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條君,這是我剛剛收到的電報。”
    “藤原賢佷也將他掌握的情況一一說明了!”
    寺內大將在來之前,正好接到了藤原小野的電報。
    東條陸相接過他手中的電報,點了點頭。
    “這一切,合知英二已經說了。”
    “沒想到,板垣君這一次竟然犯了如此大的失誤!”
    寺內大將皺了皺眉頭。
    板垣和東條二人的關系密切,多年以來東條都是板垣最信任的下屬。
    當初板垣擔任陸相的時候,東條就是他的次官。
    “東條君,板垣這一次急功近利,確實犯下了不小的錯誤。”
    “直到現在,陛下還被蒙在鼓里。”
    “這件事情還是要妥善處理!”
    寺內大將想了想,說起來,板垣當初也是他手下的得力干將。
    如今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他自然不能坐視不理。
    “寺內伯爵,我也在考慮這件事!”
    東條陸相說完,寺內大將就擺了擺手。
    他雖然能放板垣一馬,但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算了。
    “板垣君現在已經不負當初的銳氣,再由他主持工作已經不合適了。”
    “陛下那里我能幫襯他,但這件事必須要有人負責。”
    關于這一點,就在合知英二離開的時候,東條陸相就已經想明白了。
    他當即說道,“和談工作,從一開始就是香島情報機關長鈴木濁二策劃並接觸的。”
    “這一次,他暗通敵人,還公開保護軍統鄭耀先,他必須為他的行為付出代價。”
    “要不然,我們也不會一點都收獲都沒有。”
    听到東條陸相的話,寺內大將點了點頭。
    鈴木濁二確實不可饒恕!
    “陛下那里我會去解釋,但必須找到一個合適的理由。”
    “事關陛下的威嚴,一定要說得過去。”
    听到這里,東條陸相皺了皺眉頭。
    ‘桐工作’開始之後,大本營也深度參與其中。
    前任陸相鈿峻六還親自批準了和談人員的委任狀。
    思索再三之後,他終于想到了一個辦法。
    “伯爵,我建議這件事應該定性為派遣軍司令部的越權行為!”
    “這樣一來,就能避免把陛下和大本營牽扯其中。”
    “至于板垣君,可以暫時保留他的職位,但實際上停止他的工作。”
    對于東條這樣的處理方式,寺內大將點了點頭。
    這是一種最大限度保留各方體面的辦法。
    “至于鈴木濁二,他這樣的人應該立刻撤職接受調查!”
    “對于金井舞夫等相關責任人,暫停職務,適時調離派遣軍司令部。”
    東條陸相說完,寺內大將就表示支持。
    但也就在這時,他補充了自己的意見。
    “東條君,這件事要不是藤原賢佷提出,我們也不會意識到其中竟然有這麼大的問題。”
    “藤原賢佷主持情報工作這麼短的時間,就能破獲如此大的陰謀……”
    不等寺內大將說完,東條陸相就知道他的意思。
    寺內家族和藤原家族關系密切,相互扶持再自然不過。
    而且現在近衛家族當政,他們和藤原家族關系也極為緊密。
    東條陸相一點都不含糊,他當即表示,“藤原賢佷做出如此大的成績,我們自然不能怠慢了他。”
    “以他的本事,晉升中佐理所應當!”
    寺內大將點了點頭。
    “你放心,陛下那里我會說明白的!”
    做出決定之後,寺內大將和東條陸相兩個人就將情況報了上去。
    面對這樣的處理結果,無論是陛下還是內閣長官都沒有異議。
    很快,位于香島的鈴木濁二就被大本營召回述職。
    “什麼?和談工作是假的?”
    “宋仔良是冒名頂替,敵人總裁的委任狀和文書也是假的?”
    “一切都是軍統鄭耀先的陰謀?”
    听到這個消息,鈴木濁二整個人都傻眼了。
    這才幾天的功夫,事情竟然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
    “東條陸相,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鈴木濁二還沒有從真相中緩過勁來,東條陸相就冷冷一笑。
    他看了合知英二一眼,“合知君,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東條陸相說話的時候,負責抓捕的憲兵就已經到了。
    “鈴木君,當初是誰接觸的張志平,提出的和談意願?”
    合知英二話音剛落,鈴木濁二就開口反駁。
    “確實是我先想辦法接觸的,這有什麼不妥麼?”
    “我是為了誘降敵人總裁!”
    看到鈴木濁二不知悔改的樣子,合知英二就繼續問道,“既然對宋仔良的身份有懷疑,為什麼你們還沒有提高警惕?”
    說著,合知英二就將沈飛的事情一並說了出來。
    “當時,藤原君派來的調查人員沈飛,又指出了多處嫌疑,你們為什麼還是無動于衷?”
    作為蘭機關機關長,合知英二從事情報工作的年頭比鈴木濁二要早得多。
    不知不覺中,鈴木濁二就陷入了他挖的坑。
    “誰說我們沒有提高警惕,可我哪里知道他們敢偽造自己總裁的簽名和文書?”
    “至于沈飛提出的建議,那時候眼看和談就要取得成功,我這麼做也是合情合理啊?”
    合知英二一點都不氣惱。
    他當即反問道,“一開始鄭耀先在暗處,我們就算殺了他,敵人也只能吃個啞巴虧。”
    “可為什麼在和談的最後一天,鄭耀先突然就走到了公眾的視線中?”
    “他為什麼會這麼做?到底是誰給他泄露了情報?”
    這一刻,合知英二說話的語氣一下子就強硬了起來。
    “知道沈飛主意的人,也就只有我們幾個。”
    “你說不是你,那還有可能是誰?”
    這下子,鈴木濁二終于明白了合知英二要干什麼。
    他想開口反駁,但卻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解釋!
    “鈴木君,我還了解到,你得知沈飛要到香島調查的消息之後,就百般阻撓。”
    “你的人還在香島通往羊城的關口抓住了他。”
    “事後,你竟然解釋說是抓錯了人,是一場誤會而已!”
    鈴木濁二現在想死的心都有了。
    關于沈飛的事情,合知英二說的確實是實情,但在這個時間點說出來,他的罪名算是坐實了。
    “陸相,我真的沒有暗中給鄭耀先送情報!”
    “你要相信我,這一切都不是我做的!”
    听到鈴木濁二無力的辯解,東條陸相一臉冰冷搖了搖頭。
    “鈴木君,這些話我已經不想听了。”
    “你還是省省力氣,去軍事法庭解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