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林若希猛然從床上驚醒,坐起身只感覺身上冷汗淋灕。
她好像做了一個無休無止的噩夢,仿佛怎麼樣都醒不來一樣。
林若希感覺自己渾身上下如同從水里撈出來的一樣,然而昨天晚上的事情卻怎麼樣都想不起來了。
只隱隱約約還記得那是一片深黑色的水,仿佛要將人吞噬進去一般。
林若希心跳的很快,心中的不安感越來越大。
她不願意想太多,慢慢的起身努力的控制住自己的思緒。
林若希將所有的一切都歸結為一場噩夢,心中卻十分期望接到周柏祁的一個電話。
她心不在焉的在家里收拾著東西,整個屋子仿佛都還殘留著周柏祁的氣息。
突然從衣服兜里掉出來一張卡片,林若希才猛然想到開業那天秦驍的邀約。
最近忙昏了頭的,她都快忘了還有這回事了。
林若希想到供貨商的問題,嘆了口氣再次坐上了去省城的班車。
別看“百格麗雅”帶給了林若希多少錢,林老板還是這麼接地氣一毛不拔的坐班車。
熱氣騰騰的班車晃晃悠悠的將林若希送到車站,問路問了半天,林若希才站到了菱蘭飯店
的門口。
林若希抬眸看著面前整整三層的豪華酒店,沒有任何心理負擔就走了進去。
她好歹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這種小場面她根本不怵!
林若希被服務員指引著來到了秦驍定的單間,一推開門,林若希就看到秦驍正肆意的舉著一杯紅酒。
修長的手握著紅酒杯,醇厚的紅色酒液在杯中滑動,看起來優雅極了。
林若希看了一眼面前的長桌,蠟燭,紅酒,西餐……
“秦先生是想帶我來見見世面嗎?”林若希不動聲色的坐到了秦驍的對面,心中越發的謹慎起來。
秦驍看到林若希沒有絲毫的驚訝,十分隨意自然的坐到了他的對面,仿佛對西餐早就駕輕就熟了。
“我听說你出生在農村,家里條件不好……”秦驍說話意猶未盡,目光落到林若希的身上,帶著打量。
林若希根本不在意一個不相干的危險人物的看法,她微微一笑道︰“秦先生,“听說”這個詞不準確,你應該是調查過我吧?那你應該知道我結婚有丈夫了,那就恕我不能奉陪了。”
林若希都站起來了,門推了一半,身後傳來了男人冷淡篤定的聲音︰“三天前還跟
我談合作,得了供貨商就翻臉,美女的脾氣都這麼大嗎?”
林若希扣在門上的手微微一頓,轉過身坐回了秦驍的對面。
“我就是好奇,你是怎麼從聲名狼藉的窮農村人,一躍考上華清大學開店的,林小姐可不可以為我解一下惑?”秦驍伸手將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似乎對林若希充滿了好奇。
林若希皺著眉,她最初擔心周柏祁會問她這個問題,卻沒想到問出這個問題的竟然會是站在對立面的危險人物。
“這很重要嗎?人不會一輩子庸庸碌碌的,您說是不是。”林若希話音剛落,服務員的敲門聲略帶急促,抑制住了秦驍的話。
“林小姐,大堂接到了找您的電話。”服務員的聲音透過門傳到了林若希的耳中,畢竟他們也不敢打擾客人用餐呀,除非有正事。
林若希皺了皺眉,能把電話打到這里找她的人,這也太奇怪了吧?
朝秦驍露出了一個抱歉的表情後,林若希便匆匆來到了飯店的座機旁。
“您好,請問您是周柏祁的家屬嗎?”電話那邊的聲音剛正堅定,林若希忍不住握緊了手中的電話。
“是我,我是林若希,是周柏祁的
妻子。”
林若希剛剛說呀這句話,電話那頭就傳來了另一個人搶電話的聲音,下一秒,一個聲音急切道︰“嫂子,出事了!”
對面白鋒的聲音帶著疲憊與急切,語氣干澀。
林若希覺得自己的聲音像是被什麼遏制住了一樣,無法開口。
“嫂子,老周為了送我出去,自己頂著傷把我送到了安全流域,他卻受了傷失聯了!”白鋒語氣里都是著急與痛苦。
他在河里就已經沒有意識了,只記得自己被周柏祁推到了破木板上送到了安全的河對岸。
然而這些話卻不能一一說給林若希听,白鋒焦急的等待著林若希的回應。
林若希只覺得腦海里“嗡嗡”作響,眼神似乎都沒有了焦距。
半天,林若希才勉強找回了自己的聲音,然而發出來的聲音卻干澀的要命︰“派人找了嗎?我不信他會失蹤!”
“找了!整整找了三天,杳無音信,大部隊很快都必須要撤離了,你放心,我會留下來接著找的!”白鋒听到林若希如同抽離了魂魄一般的聲音,心中的愧疚與焦急達到了頂峰,
“好。”
林若希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放下電話的,她的腦
海里亂糟糟的沒有一個焦點。
林若希從來沒有想象過周柏祁會受傷失聯。
“你那麼厲害,不會出事的對不對?”林若希喃喃著,整個人如同行尸走肉般就要往外走。
她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她要找到周柏祁!
“你怎麼哭了?”秦驍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林若希的面前,盯著她那張臉疑惑道。
林若希下意識的伸手踫了踫自己的臉,她竟然已經滿臉淚痕了。
“與你無關,我要出去!”林若希得聲音冷的發抖,看都沒有多看秦驍一眼,就要不顧一切的往外走。
秦驍伸手拉住了林若希的胳膊,大手如同鐵一般將人箍住。
“我同意你離開了嗎?”秦驍微微眯起眼楮,落到林若希身上仿佛帶著危險與侵略。
林若希猛的回過頭,才發現秦驍似乎整個人就像換了一個人一般,邪魅陰沉的將她扣在原地。
“你什麼意思!”林若希如今滿腦子都是周柏祁的事情,對秦驍的變化已經沒有了太多的思考。
秦驍眼神示意身後的人將林若希摁住,這才松開手,拿出了一張手帕細細的擦拭著自己的手指。
“別急,好戲才剛剛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