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黨?”
    鄭耀先皺了皺眉頭。
    “老板,臨訓班的每個學員,在入班的時候都詳細調查過他們的背景,沈飛應該沒有問題吧?”
    戴利搖了搖頭。
    背景履歷完全可以作假,要想真的確定沈飛的情況,就只有一個辦法!
    投名狀!
    這一點,鄭耀先心中自然再清楚不過。
    他當即表態,“老板,這個簡單,我這就去安排!”
    戴利趕忙擺了擺手。
    殺幾個地下黨簡單,可萬一沒問題,引起沈飛的誤會,就得不償失了。
    “沈飛是天生的情工苗子,他肯定能猜出其中的原委,這件事要做就要做得順其自然!”
    “否則旁人說我懷疑自己的學生,那就誤解我的良苦用心了!”
    “這也是我不想讓關永山出面的原因,免得他們日後搞內部分裂。”
    “你是我最信得過的人,這件事情,你來辦我最放心!”
    鄭耀先看著戴利,心中冷冷一笑。
    這種又當又立的勾當,戴利可真沒有少干。
    投名狀這種事情,誰讓沈飛干,就是誰對沈飛不信任。
    戴利表面上是為了維護二處的團結,可實際上,還是擔心沈飛和他走得太近。
    “老板,那我找個機會,讓沈飛參與其中,到時候再順水推舟!”
    “可沈飛要是真發現了,日後對我有誤解的話……”
    不等鄭耀先說完,戴利就立刻給他吃了顆定心丸。
    “老六,你放心,要是沈飛真的誤解了你,我親自出面!”
    鄭耀先點了點頭,“有老板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嘴上雖然這麼說,可鄭耀先心中卻把戴利罵了個遍。
    說到底,壞事都是他來做,好人全由戴利當。
    很快,鄭耀先就離開了戴公館。
    在回去的路上,鄭耀先的煙就沒停。
    他現在基本上已經肯定了沈飛的身份,可沈飛要是沒有投名狀,就不可能得到戴利的完全信任。
    “或許只有這個辦法了!”
    回到家里之後,鄭耀先就陷入了沉思。
    一直以來,他都在考慮如何為組織鋤奸,現在,機會似乎已經來了!
    他的心中醞釀著一個計劃。
    如果一切都進展順利的話,那這就是一個既能殺死叛徒,又能挖出臥底,還能讓沈飛獲得戴利信任龐大計劃。
    鄭耀先摁滅了煙頭,現在已經是晚上十一點。
    “明天,該去和沈飛接頭了!”
    第二天上午十點,朝天門碼頭,三仔小面館。
    沈飛剛點了一碗小面。
    而就在這時,鄭耀先一臉悠閑地走了過來。
    “沈飛,你也在啊!”
    看到鄭耀先的那一刻,沈飛頓時愣在原地。
    按照喚醒程序,沈飛和上線的接頭地點就在這個小面館。
    時間就是上午十點!
    雖然沈飛知道鄭耀先的身份,可他從來都沒有想過,和自己接頭的,竟然是軍統六哥鄭耀先!
    畢竟,鄭耀先可是戰略特工,一般情況絕對不會親自出面。
    雖然彼此已經猜出了對方的身份,可雙方還是要對上暗號。
    “這家小面好吃麼?”
    “不錯,加一把辣子簡直就絕了!”
    “我這幾天上火,吃不了辣子。”
    “沒有辣子,那就配兩瓣蒜,只要剁得足夠細,也香味十足!”
    對上暗號之後,鄭耀先一臉笑意。
    他朝伙計擺了擺手,“伙計,來份小面,少放點辣椒,多一點蒜末!”
    “六哥,怎麼是你?”
    鄭耀先微微一笑,“果真是你小子!”
    兩人吃著面,沈飛就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六哥,你是不是早就猜出我的身份了?”
    鄭耀先點了點頭。
    沈飛之前通過了他的考驗,他現在也沒有必要藏著掖著。
    “沒錯,自從在臨訓班看到你的檔案,我就明白了一切!”
    “從現在起,我就是你的上級!”
    鄭耀先沒有多做解釋。
    他看了沈飛一眼,“你之前的代號是什麼?”
    “夢魘!”
    听到沈飛的話,鄭耀先皺了皺眉頭。
    “你之前的上線余順年,給組織的最後一個情報,是他得知軍統有一份臥底名單,他表示自己將設法拿到名單。”
    “可在此之後,余順年同志的上線和他就先後死于非命。”
    “組織懷疑,他們的死和這份名單有很大的關系!”
    鄭耀先說到這里,就想到當初陸漢卿給他交代任務時的表情。
    這份名單事關重大,他必須盡最大努力找到。
    “余順年同志生前發展了兩個下線,除了你之外,還有一個人代號駱駝。”
    “我懷疑駱駝就是殺害余順年的凶手!”
    “我們現在只知道,駱駝有個習慣,折紙的時候喜歡折成雙三角!”
    听到這里,沈飛恍然大悟。
    他終于明白了為什麼會由鄭耀先和他來接頭。
    很明顯,那份名單相當重要!
    “六哥,照這麼說,駱駝應該就是正鵬!”
    沈飛的話,頓時就引起了鄭耀先的注意。
    余順年之前畢竟是沈飛的上線,沈飛對他最為了解。
    “你怎麼判斷的?”
    沈飛自然不可能說自己知道劇情。
    他整理了下思路。
    “不管老余到底有沒有拿到名單,我們都應該考慮他知道這個情報的途徑!”
    “臥底名單這件事,肯定只有軍統的高層知道,而既是軍統高層,又和余順年關系密切的,只有費正鵬!”
    “費正鵬的辦公室放著一把琵琶,是小晚母親生前彈過的,他對小晚母親的感情非同一般。”
    “我不知道其中有沒有情殺的因素,但最起碼費正鵬滿足一切條件!”
    “他嫌疑自然最大!”
    “至于折紙習慣,即便他可以隱藏,但余小晚肯定知道的,我一問便知!”
    听到這里,鄭耀先的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擺在他們面前的就是如何除掉費正鵬。
    “沈飛,你和余小晚關系最好,我希望,你在余家好好檢查一番!”
    說到這里,鄭耀先就想到戴利要他辦的事情。
    “還有一件事情,我必須告訴你!”
    “昨天你走之後,戴老板想要你交投名狀!”
    “手上沒有咱們同志的鮮血,他是不會相信你的!”
    听到鄭耀先的話,沈飛表情不禁一冷。
    這一點,他早就有了心理準備。
    只不過,他至今沒有想到一個什麼好辦法。
    “六哥,你是不是已經有主意了?”
    鄭耀先搖了搖頭。
    “現在還不好說,一切要看你能不能在余家有收獲。”
    “如果老余真的拿到了那份名單,事情就好辦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