”有神童問。
“不確定，資料上提過這一點，很多動物被長生菌寄生之後，都似乎是有意識殘留的，但動物畢竟不會說話。”宋河頓了頓，“所以長生菌應該能分泌一些對多種動物大腦通用的有益成分，刺激大腦保持活性！”
神童們輕輕倒吸涼氣，這東西傻子也知道價值有多貴重，潛力之大簡直不敢想！
“另外，這東西真有起死回生的強悍功效，或許可以提取一些成分出來。”宋河道，“往大了說，可以用作急救藥物，無論什麼人快死了，用一劑長生菌藥，暫時挺住吊著命。往小了說，濃度劑量變一變，沒準會有超強的保健作用，讓人健健康康活得更長！”
神童們興奮起來，摩拳擦掌！
不等大家繼續討論，韋理群消息又來，現場照片更新！
看到照片後，在座所有人呆滯一下，萬萬沒想到會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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