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二叔後,我本能的反應是拔腿就跑。
然而我剛跑了兩步不到,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二叔看起來好像十分正常,並沒有任何的異樣。
我回頭,發現他也沒有追過來,仍然定定地杵在那里看著我,似乎有什麼話要對我說。
我混亂了幾秒,忽然想起周公和我說過的話。
“如果你二叔的問題被我解決了,我會讓他找你去,如果他遲遲沒有去找你,就說明他不行了。”
所以二叔此時出現在我面前,說明他已經正常了。周公把他給救了回來。
我一下子激動起來,眼淚都在眼圈里打轉,大喊了一聲二叔,張開雙臂就朝著二叔奔了過去。
二叔也顯得有些激動,朝我這邊挪了幾步,我們叔佷倆緊緊抱在一起。
我有太多話想對二叔講,可我剛要開口,二叔卻搶先一步,小聲對我說︰“這里不方便說話,我們換個地方。”
听到二叔的話,我一下子緊張起來,看來二叔是被人給盯上了。
我一面跟在二叔的身後走,一面不停地四下亂看。
這個公園的後身有一個半成品的建築物,看起來是要蓋一棟樓,第一層已經建了起來,但上面只有一些架子,不知道是不是蓋到一半沒錢停工了。
二叔直接帶我鑽到了這個半成品的建築物里。
進到里面後,二叔在門口偷偷朝外面張望了好一會兒,好像生怕被人發現一樣。
他搞得這麼神秘,我也異常的緊張。
等他觀察完畢後,我湊上前問他︰“二叔,你是害怕被人跟蹤麼?”
二叔沒有回我的話,而是讓我朝建築物的深處走。
說老實話,我被二叔搞得有些莫名其妙,當然好奇心也被吊了起來。
這種時候的我除了听話也沒別的事情好做。
我于是照著他所說的,繼續朝建築物的里面走,心里暗自祈禱這個建築物別是豆腐渣工程,突然塌掉就他娘的倒大霉了。
眨眼間,我們倆已經走到了建築物的最深處。
我覺得這樣應該可以了,轉頭去看二叔,發現他正盯著我看。
不知是不是因為他的表情太僵化了,我被嚇了一跳。
但此時的我並沒有把事情想的太復雜,直接對他問出了我最關心的問題︰“二叔,是周公救了你吧?”
二叔好像特別疑惑,蹙著眉頭問我︰“周公是誰?”
可能周公當時沒有自報家門,二叔不知道他的名號也算正常。
我只能說出周公的特征︰“就是一個瞎子,性格有點古怪,但人非常好。”
二叔似乎完全听不懂我在說什麼,愣頭愣腦的望著我。
看他這樣的表情,我也覺得奇怪。
就算他不知道周公的名號,這個人他肯定見過啊,難道說周公把他救過來後,趁著二叔人事不省的時候就直接離開了?
這倒是符合周公的個性,可我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就在這時,站在我面前的二叔忽然臉色一變,齜牙咧嘴,表情異常的猙獰。
這樣的表情,沒有個十幾年的精神病史,絕對做不出來。
我頓時覺得事情有些不太妙,二叔就在這時,用好像被火燒過的嗓音說道︰“嘿嘿,現在就只剩下咱們倆了......”
听到這句話,我頭皮頓時麻了。難怪這老光棍要鬼鬼祟祟的帶我來這種地方,原來是想搞我!
我在原地傻了半秒不到,轉身就跑。
可惜這突然出現的詭異狀況極大地刺激到我的神經,這種情況下,我腿肚子嚴重抽筋,我倒是想拼命逃竄,可剛跑了沒兩步,一個趔趄直接摔倒在地。
我二叔的速度極快,這個時候已經沖到了我的面前,嘴里發出非常恐怖的笑聲,嚇人不說,還特別刺耳,我的耳膜好像被針扎一樣。跟著他就朝我撲過來。
二叔的力氣極大,和他相比,我簡直就像個發育不良的弱雞。
我剛拱起身子,就被他一下子撞得飛了出去,接連在地上打了好幾個滾。
盡管我心里十分的絕望,怕死的本能也讓我盡全力抵抗。
我迅速調整好姿勢,對著走過來的二叔不停的展示打小就會的無影腳,其實就各種亂蹬。
很多所謂的武術大師,真的打起來,所有的牛逼招式都施展不出來,只剩下王八拳,和此時我的無影腳有異曲同工之妙。
不過這種王八拳腳雖然看著不太雅觀,卻很實用。一時間,二叔真的就沒有辦法進我的身。
可我總有累的時候,連我自己都明顯感覺蹬腿的速度越來越慢。
這種時候,仿佛有一個聲音不停地在我耳邊說︰“完了完了,你要死翹翹了!”
事實也的確如此,我的雙腿由于不停地亂蹬,已經酸痛得不能動彈,某一個瞬間徹底停住,狡猾的二叔就在這時猛地抓起我的小腿,用力一甩,我一下子就飛了出去。
這個老光棍好像就喜歡用這種下三濫的招數對付我。
落在地上的時候,我的屁股坐到了一根鋼管上,發出 啷一聲。
我來不及感受疼痛,迅速將那根鋼管抓起來,鋼管的末端異常鋒利,剛好可以拿在手里當做武器。
有鋼管撐腰,我硬氣了不少,沖著遠處的二叔吼道︰“你過來呀!”
他也是真听話,一個健步就朝我沖了過來。
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心里罵了句“去尼媽的”,瘋了一樣把手里的鋼管插了過去。
不知是我插的太用力,還是鋼管實在太鋒利。我這一下子,竟然把鋼管插進了二叔的身體里。
我接著又擔心起二叔的安危,幸虧我插的位置是肩膀,如果是心髒,二叔肯定掛了。
然而被我插到的二叔好像痛覺神經失靈了一樣,連點反應都沒有,臉上仍是那副要把人活活嚇死的詭異笑臉。
剎那間,我的心里生出無限的悲涼,冥冥中,我感覺曾經那個表面上對我十分嚴厲,實則非常關心我的二叔,恐怕再也不會回來了。
我正暗自神傷,二叔忽然一個發力,將我手里的鋼管奪了去。
我還在愣神的工夫,他已經把鋼管反插了回來,直接瞄向我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