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批放出去的人,全部都在小島元太的監視之中。
    與此同時,司徒柱那里,他們也加派了人手。
    畢竟這整個計劃之中,眼線的情報還需要地下黨作為中轉和指揮,所以一切只能以司徒柱情況作為判斷。
    放走的這十個人,小島元太給他們放了一天的假。
    這麼做,一來是讓他們好好和家人團聚,二來則是為了讓他們放松警惕,給地下黨傳遞情報。
    只不過,就在他們行動的時候,組織方面,劉先生也已經開始安排營救行動。
    “司徒柱同志,怎麼樣,他們最近有什麼動靜麼?”
    司徒柱所住的地方,是一個熱鬧的居民區。
    當初得到這個消息之後,劉先生裝扮成一個生意人,將一個包養的情人安排住進來。
    “這幾天他們的監視嚴密了許多,人員好像增加了不少。”
    听到這個消息,劉先生透過窗簾縫看了看。
    只不顧,根據他剛才進來的情況,他依舊對這一次行動充滿信心。
    “我們的同志已經在外面做好了接應的準備。”
    “我代表組織,要求你現在立刻轉移!”
    司徒柱皺了皺眉頭。
    他認為現在並不是自己轉移的好時候。
    “柳華,我還不能走,現在還有那麼多愛國人士都沒有離開,我在這里,也能吸引一下敵人的注意力。”
    柳華是劉先生的真名,劉先生只不過是他的偽裝身份。
    听到司徒柱的話,劉先生笑了。
    這段時間,他可謂是一天都沒有閑著。
    “司徒柱同志,有個好消息告訴你!”
    “自從敵人佔領香島以來,我們按照上級的要求,已經轉移了大批的愛國人士。”
    “我這里掌握的情況,在這一百天的時間內,通過海路、陸路各種渠道,轉移愛國人士已經有八百多人!”
    “而且沒有一個愛國人士暴露,全部安全轉移到了敵後游擊區!”
    八百多人?
    听到這個消息,司徒柱愣住了。
    這個成果,完全出乎了他的預料。
    現在香島到處都在抓人,在敵人的眼皮子底下,沒想到這麼多人全部安全轉移。
    “當然,我們的工作還要繼續,但現在你繼續留在這里已經意義不大。”
    “後方更需要你這樣的同志!”
    劉先生自豪地說道,“這些被我們救出來的愛國志士,無不對組織稱贊有加,很多人甚至表示,要親自去陝北看一看。”
    “你的地位,正好可以組織他們……”
    听到這里,司徒柱的心中再也沒有包袱。
    不過,這一次他卻拒絕了劉先生的安排。
    “柳華,我雖然很想去陝北,但不是現在,接下來我想去山城!”
    山城?
    听到司徒柱的話,劉先生有些不解。
    就在這時,司徒柱卻笑了。
    他這麼做,自然有他自己的用意。
    “我加入組織算起來也有十五年了,特別是這些年在香島,也算是闖出了些名堂。”
    “山城對組織到底是什麼態度,我即便是在香島也看的一清二楚。”
    “我們家有些勢力,山城方面多次邀請我為他們任職。”
    “我想借這個機會,正好為組織做出點更大貢獻!”
    听到司徒柱的話,劉先生點了點頭。
    他知道司徒柱的為人,也知道他這麼做,是為組織在山城文化界發聲!
    思索片刻之後,他最終還是同意了司徒柱的意見。
    “既然這樣,這件事我會和組織匯報的。”
    “不過當務之急,還是要先安全送你離開!”
    說完,劉先生就給他講了接下來該怎麼做。
    第二天一早。
    劉先生就帶著一個穿著旗袍的女人離開了。
    “嗯?”
    就在劉先生出來的時候,周圍負責盯梢的特務特別多看了他一眼。
    可與此同時,筒子樓的三層,司徒柱拉開了窗簾。
    負責盯梢的人立刻又將目光集中到了三樓。
    離開居民區,女人立刻帶著劉先生來到了早就約定的地點。
    確定了周圍安全之後,劉先生摘下帽子。
    這個出來的“劉先生”,不是其他,正是司徒柱。
    剛才三樓的動靜,實際上就是劉先生故意設計的燈下黑!
    “司徒先生,一會兒我們乘船前往九龍!”
    “那里會有同志送我們離開!”
    司徒柱有些擔心,“柳華他能行麼?”
    “要是萬一被發現的話……”
    听到這里,女人笑了。
    柳華已經從事情報工作十多年,眼下不過是小場面而已。
    “司徒先生,你越早離開,劉先生就能越早抽身。”
    “今天下午九龍閉關之前,我們必須離開!”
    听到這里,司徒柱也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當天下午,在游擊隊同志的幫助下,司徒柱二人順利出關。
    這一天傍晚,劉先生換了一身行頭,若無其事地離開了居民樓。
    就在他離開之後,一個特務皺了皺眉頭。
    “不對啊?”
    “這個人不是那個包養情婦的商人麼?”
    他朝周圍的人看了一眼,“今天你們見他回來了?”
    所有人想了想,紛紛搖頭。
    “不對,我們上當了!”
    一想到這里,周圍的特務立刻朝劉先生離開的方向追了出去。
    可天色漸暗,他們哪里還能看到劉先生的身影?
    很快,幾個特務就沖到了司徒柱居住的三樓。
    可現在,早就已經人去樓空!
    “八嘎!”
    帶頭的特務氣急敗壞地怒吼著。
    他沒想到,司徒柱竟然眼睜睜的在他的眼皮子地下溜走了。
    很快,這個消息就傳到了沈飛和小島元太的耳朵里。
    “什麼,司徒柱跑了?”
    听到這個消息,沈飛立刻追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小島元太在電話中將情況說了出來。
    “立刻收網!”
    “昨天出去的人,一個都不要放過!”
    “我現在就去!”
    說完,沈飛就掛斷了電話,開車直奔馮記會館。
    當他趕到的時候,小島元太一臉鐵青。
    就在剛才,離開的十個人中,有九個人都已經被他們控制了。
    可唯獨有一個人,卻消失了蹤跡。
    “怎麼回事?”
    沈飛心中雖然清楚,但卻裝作完全不知情的樣子。
    小島元太將他拉到密室。
    “和藤君,張勇不見了,我已經派人去找他了,可至今沒有發現……”
    張勇?
    听到這里,沈飛眼楮微眯,一拳砸在牆上。
    “該死的,這一次我們給地下黨做了嫁衣了!”
    “馮記會館還真有地下黨的人……”
    小島元太走到沈飛身邊,“和藤君,這件事我沒有聲張……”
    听到這里,沈飛深吸了口氣。
    他知道小島元太這麼做是為了什麼。
    張勇在昨天沒逃,今天傍晚才逃走,說白了就是要給地下黨打掩護。
    眼下的情況,他們要是如實匯報的話,那井上一郎的死恐怕就解釋不清了。
    “小島君,你做得好!”
    “這件事不能鬧大了,否則的話,只會便宜了河內一郎。”
    這一點,小島元太心知肚明。
    這一次要是沒有替罪羊,井上一郎的死就說不過去,那所有的矛頭就指向了藤原小野和松川次郎等人。
    到時候,河內一郎肯定要抓著不放,事情一旦鬧大,機古濂介都要受牽連。
    “這件事就你我知道,一切還是按照的計劃來!”
    “至于藤原長官那里,我去做工作!”
    說到這里,沈飛的語氣冰冷了下來。
    這一次他給小島元太下達了死命令,“楊迪的事情,要做成鐵證。”
    “現在上面需要的只是一個交代而已!”
    小島元太點了點頭。
    所謂做成鐵證,就是要錄音、口供全在!
    至于沈飛的最後一句話,可以說給楊迪下達了格殺令。
    這件事,不允許有任何翻案的機會!
    很快,沈飛就找到了藤原小野。
    “什麼?”
    “司徒柱跑了?馮記會館真的有地下黨的眼線?”
    听到沈飛的話,藤原小野大吃一驚。
    他也立刻意識到了事情的嚴峻性。
    “長官,一切都是卑職處理不當,沒想到……”
    不等沈飛說完,藤原小野就擺了擺手。
    他當即說道,“和藤君,不就是讓一個地下黨的眼線和一個導演溜了麼?”
    “這不是什麼大事!”
    “現在是不能讓河內一郎那里嗅到什麼味道……”
    “這才是重點!”
    藤原小野說完,沈飛立刻就將小島元太的意思說了出來。
    听到這個處理辦法,藤原小野點了點頭。
    “這件事要盡快,最好明天晚上就動手,以防也長夢多!”
    沈飛點了點頭,“長官,這件事卑職親自去督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