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長說他比較倒霉,別人遇到的大多還有個腿豎在地上,他遇到的十有八九只剩個半截。”丹耶德繼續講。
“半截?”宋河費解。
“我連長老家那邊不是城市,是鄉下。”丹耶德提醒,“非洲鄉下和你們亞洲鄉下不一樣,野狗、獅子、獵豹都有的,而且不少。”
“哦!”宋河恍然,“那些人上半身插在地洞里,卡住了出不來,剩個腿露在地面上,結果野獸路過把腿給吃干淨了?”
“對!”丹耶德點頭,“有些野獸比較勤快,會把整個人刨出來全吃了,也有些野獸懶一點,吃一兩條人腿就走了,上半身還留在地下,我連長遇到的大部分是這種。”
“我連長說,像這種卡住的半截人,大部分當然是死透了,但他遇到過一個活的。”
“活的?”宋河再次瞪眼,“下半身被野獸吃光了,上半身卡在地里,還能活?”
“沒錯,我連長遇到過一個,是個瘦巴巴的黑老頭,挖出來之後,皮膚確實開始爛了,但臉上還有表情,能說話,給他嘴里塞塊干糧,還能嚼了咽下去,咽下去也沒從腰部掉出來,就卡在消化道里了。”丹耶德描述。
“我連長不認識那人,听那人親口說自己是哪里人,他就抱著那半截人送過去,一路上那人還不斷開口給他指路,到了地方果然村里人認得他,他說自己從地門里找到大概一斤半的長生菌,全生吃了,吃完肚子撐大,長生菌還有點麻醉作用,手一點勁沒有,就卡在里面出不來。”
“野獸吃他腿腳的時候,一開始他感覺的一清二楚,疼的想死,慘叫的嗓子都喊啞了,大概吃到他膝蓋的位置,痛覺忽然開始減弱,他能清晰感覺吃下去的長生菌在起作用……”
“什麼感覺?”宋河問。
“我連長沒說。”
“回頭問問你連長,算了,把你連長聯系方式給我吧。”宋河很感興趣,掏出手機。
“死了。”丹耶德搖頭,“燃燒彈正好砸他頭頂上,整個人燒焦了。”
宋河可惜地嘆氣一聲,收起手機,“你繼續講。”
“我連長說那半截人回村後活了大概四天,最後兩天的時候狀態非常不對,喪失神智,身體一直在抽動,眼楮不停地睜大,最後眼球直接掉出來了,人很快就死了,尸體只剩骨頭和一張皮,里面全是膿水。”
“跟你姥姥關于水神的描述一樣,都是死掉之後快速化成一灘水?”宋河思索。
“沒錯。”丹耶德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我當新兵的時候,連長給我們講的這些,最後他叮囑我們不要信什麼長生不老之類的鬼話,他只見過為了找長生菌死掉的人,沒見過真因為長生菌多活了幾十年的人,地門是通地獄的,長生菌這種東西只是魔鬼的誘餌,跟魔鬼做交易絕對沒好下場,最後即便活著,也不能稱之為人了。”
“當時听連長說這些,我除了震驚之外,冷靜下來仔細想想,我其實還是不信的。”丹耶德,“你們能理解吧?確實太沖擊三觀也太邪門了。”
桌上另外三人都點頭。
“這種事情哪怕身邊人都說,不親眼見見,肯定也是不敢信。”宋河道,“但你親眼見到了?”
“沒錯。”丹耶德臉色緩緩變化,“近距離親眼目睹!”
“準確位置我現在說不出來,是在一個叫埃利亞山的地方,我們來回爭奪一串高地和山頭,打的暈頭轉向,雙方五天時間死了四千多人。”
“整場戰爭最大規模的炮戰就在那一帶,雙方沒完沒了放無人機偵察,再不停叫炮,尸體堆在野地里被轟的稀碎,都找不到幾具完整的死尸,轟炸機偶爾來扔一顆三千磅的炸彈,炸完之後就開始下肉雨,我在那有兩次被淋了一身的肉糜,眼球手指頭之類的東西 里啪啦從天上掉。”
“炮戰空隙我們就去搶工事搶山洞,雙方都挖了很多防炮的地下工事,找到入口就往里扔炸彈,沖進去來回掃射把人殺光,或者拿噴火器往里燒。”
“打到第四天的時候,半夜下暴雨,我帶著十八個人出去打山洞,突然看到有個位置冒金光,當時沒往地門的傳說上想,以為是敵人在山洞里亮燈沒遮住光,我們就往發光的方向靠過去,結果有一撮敵人,五個白人兵,湊在洞口往里看,完全沒注意我們摸上來了。”
“我開槍,我帶的人一起開槍,兩三秒就把那五個敵人打的渾身血窟窿,平均每個人中了至少六七發子彈,死的不能再死,其中有兩個敵人尸體滾進發光的地洞里。”
“我還過去確認了一下,把外面三個死敵人身上的東西摸走,然後往洞里看了看,整個洞確實被一股黃色的微光籠罩,洞底下一層積水,兩具尸體仰面朝天躺在那,血把衣服泡透了,閉著眼楮,死相還算安詳,水里還有些影影綽綽的小石頭一樣的東西,後來我才知道不是石頭,是小長生菌。”
“當時我只是下意識覺得洞里有光很奇怪,但沒多想,那時候我兩天兩夜沒睡覺,靠精氣神頂著,但腦子其實喪失思考能力了,只剩訓練出來的戰斗本能。而且戰場上經常會有未滅的火,有點火光也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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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天我們增援來了,全面大反攻,敵人潰退撤走,我腿被彈片打傷,我說我還能打,我們師長看了看要求我留下,說仗還多的是,恢復好了再上前線。”
“我留下來跟戰友一起清掃戰場,主要干埋尸體的活兒,四千多具尸體,太費勁,我們人手少又大多是傷員,壓根沒能力好好處理,只能靠軍裝和膚色,盡可能把自己人的尸塊和敵人的尸塊分開。”
“自己人的尸體盡量找塊平地,挖個大坑埋了,立個碑將來方便找,敵人尸體還有一些分不清敵我的尸塊,就找那種山里挖的戰斗工事,塞進去之後用土封個口,也立一個碑,刻上壯士墓。”
“第六天清了一天的尸體,晚上我們回工事睡得很死,沒啥問題,第七天又清了一天的尸體,晚上下大雨,出狀況了,有個新兵在靠近洞口的位置準備睡,忽然臉色變得很驚悚,說听見外面隱隱約約有人叫喚,好像在喊什麼名字。”
“那個兵就很害怕,說是不是夜里外面鬧鬼了?我一看他冷汗都下來了,拿著手電筒過去給他臉上狠狠打了一下,給他牙打掉一顆。然後我叫了兩個老兵過來,給他身上槍刀卸了,讓老兵好好盯著他。”
“為什麼?”西奧多忽然插話。
“有些心理素質差的兵,會過度緊張,整個人發 癥,之前我們兄弟部隊有個兵就是受刺激發 癥,半夜醒過來,以為身邊戰友是敵人派來的探子,抓起槍就打,一梭子把他熟睡的戰友打死十幾個。我當時懷疑那個新兵也是出 癥,外面明明都清掃的差不多了,也沒活人,怎麼可能有人喊叫?肯定是過度緊張,听雨聲听出幻覺了,所以打他一下讓他清醒過來,派老兵看著避免他搞事。”
西奧多恍然大悟,佩服地比了個大拇指。
“我躺下睡,還沒睡著,那倆老兵喊我,我一看他倆臉色也變了,結結巴巴說好像外面真有人說話,而且挺近,不是雨聲。”
“當時我們十幾個睡在一起的戰友一下子搞得緊張了,冷汗都出來了,我也讓那倆老兵把槍退膛扔過來,他們很配合的扔了,然後我也過去湊在工事口听,一開始只听到下雨 啪啪的聲音,仔細听听,結果居然真听到雨聲里夾著人聲,是那種沙啞的虛弱喊聲,類似于沙漠里快渴死的人,一遍遍的喊水。”
“大家全過去听,每個人都听到了,確定不是幻覺,當時那個氣氛特別驚悚,戰場上血跡未干,大家還沒緩過來,精神高度緊繃,雨夜堆滿死尸的山頭上有人說話,聲音淒厲,就特別嚇人!”
“我們從那听了半小時,那個聲音響幾聲就歇五分鐘,來來回回,最後我們決定把子彈壓滿了出去看看,萬一是昏迷的自家戰友醒過來了,趕緊救援,如果不是自家戰友,無論是人是鬼先喂他媽三百發子彈再說,不然這覺我們睡不踏實。”
“我們幾乎是剛一出去,就看到了金光,大約一個小燈泡的亮度,但在完全漆黑的荒山上像篝火一樣顯眼,我靠過去之後,先看到洞口外那三具被我翻過的尸體,再往里看,就看到洞底下那倆人……活了。”
“什麼樣?”宋河听的入神。
丹耶德講了大半天,一直語速很快敘述流利,但到了這里卻停住,臉上浮現無比復雜的表情,像死過的人重回陽間,回憶在地獄里看到的離奇景象。
“我清楚記得,前兩天夜里擊斃那倆人之後,他倆躺在水里,位置在那個地洞的中間,距離邊緣兩米遠。但兩天後再看,他倆姿勢變成了坐著,後背倚靠在兩米外的洞壁上,仰著頭看天,眼神正好和我對上。”
“我當時大腦空白了,還沒反應過來,其中一個突然張開嘴,發出沙啞的喊聲,我條件反射,舉槍就掃了一梭子,給他腦袋打爆了,但他兩腿和兩手還在動!”
“臥槽。”相曉桐瞪眼,“喪尸嗎?”
“哎!特別像!”丹耶德道,“打爛腦袋那個敵人,頭骨里全是白花花的像棉花一樣的東西,沒有血,一點血跡沒有!就好像他是個毛絨玩具!”
“旁邊另一個敵人還完好,我仔細看了看,那個人嘴里和鼻子里也是棉花一樣的東西,脖子鼓起來,不是尸體膨脹那種鼓,像有鐵絲在里面撐起來,臉也有點走樣,估計皮膚底下全是那種白棉花。”
“那個敵人似乎還有點神智,我打爆他同伴腦袋之後,他很吃力地扭頭看了一下,然後又翻眼楮從底下盯著我,那個表情我很難描述,但你一看就知道絕對是死人的表情,不過死人怎麼會有表情呢?我完全不知道它是個什麼東西,但肯定不完全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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