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鄭耀先的突然提問,褚學義心中“咯 ”一下。
他的手下意識背在身後。
所有高官的秘書還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情。
可就在這時,鄭耀先身後,趙簡之就帶著人走了進來。
“鄭處長,你這是什麼意思?”
褚學義深一口氣,強裝鎮定地問道。
趙簡之可不听他那麼多廢話。
一個箭步,不等褚學義反應過來,幾個軍統的人就直接將他按在地上。
“鄭耀先,你放肆!”
“你敢動我!”
褚學義心中雖然已經知道自己暴露了,但他還是想搏一下。
畢竟,他可是何參謀長的秘書,地位不是一般人可比的。
“褚秘書,看你這話說得!”
“我敢抓你,你還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麼?”
說著,鄭耀先就走到了褚學義身邊。
他從地上撿起一個小鏡子。
“褚秘書果真是個講究人啊!”
“就是比我們這幫糙老爺們精致!”
“隨身還帶著小鏡子!”
說到這里,鄭耀先就朝身後各個高官的秘書看了一眼。
最後,他的目光落在趙簡之身上,“簡之,以後和褚秘書學學!”
“別天天邋里邋遢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二流子。”
“丟咱們局里的人!”
看到鄭耀先手中的化妝鏡,屋子里的眾人也微微一愣。
而就在這時,鄭耀先笑了。
“各位,這一次是我們設的局,說白了,就是要找出當初在壺城引導敵機轟炸總裁的臥底。”
“現在,一切都已經水落石出!”
鄭耀先說著,就朝眾人晃了晃一下手中的鏡子。
他朝外面瞥了一眼,“這就是他用來指引敵機轟炸的工具!”
听到這里,褚秘書當即反駁道,“鄭耀先,你血口噴人!”
“什麼敵機!”
“我隨身裝個鏡子,犯哪條王法了?”
“你們軍統實在是太放肆了!”
褚學義不甘心,“我要找何參謀長!”
就在這時,一陣刺耳的防空警報就響了起來。
在場的所有人立刻就明白了鄭耀先說的是真的。
這一刻,褚學義心如死灰,事情似乎已經塵埃落定!
而沒有自己在地面引導,飛機根本沒有辦法進行精準的轟炸。
“轟!轟!”
幾公里之外,爆炸聲已經響了起來。
與此同時,周圍山坡上,隱蔽部署的防空高炮也開火了!
山城作為陪都,總裁將絕大部分的防空武器都部署在這里。
這一次,為了這個計劃,南麓大禮堂三公里的範圍內,直接部署了三個高炮營。
“突!突!突!”
高射炮以及防空高炮輪番開火。
天空中,敵人的駕駛員有些懵了。
“沒有發現地面引導!”
轟炸機的觀察員不斷的搜索著,地面的任何一點異常他都不敢放過。
駕駛員皺了皺眉頭。
“不能再下降高度了!”
“敵人的防空火力很猛!”
飛機的速度很快,在一輪搜索未果的情況下,有的飛機已經被高炮擊中,在空中爆炸!
大部分飛機則在高空繞行一圈,繼續尋找地面的引導信號。
“我們還是來晚了!”
就在這時,宮庶和陳秋蘭已經摸到了距離南麓大禮堂不到五百米的地方。
他們現在已經和負責接應的糧店老板翟齊雲等人匯合。
看到遠處天空中的火團之後,宮庶看上去就像是心涼了一截。
“不行,絕對不能就這麼算了!”
看到這一幕,陳秋蘭也已經知道,他們上當了!
她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我們一定要將‘海膽’救出來!”
“否則的話,誰也別打算活著離開!”
說完,她就看了翟齊雲等人一眼,準備行動。
負責接應‘海膽’的人,是特高課在山城的行動組,一共有三十五人。
這些人都是東洋人,是特高課在山城精銳的一多半。
他們裝備精良,沖鋒槍都裝備了十六支。
“就我們這點人,上去也是送死!”
“除去周圍的部隊不說,大禮堂核心區,最少有一個警衛連。”
“要是加上軍統的人,少說也有一百五六十人!”
南麓大禮堂會議的安保級別,是按照總裁的規格來設置的。
所有士兵都是百里挑一的精銳,清一色的德式裝備,戰斗力毋庸置疑。
“怕死,我現在就送你上路!”
陳秋蘭說著,就將槍口對準了宮庶。
這一刻,宮庶也不敢胡來。
翟齊雲等人臉色也不好,他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從這麼多槍口下活下來。
“既然你們連死都不怕了,那我們就賭一把大的!”
面對這個情況,宮庶咬了咬牙。
如果真的和陳秋蘭等人一起沖上去,下場只有死路一條。
所謂的潛伏任務,也無從談起。
“要想救人,你們跟我來!”
宮庶的話,一下子就引起了眾人的注意。
他立刻就返回到轎車中,一把將駕駛位前面的後視鏡掰了下來。
“你這是要干什麼?”
陳秋蘭剛說完,宮庶就朝天空晃了晃。
他臉上閃過一絲狠色,“反正都是死,要是不能制造混亂,怎麼能救人!”
“這倒是一個不錯的主意!”
說著,宮庶就和翟齊雲等人朝大禮堂附近走去。
大約距離南麓大禮堂還有三百米的時候,宮庶就拿出鏡子朝天上晃了晃。
這三百米,對于飛機轟炸範圍來說,已經足夠了。
“生死有命,能不能活下去,就看我們自己的造化了!”
就在這時,天空中,轟炸機的觀察員終于發現了一個反光點。
他興奮地大聲喊道,“發現目標!發現目標!”
說著,他就指引飛機朝宮庶等人的方向而去!
“準備投彈!”
不一會的功夫,七八架飛機就率先抵達了南麓大禮堂上空。
而這時候,鄭耀先抓住褚學義不久。
幾個呼吸的功夫,接二連三的爆炸聲就響了起來。
“轟!轟!轟!”
隨著爆炸聲響起,褚學義就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他掙扎著想擺脫軍統。
“鄭耀先,你們軍統分明就是隨意抓人!”
“這可不是我引導的吧?可炸彈怎麼就落在這里呢?”
“我不是臥底!我要找何長官為我做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