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方案是一次性買斷，星際能源公司出一筆錢給各位，穿雲的技術歸公司所有。之後大家到星際能源公司任職，按照正常公司規定發放薪酬獎金，簽一個二十年期的長約，大家要在公司工作二十年，二十年後可以續簽也可以不續簽。”
“第二個方案是利潤分成，公司把穿雲的技術落地盈利之後，按照利潤的一定比例和大家分錢，賺的多分的多，賺的少分的少，萬一虧本的話不會要求大家倒賠。同樣也要簽二十年期的長約，但工資獎金僅定在最低水平線，因為各位的收入主要靠分成。”
宋河頓了頓，繼續解釋︰
“買斷方案的好處是，大家馬上能拿到巨額現金，一夜暴富，之後在公司只要工作積極，也會有很高的獎金和穩定的高薪。但風險是可能錯失長期的更高利潤。”
“分成方案的好處是，能源源不斷產生金錢入賬，穿雲相關技術應用越成功，長期的收入越龐大。但風險也有很多，比如人類在太空的發展不理想，穿雲技術應用失敗，更高效的新技術突然誕生擠掉穿雲等等。”
他說完，實驗室里眾多團隊成員面面相覷，表情各異，所有人顯然憋著一肚子話想說。
“我想可以暫停一下視頻會議，你們內部討論討論。”宋河主動說。
“好，那十分鐘後見？”郭教授提議。
宋河比了個ok的手勢，笑著掛斷視頻通話。
整個實驗室立馬沸騰，所有人激動地大聲議論︰
“這技術咱們真要賣嗎？不能自己留著？”
“你自己辦公司把穿雲落地盈利嗎？你有那本事嗎？估個好價賣了比什麼都香！”
“別鬧，咱們就是搞研發的，創業辦廠是另一碼事！”
郭教授突然抬手打手勢，很多人喊起安靜，鬧哄哄的場面平息下來。
“一大片嘴同時張，十分鐘咱們討論不出結果，我列個大綱，咱們按照大綱一步步考慮！”郭教授嚴肅道。
“首先最關鍵的問題，要不要合作？要不要賣技術？”
“我的看法以下幾條，听好！”
“第一，穿雲的技術其實已經外泄了，外泄給誰？宋河！宋河對整套穿雲了如指掌，你們可能不相信，他第一次跟我見面，短短幾分鐘就僅靠數據推斷出了大串技術細節！可能他對一些硬件不是很了解，但只要他把技術指標列出來，多的是供應商能做！”
實驗室里一片死寂，不少部下面色凜然，但沒人質疑，今天的測試成功已經從側面說明宋河很了解這套設備。
“如果宋河想踢開我們，自己搶做更成熟的穿雲，我認為完全有可能！只要他把技術升級修改得大變模樣，就可以視為和咱們完全無關，到時候怎麼辦？打官司嗎？人家大公司養的高價訟棍不是吃干飯的，拖上三年五載把官司打贏了，咱們的技術也早就沒生存空間了！”
“所以宋河提出合作，還是很友善的態度！他完全可以直接搶，但他選擇買！”
“第二，穿雲是咱們給軍工口做的訂單，大家可以翻翻進項目時的那份協議，這些年咱們科研經費全是軍工集團給出的錢，實驗室那幾台設備是人家援助的，一些保密技術資料是人家無償給的，包括在場很多人直接是從軍工集團的研究所調來的！”
“所以整個穿雲的技術不是咱們的私產，有一部分是屬于軍工集團的，咱們很難自己拿著用！”
“既然宋河說星際能源公司也有軍工類國企的大比例持股，他也和相關方面溝通過了，咱們也得考慮軍工集團的意思！”
不少團隊成員點頭，這點確實關鍵，如果他們是私立的研究所，自家技術做出來可以隨心所欲，但實際上他們一直在和軍工集團合作，要考慮合作關系。
“第三，穿雲必須發射到太空，咱們沒辦法手搓火箭，全球最便宜實惠的火箭公司是哪家？元勛火箭公司！”郭教授道，“元勛火箭公司雖然是咱們院長的，但別忘了宋河佔股很高！整個火箭公司很大比例上也是他的！”
“咱們不跟宋河合作，他一個電話，火箭公司就會給咱們的發射訂單狠狠抬價，照樣能把這門生意的利潤給吃走！現在全世界涉及太空的生意，基本都得看宋河臉色！”
“考慮以上三點，咱們單干顯然不切實際，還是得跟宋河合作，甚至跟宋河合作是最優解，眾所周知他出價一向慷慨，咱們不該討論賣不賣，應該討論怎麼賣和賣多少！”
“誰有不同意見的舉手？”
郭教授掃視全實驗室，沒一個人舉手，共識達成，所有人不停點頭。
……
藥院，院長辦公室。
辦公桌上放著四四方方的小機器，像個迷你版的微波爐，上方是方形投料口。
宋河拉開抽屜，拿出一小袋開心果，撕開後整袋倒入機器里，一摁開關，機器 作響，很快下方透明盒子里掉出一大堆脫殼的開心果仁，他漫不經心捏著吃起來。
辦公室門刷開，滿頭大汗的相曉桐進來，她每隔兩三天雷打不動出去跑半馬，保持身材和健康。
“在吃什麼？開心果？”相曉桐走過來，捏了一粒扔進嘴里，坐在一旁休息，“乘黃今年的年終禮品我記得有開心果是吧？”
“對，每個員工領到一只箱子，打開之後上面堆滿一袋一袋的開心果，最底下藏著一根近百萬的金條。”宋河笑道，“創意是廣告部門一個員工想出來的，寓意是超乎想象的開心，也成功上新聞了，變相宣傳一波公司福利。”
“郭教授團隊你談攏了嗎？”相曉桐問，“他們願不願意吃你的開心果？”
“還有四分鐘，他們在內部討論，討論到最後肯定想多吃兩口，我會抓著開心果狠狠塞進他們嘴里，讓開心果從他們胃里一直撐到喉嚨眼。”宋河指指電腦右下角的時間，“等下你要出鏡嗎？”
相曉桐馬上起身坐到辦公桌對面，宋河吃著開心果，淡定等著時間一分鐘一分鐘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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