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星動物園，實驗樓。
眾多白大褂和白老師圍在機箱旁忙碌，進行簡單的小改裝，這兩天的測試效果都不理想，但問題不大，從數據分析來看只是些小故障尚未疏通，應該稍微改改就可以釋放性能。
三十個紅毛猩猩志願者老老實實坐在牆角，手里把玩著潔白的控夢頭盔3，安靜等待。
控夢頭盔3又縮小了一號，第一代控夢頭盔的尺寸還很接近摩托車頭盔，第三代幾乎向自行車的騎行頭盔靠攏，重量也大大減輕，是可以隨手拎著的輕便產品。
實際上，制造工藝優化的幅度比尺寸減小的幅度更大！
一旦控夢頭盔3測試成功，生產速度將比第一代加速八倍，意味著控夢頭盔用戶將以八倍速度激增，用不了三四年就可以覆蓋全球有購買能力的人群。
眼下只差最終調試了，神童們都比較急，不少人夜班結束了還沒走，依舊留在實驗室里鼓搗機箱。
實驗室門忽然打開，齊風出現。
袁天罡扭頭，眉毛一挑，“哎呦！領導來視察工作了！”
“齊首長來了！”楊玉起哄。
眾多神童們暫停手里的活兒，嘩啦啦鼓掌起哄，連角落里的紅毛猩猩志願者們也跟著鼓掌，一時間滿實驗室歡聲笑語。
“別搞別搞！”齊風臉紅，“我剛睡醒，回來上工！”
“不用上工了，我們快調試完了。”楊玉表情無比好奇，“跟我們聊聊唄，你過年去開這些天的會，會上都說什麼了？”
眾多神童頓時湊過來，好奇地盯著齊風，滿臉八卦。
“誒，不能說不能說！”齊風擺擺手，“你們等著元宵節听院長開吹風會吧，能說的都會在吹風會上的說。”
同學們失望地倒噓，也有人慫恿齊風。
“總有能說的吧？總不能一點都不能說吧？”
“院長的吹風會要說什麼呀？”
“實在不行你說點八卦也成！去都見了誰？老首長們找你聊什麼了嗎？還是你全程旁听沒說話機會？”
“門關上，不招供不讓走了，摁在這打！”
齊風笑容無奈，“行吧，我說點具體會議內容之外的。”
同學們立馬安靜下來，眼巴巴盯著他。
“第一，我以為開會都是坐著的，但這次去開會，大部分時間其實是站著的。”
眾人一愣，表情不可思議。
“站著？”
“只有你站著還是都站著？”
齊風解釋，“所有人全站著！早上七點就進會場，站著聊大概一個小時，坐下聊半小時，然後再站一個多小時，坐半小時，持續到晚上十一點，每天都是這樣！”
“我問了一下，很多需要高強度討論的閉門會議都是這麼站著開，因為站著不容易犯困，能保持腦子清醒，而且很多老前輩天天在辦公室坐的時間太長了，身體容易坐出毛病，所以統一規定按時間站。”
“那一天得站將近十個鐘頭啊？”袁天罡吃驚，“也挺耗體力啊！參會的應該都年齡挺大吧，天天站十個小時撐得住嗎？”
“這就是第二點了，很多老前輩體格好的嚇人！我頭一回見到那麼多肌肉清晰的老頭！老太太們估計也肌肉清晰，但老太太的場所我去不了。”齊風描述，“他們早上六點前後起床，起床第一件事先去游泳，五十米長的池子，一個來回一百米，他們普遍能在35分鐘里一口氣游十三個來回也就是1300米！而且很輕松！”
“老人這速度真挺快了，體格差的年輕人都未必有這速度。”袁天罡吃驚。
“我問過，他們普遍都游了至少三十年了，天天早上游，出差沒地方游的時候就跑步，早上先跑個六七公里，但他們更喜歡游泳，因為游泳能節省洗澡時間，他們覺得專門洗澡特別麻煩，很佔用時間。”齊風道，“游泳是為了保持體力和腦力，在水里需要調動全身上下所有的肌肉，而且水是微涼的，在涼水里能激發免疫系統，大量運動之後腦細胞的突觸也會加速生長。”
眾多神童紛紛點頭，听得很認真，小聲附和。
“看來我們也得堅持晨練。”
“慚愧了，我現在體力廢的根本游不下來一公里，不漂的話能給我淹死。”
“不如老頭系列，枉為年輕人啊！”
“確實運動健腦，之前做小鼠實驗就特別明顯，綁著不動的小鼠時間長了腦子就不一樣。跑迷宮多的小鼠和跑迷宮少的小鼠腦子也不一樣。”
齊風表情微微痛苦，繼續往下說，“我在那最難受的是什麼？會議節奏太快！”
“很多老前輩頭發都白了，按理說那種老頭老太太，說話應該慢吞吞對吧？包括我看了一些老前輩公開場合講話的視頻，也是慢吞吞，所以我最開始對會議的預期是慢節奏的。”
“結果，那些老前輩一開口，語速一個比一個快！提問回答的速度都跟機關槍一樣！給我嚇一跳！我心說這是這個年齡該有的語速嗎？”
“最要命的是他們用典故特別多，隨隨便便就引用個什麼古文、專業名詞或者歷史事件名，他們彼此之間一听就知道什麼意思，我在那干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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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沒文化的虧。”楊玉調侃。
眾多神童一陣笑。
“他們思維密度也特別高，討論一個事情，他們能在很短時間內想到至少七八個方面，引用四五種類似的歷史先例討論，而且很多老前輩會忍不住同時說話。”齊風戴上痛苦面具。
“所以我就得拼命聚精會神同時听，稍微一走神就完全跟不上！第一天上午開會開到十一點半，宣布說該吃午飯了，我突然發現我快累死了，注意力高度緊繃好幾個小時，臉都發麻，腦瓜子疼！”
“中午吃的什麼？”袁天罡好奇。
“伙食沒咱們學校食堂好，差遠了，但是種類很多。”齊風比劃，“每個人是一個大白瓷餐盤，方形的，里面有三排五列總共15個小格子，每個小格子里是一樣菜。”
“涼拌蘿卜絲、土豆牛肉、炖山藥、炒豆芽、炒油菜，都是兩筷子的量，兩小塊煎帶魚、仨草莓、乒乓球大的小番茄、玉米面窩窩頭、核桃仁和花生米……總之全是些很常見的菜，菜量也一丟丟，估計食材成本每盤不到二十塊錢，但樣數多，零零碎碎十五種嘛！每頓飯大概更換一半的菜。”
“喝的倒是特別固定，每頓都是小茶碗那麼大的兩碗，一碗雜糧粥和一碗蔬菜雞湯，端起碗來兩口就喝光了。”齊風眨眨眼想了想，“味道中規中矩，糖鹽都不多，很清淡。”
“追求營養均衡吧？”袁天罡猜測，“每種食物都有好處壞處，每樣吃一點點，確保各種維生素無機鹽都攝入了。”
“吃的挺沒勁的，我口味重，前兩天啃窩窩頭吃蘿卜絲還沒問題，第三天我真受不了了，就問有沒有炸雞炸魚之類的？我想炫大肉！餐廳工作人員都笑，最後也沒讓我吃上炸雞，給我弄了一大塊東坡肘子，倒也解饞了。”齊風笑道。
機箱旁忙碌的白老師忽然開口，“搞定了！”
閑聊結束，神童們馬上圍到超算機箱旁，最後檢查一遍。
“開測！”袁天罡朝角落的紅毛猩猩們宣布，“戴頭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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