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天有驚無險地入主城主府。
一路上不少人的目光冷冽。
陳北斗抓了抓頭發,一臉不屑地拽著譚天朝前走去,大搖大擺地進入城主府。
一個小女孩從陰暗的角落里探出小腦袋望著兩人進入城主府中,目光幽怨,攥緊了小小的拳頭。
這時候,有人從後面探出捂住了她的嘴,她猛的睜大眼楮,男人的體味撲面而來,讓她使勁掙扎,那人猛的掐住了她的脖子,用威脅的語氣道︰“你再動,我就掐斷你脖子!”
小女孩這才停止動作,不過眼神之中仍然是掩飾不住的驚恐。
“你是誰?你要做什麼?”
“你不必知道我是誰,我只是問你,你想報仇嗎?”男人低緩沉重的語氣在女孩耳畔響起。
女孩的眼神一滯,突然堅定地點了點頭。
“哈哈哈哈!那就好,好孩子,跟我走吧,我會讓你成為比神皇還要強大的人,那時候,你將超越一切,那個出手殺你爺爺的人正是神皇的轉世體!”男人低沉的聲音像是催眠的音樂般襲擊了女孩的大腦。
她自幼就听過神皇的故事。
卻沒有想到有一天自己的爺爺會被他無情擊殺!
“我要報仇!”女孩攥緊了拳頭,她望著面前身穿黑袍的男人,眼淚止不住地流了出來。
她努力抹干淚水,目光炯炯。
“哈哈哈哈哈!”
………
陳北斗和譚天再次回到城主府,卻沒有想到情況大變樣,當時還擔心城主是否被妖族偷襲的他們完全想不到城主反手將想將他們拿下,生吞活剝。
世事難料啊!
陳北斗昏沉的大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奇怪的念頭。塞外三城為何厭倦了在這里的生活,果真是為了懷念中央之城嗎?還是有的別的想法,想拿這個做一下擋箭牌?
“中央之城的蕭族、雷族、血族三族鼎立,根本沒其他勢力扎根的地,我看啊,他們就是叛了,只不過還沒想好怎麼叛!”譚天突然怒道,這一路來他一直在想這件事情。
“或許是為了別的!”
“那個位置!”譚天拍手道。
他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你覺得是這樣?”
“是!”
“那個位置,不是實力強大者根本就坐不了!他們的希望破滅了!”
“呵,我看啊,他們的底線也就是和妖族合作,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也許他們在猶豫。”
“神皇在給他們機會!”
沒有好處,反而遺禍無窮。
譚天陷入沉思。
神城,城牆上。
一群身著黑袍的男人望著來勢洶洶的妖族大軍,遠處熊熊燃燒的狼煙,心中五味雜陳,或者說是不是滋味,那個男人,明明看出來一切,卻全然不在乎。
我們所做的一切錯了嗎?
“全部迎戰!”為首黑袍男人發出一聲怒吼。
霎時間,這些由神皇創造的五行陣法的飛箭被發射出去,金木水火土五個陣法的符文不停在戰場上閃現,無數妖族士兵發出慘絕人寰的叫聲,和上次那般,還沒等他們靠近,便幾乎毀滅性地滅殺了全部沖鋒部隊。
但是身後的妖族大軍如潮水一般涌了上來,瘋狂試圖逼近神城。
黑袍男人的神色一怔。
即使明知是赴死,也要在所不惜地往前沖嗎?
……我或許懂了!
他的臉色變得激動起來。
無數的箭羽射向它們,在頃刻間妖族這邊的尸體就已經堆積如山了,但是神城這邊的傷亡不過百余人而已。
陳北斗和譚天趕到時,戰斗已經快要結束了,妖王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戰場上局勢,與站在城牆上凝視的陳北斗遙遙對視。
“!”
那個和神皇長相酷似的少年就是窮劫陛下所說的神皇轉世體嗎?
他竟然也在!
妖王攥緊了拳頭,它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嘴角勾起,輕聲道︰“是該和那些人做一筆殘忍的交易了!我想他們沒有理由拒絕!”
“呵呵!”
黑袍男子笑了起來,他看見了妖王那得意的笑,他為它感到好笑,果然啊,這些妖類,無論強大與否,心智都是單純的。
不過,他倒是真有些意動。
得到那件東西遠遠重要一切!
可它會給嗎?
男人的憂郁眸子深邃起來。
“妖王吶!你真的,不是我不想誠心合作,是你太蠢了!”
王者之間的對決不是你能揣摩的!你不配!
妖族大軍明顯已經乏力了,沒有對抗五行陣的方法,它們根本就沒法靠近神城,既然沒法靠近神城,那便……什麼都做不了。
若是窮劫和神皇勢均力敵那還有點談判的可能性。
可惜,好不容易等來一個新的神皇,卻沒想到,就那麼輕易地沒了!黑袍男子攥緊了拳頭,他是前城主的弟弟,血溶于水的那種。
原本以為復國有望,不必在這鳥地方受氣的他,還指望哥哥反攻中央之城呢!沒想到啊!沒想到啊!他在心里反反復復念著。
神皇,你那個位置該是我們家族的!黑袍男子在心里無聲地吼道。
“又贏了!”陳北斗望著面前的戰場,內心一陣空虛。
贏得太輕松了吧!
給人的感覺永遠不會太好!
“五行陣是消耗品,不過存量大,妖族耗不起的,它們沒法不推進這里,窮劫要吞噬生靈之精血來維持自身的強大,它被神皇死死盯著呢!”譚天輕聲說道。
兩人對視一眼。
城牆上的黑袍男子目光呆滯地望過來。
“城主大人,有事嗎?”毫無生氣的聲音響起,听的讓人一陣發毛。
“無事,既然贏了,就好好休息,不可大意輕敵,隨時警備!”
“是。”黑袍男子恭順地應道。
陳北斗扭過頭來,發現城牆上的所有士兵全都轉過來看著他們。
“這些人……”
“因為他們強大,才不得不留著他們,他們對神皇還有用。”譚天面無表情地對陳北斗說道。
“哈哈哈,是這樣吧。”
陳北斗沉默。
這群人很危險!
“他們不敢背叛的!”譚天拍了拍陳北斗的肩膀。
兩人淡然自若地下了城樓,留下原地面色冷峻的黑袍男人和士兵。
“不用管他。”男人沉默許久。
“我們還有機會嗎?”有一人站出來問道。
“看吧!”男人聲音變得慵懶起來,手指著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