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啊！”拍攝者驚嘆，“不過現在宋河出控夢頭盔2了，你們做的版本能達到1的效果還是2的效果？”
“不好說，超夢頭盔某些方面達不到控夢頭盔1的效果，但某些方面甚至比控夢頭盔2還要強！我們做的改動還是蠻大的，一開始是為了繞開一些專利，後來無意中慢慢發現個別功能得到加強！”塔塔低聲說。
“那听著還挺成功的，各有長短唄？”
“肯定是非常成功！”塔塔繪聲繪色地比劃，“控夢頭盔和超夢頭盔，將來幾年可能還有別的什麼夢頭盔出現，這東西絕對能賣到全球幾十億人手里，慢慢的會像手機一樣普遍！但它的價值比手機要高得多，能理解嗎！”
“仿腦芯片公司就像第一個手機巨頭，你們北卡藍公司則是第二個手機巨頭？”
“沒錯！手機巨頭的放大版！這麼一想你就能理解利潤會有多豐厚了，比開印鈔廠還爽！甚至很長一段時間內，我們北卡藍有把握能和仿腦芯片公司打到五五開！因為市場需求太如饑似渴了，我們可以用五倍十倍的價格賣，依舊會供不應求，十分之一的出貨量就能和仿腦芯片公司拼！”
“等我們北卡藍起步成功了，賺的錢越來越多，就有更多經費去聘請更多科學家工程師，這肯定是持續幾十年的馬拉松，最後我們沒準能反超！”
視頻到此結束。
宋河嘴角挑了挑。
說實話，剛看到新聞標題時，他是有一絲慌張的。
視頻播放時，他也一度緊張焦慮起來，仿佛看到未來即將新建的超大太空城，規模瞬間縮小了一半。
但整個視頻看完，他卻安心下來，至少沒有剛看到消息那麼緊張了。
實在是從這個視頻里，他察覺到太多破綻！
往下看簡報，韋理群親自寫的分析也講的很明白了，公司智囊團也很有定力，沒有第一時間咋咋呼呼把電話打過來。
【首先簡要為您介紹燈塔的北卡藍公司，這家公司是北卡羅來納大學兄弟會孵化的創業公司，一些兄弟會成員必須向公司大額投資作為投名狀，否則必須參加野蠻的入會儀式，過去二十年，北卡兄弟會每年都有至少三人在入會儀式中意外死亡，致殘受傷更多，因此願意出錢投資者大有人在】
【公司名北卡藍，取自北卡大學籃球隊的著名藍顏色，公司高層多為兄弟會和姐妹會高層，經營範圍蕪雜，最初僅為洗錢公司，近十年開始搭建研發團隊，團隊成員大多來自北卡大學各所分校，在校生22萬，提供了各方向的人才庫】
【控夢頭盔一代發售後，全世界約有170余家公司暗中嘗試仿制，我們對這些公司進行了大量情報搜集，根據我們的情報，北卡藍公司看似規模龐大，核心研發能力較弱，弱在三點，第一兵多而不精，第二科研投資分散，第三管理混亂，因此我們認為其仿制成功概率低】
【網傳視頻我們也第一時間進行了詳細分析，總結為以下幾點】
【1.視頻結構非常契合燈塔媒體常用的暗宣傳模板，精確到秒，先以吸引眼球的陰謀論拉住觀眾，到時長三分之一處拋出主題，三分之二處“抄的”小轉折並開始最後宣傳，話術也十分常見，我們判斷並非真正的非正常拍攝，而是刻意為之的廣告宣傳片】
【2.視頻中提到諸多人名時，進行了消音和嘴部馬賽克處理，但我們排查了控夢頭盔團隊，並未出現塔塔提到的內鬼，同時內鬼來回詢問同事技術細節一事也屬子虛烏有，我們認為這是一種自污式宣傳，如果塔塔說超夢頭盔是他們自己研發，消費者和投資者不會相信，但如果有內鬼配合，似乎超夢頭盔的可信度就直線上升】
【3.塔塔所說的藤校數學團隊里有我們的情報員，整個團隊115名所謂數學家的名單我們在六個月前已掌握，僅有8人為略有資歷的數學家，其余全部為沒有像樣論文的學生，兵多而不精，同時管理混亂，整個數學團隊沉溺于派對享樂，曠工嚴重，沒有新成果便以“數學研究不是線性的”進行搪塞，尤其北卡藍公司是按時間發放數學家薪資，拖時間自然成為首選】
【4.北卡藍公司並未進行服務器的重點研究，而控夢頭盔的重要護城河就是已發展繁榮的夢境城市，沒有可靠的服務器，超夢頭盔很難搭建出像樣的夢境城市，我們判斷超夢頭盔的水平充其量是一代頭盔的最初級版本，僅能進行簡單模糊的夢境引導，同時很可能伴隨故障風險】
【綜合其他渠道信息，我們初步判斷︰】
【北卡藍公司的意圖為長短線都吃，短線先靠釋放消息哄抬股價，我們已觀察到許多水軍賬號，長線則可能真打算大規模銷售超夢頭盔，北卡藍公司很可能誤判此類產品的技術含量，同時對超夢頭盔的失控風險沒有清晰認知】
【我們認為，僅從產品競爭角度看，超夢頭盔對控夢頭盔的銷量影響在5以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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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要注意兩點風險︰】
【1.世界範圍內借機對仿腦芯片公司進行反壟斷調查，並處以高額罰款和抬高關稅壁壘，世界範圍內可能對我們掀起的反壟斷調查主要有三種動機，第一是誤以為超夢頭盔真有取代控夢頭盔的潛力，借機將我們踢出當地市場，第二是明知道超夢頭盔質量低劣，但希望借此欺騙我們，迫使我們吐出更多利潤，第三則是不顧各方面影響的純粹敲詐牟利】
【2.超夢頭盔一旦質量過差，引發嚴重後果，引爆新聞傳播，不清楚技術細節的顧客很可能也由此產生對控夢頭盔的擔憂，誤以為控夢頭盔和超夢頭盔十分接近，繼而影響銷量】
【此兩點風險我們都有充分的預案，對我們的影響不會太大】
【綜上，此次北卡藍公司的超夢頭盔曝光事件，不會對公司產生真正威脅，我們將繼續搜集信息保持觀察，不斷修改當前事件的影響評估】
宋河滿意地微微頷首。
每年給員工們發那麼多工資不是白發的，至少公司智庫這幫人相當靠譜，這麼短的時間內，該分析處理的信息全都搞定了，省心！
他簡單粗暴回了一個字，“閱”。
公司發來的大部分消息，他不會回復，看完就結束了。
回復“閱”的意思就是肯定，讓部下們按部就班做。
隨著公司規模越來越大，護城河越來越寬，他幾乎不用像公司起步時那樣連篇累牘和管理層溝通，以前的大風浪現在看起來不過是一點小波紋，完全可以保持淡定。
他又上網刷了刷關于超夢頭盔的新聞，皇上不急太監急，網友們都一副大難臨頭兵臨城下的口吻，許多網友慷慨激昂表示要𥕜衛仿腦芯片公司，也有一些網友悲鳴不止或冷嘲熱諷，總之兵荒馬亂天下大亂！
宋河懶得多看，放下手機打哈欠，不知不覺也漸漸睡去。
……
“宋河同志，相曉桐同志！听到請回復！听到請回復！”
手表嗡嗡作響，熟睡的夫妻倆慌忙醒來，手忙腳亂按著手表一疊聲喊，“收到收到！”
“半小時後直升機抵達返回艙，帶你們撤離，請做好準備！”手表里喊。
“這才幾點啊？”宋河詫異，看看帳篷上微弱的晨光，“不是24小時嗎？這天才剛亮！”
“要起沙塵暴，出于安全考慮，野外生存訓練提前結束！請二位做好準備！”
夫妻倆立馬忙活起來，從包里掏出牙膏般的航天食品，擰開蓋子撕掉包裝開始往嘴里擠，邊對付早餐邊起來收拾行李。
帳篷折疊收起，連防風牆的降落傘沙袋也飛速倒了沙子收起來，這種降落傘材質放在野外一百年都夠嗆降解，留這麼多在這里一來破壞環境，二來也有泄密風險。
接著立馬去海子邊，集水器像被雨淋了一樣閃閃發亮，甚至有幾只小蜥蜴趴在上面舔水，底下的集水瓶灌得滿滿當當，清澈透亮。
“集水器還能當個蜥蜴誘捕器啊。”相曉桐動手拆集水網，把戀戀不舍的蜥蜴們甩掉。
“我只希望蜥蜴們別邊喝邊尿，要是尿進瓶子里了別有啥毒素，不然咱們這次訓練要扣分了。”宋河拿起瓶子，擰上瓶蓋放進兜里。
兩人又踩著軟綿綿的沙子一路回到返回艙，行李扔進艙內，先站在艙外透透氣，最後眺望一遍周圍的沙山，如果不是生活條件太有限，這地方著實也是不錯的蜜月旅游地。
終于，黑色的小點從天邊出現，直升機越來越近，轟隆作響懸停在頭頂。
繩索拋下來，工作人員繩降下來，沒有第一時間去固定返回艙，而是來到兩人面前敬禮，並掏出兩只小盒子。
“宋河同志，相曉桐同志，你們已通過全部訓練及測試，祝你們的太空之旅順利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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