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場?那是個什麼稀罕玩意兒?”
隨著這樣的好奇話聲隨風傳開,桑枝夏身邊聚集的人也越來越多。
有真好奇的,有湊熱鬧的听個新鮮的,總之來了听了幾句的人就挪不開腳,被擠在外圍的人還踮起腳抻長了脖子,想方設法使勁兒往人群里扒拉,只為能听得更清。
桑枝夏略太高了聲音︰“我說的農場其實就是將大家手中的地整合成片,而後統一栽種統一管理,地里的活兒還是照做,可地里的收成一定能是現在的翻倍或者是更多,而且……”
“听你這意思,不就是把我們自家地里種出來的糧食分你家一半麼?”
有心急地打斷了桑枝夏的話,嘲道︰“哎呦,你這不是把我們當傻子糊弄麼?本來家里的幾畝地就擺弄不出多少玩意兒,臨到頭來還分你一半,那我們這些人忙活了一年,最後豈不是要活活餓死?”
“對唄,而且你說收成翻倍也只是一句空話,我挖了半輩子的地,可不曾見過誰家的地里能刨得出一畝七八百斤的好時候。”
桑枝夏被反駁了也不生氣,笑笑說︰“大叔,你家地里的是不曾見著這麼好的收成,可我家地里不是有現成的例子麼?”
“大叔要是不信,要不問問親眼見著的人?”
有幸目睹的人人紛紛開口聲援,桑枝夏清了清嗓子接著說︰“我也不是貪大家伙兒家中的三五畝地里的產出,我家都好幾百畝地了,當真也不缺那麼點兒東西。”
這話倒是實在話。
大片大片的荒地多的是,徐家既是能靠著開荒攢下手頭的這些家底子,大可繼續之前的做法,接著開荒,沒必要在這上頭忽悠人。
半信半疑的人留下來接著听,嗤之以鼻的人帶著嘲諷走遠。
桑枝夏見了卻跟什麼都沒察覺似的,自顧自的接著說︰“我是要繼續開荒的,將大家伙兒手中的耕地整合在一塊兒打理,貪的也不是別家的地,我圖的是人。”
“大家都看得見的,我家的地太多需要的人手也多,靠著零散請了人來做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對我來說有諸多不便,要是能在耕地整合後把可用的人手都匯在一處,固定流程的話就會方便很多。”
桑枝夏看著眼前若有所思的人群,豎起一根食指︰“加入農場後,我會教大家用可以更省力的工具,明年開耕的時候,會給加入的人統一發放下地的秧子。”
“用我給的秧苗,我教的法子,明年的這個時候,地中的收成也不是按剛才那個大叔說的對半分,而是按比例分紅劃。”
听得最入迷的王大娘奇道︰“比例分紅啥意思?”
“意思就是,如果用的耕地是你們自己家的,那我只佔收成的三成,余下七成皆歸你們自己所有,多出多少來我都不要。”
“如果用的耕地是徐家的,那這一年在地里耕作的人是你們,到了收成的時候,徐家要佔收成的五成。”
見王大娘猛地吸氣一副受到了驚嚇的樣子,桑枝夏笑了。
她說︰“王大娘,你想想我家地里一年收出來的糧是多少,再合計合計我說的五成之數,這樣還多嗎?”
尋常人家地里畝產不超二百斤,可徐家不同。
徐家今年收成最好的一部分地,最高的一畝足足收出了六百三十多斤糧!
六百的五成折算下來就是三百多斤!
就算達不到六百斤的產出,那四五百也很多了啊!
王大娘等人一直在徐家的地里干活兒,眼睜睜地看著大筐大筐的米糧從地里收割出來,脫谷上稱的時候他們可都是親眼瞧著的,半點做不得假。
有心思活絡的,當即就舉起手說︰“那我家的六畝地,要是並入了你說的農場,最後這六畝地里收出來的糧,不管多少你當真只佔三成?”
桑枝夏點頭︰“口說無憑,可立下字據,”
“但我也有條件。”
問話的人急吼吼的追問︰“啥條件?”
“條件就是,在按我說的侍弄自家田地的同時,加入農場的人需要參與到農場的耕種中來。”
桑枝夏頓了頓說︰“能來此處干活兒的,多是家中人多地少,又難以承擔開荒的耕稅,不得已才外出做了零工,我知道你們家里的那些地都忙得過來,也有的是余力,而且來農場幫忙也不是白忙的。”
“我會給參與到農場耕種的人設定一個打卡制度,主要記錄的是參與干活兒的時長和做了多少活兒。”
“當然,這部分活兒我不會給你們發工錢,但是會管一日兩頓的飽飯,等到秋收的時候,參與了多少畝地的勞作,前後總共做了多少活兒,便可根據做的多少來分走收出的糧食,這就是我說的分紅制。”
桑枝夏笑眯眯地望了眾人神色各異的表情一眼,笑笑說︰“從春耕開始便來幫忙的,一月打卡時間超過二十五日,參與到的耕地中所得全部,我願意拿出四成來讓參與到的人等分。”
這樣的說法,其實跟從地主手中租賃了田地來耕種的佃戶有些相似。
可地主要的抽成更多,而且佃戶耕種所得差徐家這些可差太遠了,二者壓根沒法比。
一畝地需要的人手不多,兩三個便綽綽有余。
這兩三個人若是賣點力氣侍弄好了十畝地,畝產五六百,十畝合計下來的四成再均攤到這兩三個人的頭上,那也是一筆令人吃驚的數了。
更何況若是舍得下力氣,能分的就更多!
莊稼人最不怕的就是力氣活兒!
眼見氣氛都烘托得差不多了,心動的人也不少,桑枝夏趁熱打鐵地說︰“我知道不出工錢只管飯,忙活一年對大家伙兒都不是容易事兒,心里也難免會有顧慮。”
“所以只要是來加入農場的,我願跟加入的人簽字畫押立字據,只要全程按我說的法子做了,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