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春香所在的高中，我吃了一驚，這學校的規格絲毫不亞于外面一些城市的高中，至少達到了三線城市的規模。
看來不管多麼封閉的地方，在教育這件事上都不敢含糊。
尤其這個學校的教學主樓，很有現代化的氣息，如果不是我現在足夠清醒，我會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夢中的我已經離開了這個村子，來到了一個正常的地方。
看來不管多麼封閉的地方，在教育這件事上都不敢含糊。
來這個高中之前，我和林倩兒也對這里做了一些功課，這里的學校和外面的一樣，周一到周五上課，周末休息。
比較特別的是，這里的小學、初中、高中都在一個地方。
從小學一年級起，每個年級都是三個班級，每個班級大概幾十號人。
可以說整個村子幾乎所有的青少年都在這所學校里，基本沒有不念書的學生，這一點也有點出乎我的預料之外。
基礎教育的普及率如此之高，外面正常的世界別說是農村，就是城市也達不到這個程度。
而且和外面世界的學生相比，這個村子里的學生反而幸福，這個村子里的學生周末不用補課，放學後和周末的時間，對他們而言就是自由的時間，只要不違反這里的規則，想干什麼就干什麼。
深入到學校的內部後，我發現這里的氛圍遠比我想的要壓抑。
今天學生們正常上學，我和林倩兒進到學校里面的時候，正好趕上這所學校的課間。
按理說小學初中高中的學生全都攪在一起，應該是一個特別有意思的場面。
小學生瘋起來沒有邊界，不把房子拆了就是他們的底線。初中生是略帶理智的玩鬧，順帶著把鄙視小學生當成一種莫大的興趣。高中生相對比較深沉，覺得老子已經是高中生，和你們不是同一個物種。
然而我們看到的情況完全不同。
這所學校里不管是什麼年級的學生，全部都死氣沉沉，如果不考慮他們的高矮胖瘦，會發現他們呈現出來的狀態幾乎沒有差別。
這一點實在令人費解，如果說外面的學生是這樣的狀態，我都還勉強可以理解，因為家長的無知和教育界的急功近利，學生們都補課補傻了。
可是這里的學生都是自由的，媽的怎麼也是這個德行？
林倩兒很快解答了我的疑惑︰“一個這麼邪門的村子，你指望這里的學生會是正常的？你想多了！”
靠，听她一席話，我他媽豁然開朗。
此時的春香正在讀高二，在高二一班。
這里的每個年級，每個科目都只有一個人教，因此班級沒有好壞之分。
在這里上學也不用求人，不用考慮去買價格昂貴的學區房，這一點對于外面世界的人來說，應該是求之不得的，不過讓他們到這里生活，就算不考慮詛咒這個方面，他們也絕對不肯。
我和林倩兒直接找到了高二一班，一男一女兩名同學倚在門邊上聊天，看到我和林倩兒後，都把視線移過來，好像在看動物園里面的動物一樣盯著我們倆看。
他們的注視讓人特別不舒服。
我正在想開如何開場白，林倩兒直接湊了過去，直白的問︰“春香是在你們班級麼？”
女同學沒什麼反應，但男同學點了點頭。
“想請教你一些問題，可以麼？”林倩兒問完直接把手伸進兜里，看來她已經打算搞不定的時候拿錢收買。
用這招對數大部分人都有效。
不過男同學並沒有拒絕，林倩兒朝右側擺了擺頭，然後就踏步走了過去，男同學直接在後面跟上。
我覺得男同學之所以答應得這麼痛快，肯定也和林倩兒的顏值有關。她的年紀雖然比男學生略大，看上去倒像個小妹妹。
林倩兒遇到比自己年齡大的人，會顯得很成熟。遇到比自己小的，則會露出比實際年齡小至少五歲的眼神。這是林倩兒身上十分神奇的地方。
我們在一個拐角處停下，林倩兒問男同學︰“我听人說，你們班有學生出事，這件事你知道麼？”
男同學點頭︰“知道，大家最近都在傳，據說今天早上又死了一個，好嚇人。”
男同學說著嚇人，可我從他的表情里看不到一絲恐懼的神色。
林倩兒明知故問道︰“是什麼原因死的？”
男同學愣了幾秒，搖頭說︰“不知道，听說是自殺的。”
我心說自殺的傳言一定是從李大仙那伙人的嘴里傳出來的，他們作為這里的管理者，肯定不想這里的村民知道真正的情況，以免惶恐的情緒在整個村子里面蔓延。
不過這樣的借口也瞞不了多久，畢竟這里的人已經死了好幾個，陸續有人不清不楚的自殺，簡直比謀殺還嚇人。
這也是李大仙急著找我們幫忙的原因，她知道繼續下去，遲早會露餡。
林倩兒接著又問男同學已經死了幾個。
男同學這時反倒露出比較恐懼的神情，有些話似乎不太敢說的樣子。
林倩兒就問他︰“你是不知道麼？”
男同學支吾了幾句，忽然把頭湊到林倩兒近處，聲音很小的說︰“老師不讓我們議論這些事，你還是別問了。”
林倩兒听了就笑︰“我們周圍沒人，你和我說又不會有人知道。”
男同學仍然搖頭，表情中仍然帶著恐懼，似乎議論這件事本身，已經令他感到害怕。
由此可見，這些學生都被管傻了。
林倩兒又問起和那名出事的學生有關的信息，男同學更是一個字都不肯透露。
我看到這名男同學說話的那個費勁的樣子，都想上去抽他兩巴掌。
林倩兒見實在問不出什麼，表情略顯沮喪。
我這時問了男同學一個問題︰“你和春香熟麼？”
男同學被我問了一愣，很快就露出略顯奇怪的表情道︰“不太熟，她這個人比較奇怪，平日里很少和我們互動。你問她干什麼？”
我不理男同學的問題，把他這句話默默記在心里，又問他︰“那春香和誰走的比較近，你知道麼？”
男同學思考起來，忽然就睜大眼楮道︰“好像有一個低年級的同學總來找她......”
男同學話說到一半，突然收聲，表情一時間變得非常恐懼，好像見了鬼一樣。
我先是一愣，直覺告訴我身後有什麼東西，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接著就看到了一張令人渾身冒冷汗的陰森無比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