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陋的樹干慢慢的撕開了面前的偽裝,露出了那殘忍的面孔,那顆跳動不停的心髒上仿佛生長了人的面容,正一臉獰笑地看著眾人。
一大攤血液就這樣直接從地底下滲透了出來,原本想要靠近這里的生物都從心底冒出了許多的寒意。
但一道人影已經停留在了心髒旁,然後快速的將手伸了過去。
並沒有像想象般的冰冷無比,倒是透著一些熱乎勁兒,白鶴川頓時覺得自己的手猛烈的顫抖了起來,這是來源于靈魂深處的害怕,是處于高于現在的存在。
那顆心髒究竟是何人的……
來不及多想,白鶴川便也迅速逃脫了枝條的控制,一把抓住了神樹的那顆心髒。
即將動手摧毀的那一瞬間,海公子突然從天而降。
他的臉已經變成了另外一副模樣,從比較平整的狀態,變得充滿折疊度,整體歐化了許多,這給人一種更加詭異的感覺。
不僅如此,海公子身上的色彩也從之前單純的青白色變為了更為復雜的色調,但這並不代表著說他的美感有所提升,幾個濃艷的色彩堆積在一起,形成了一種暈眩感。
這種過于高飽和度的色彩,反倒是讓人心生厭惡之情。
“既然你們已經來到這里,那眼下就好好的待在這,陪伴著她吧。”
海公子的話顯得格外的冷淡,雙手一揮舞,一股旋風,便也直接朝著白鶴川的腦門兒襲來。
那涼颼颼的感覺好似直接將人扔在冰水里浸泡一般,無數道枝條快速的纏繞在了身體上,然後又將白鶴川架在了半空。
當那些枝條以相反的力量旋轉的時候,白鶴川也覺得自己的皮熱都皺在了一起,好像是有人硬生生的想要將他的血液給抽取出來似的,那種不適的狀態讓人根本就說不出話來。
意識漸漸模糊不清,藏在手里的小匕首也隨之掉落在地上。
身上的疼痛越來越強烈,周遭的一切以一種快速旋轉的方式脫離了視線,一大團的光芒,迅速的包裹著白鶴川,刺眼的厲害,讓人根本無法看清這里面究竟是些什麼。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長的時間,當那道淺淺的光芒突然出現在眼前的時候,白鶴川居然看見了一張面孔。
尖尖的長下巴,兩道彎曲的眉毛,再搭配上如墨色般的秀發,皮膚白淨極了,而是初雪一般。
她微微低垂著眼眸,似乎有些傷心難過。
“這是什麼地方?”
白鶴川出聲詢問道。
剛來到這里的時候,他就已經查看了下四周,才發現這是一塊巨大的天地,周邊是以一種奇異的姿態存在著,距離不遠處是一些紙張堆積在了一起,上面還有許多五彩斑斕的東西。
一眼看過去就發現了那巨大的老虎正好躲藏在了樹林當中,只露出了一雙鬼鬼祟祟的眼楮,而之前所看到的海公子則是身披盔甲,手拿利劍,眺望著遠方。
在他的身旁,則是有許多的野獸的尸體,鮮血淋灕,場面有些混亂不已。
那自信的目光,搭配上臉上的堅毅,更是讓人有了一種錯覺,仿佛這幅畫像上面的人物和之前白鶴川所經歷的是完全不同的存在。
女子慢慢地起身,露出了身後如同玉石雕刻而成的座椅,旁邊還擺放了一條巨大的尾巴,只是剛才隱藏在了霧色里,才沒有及時的叫白鶴川發覺。
只驚訝了一秒之後,白鶴川就迅速的收回了表情。
“難道姑娘應該就是之前陪伴在海公子身邊的那條巨蟒?”
當時巨蟒一口吞噬掉無數個小玩偶,然後又用那條巨大的尾巴卷起剩余的殘骸分別丟至在了五色谷當中的場景,著實讓人觸目驚心的很。
白鶴川有些意想不到,原來她的真容居然如此清秀。
僅從外表來看,根本無法察覺內心的狠毒。
似乎察覺到了白鶴川心中的想法,女子無奈的嘆息了一口氣,然後才慢慢的向他走來。
“這一切只不過是你們的一個錯覺而已,海公子並不像你們所想的那般凶殘,是因為畫出了問題才會變成現在這幅模樣。”
女子走到了剛才堆積的畫卷旁,然後頗為糾結的將剛才散落在地上的畫卷重新鋪好。
“你看這幾處地方出現了巨大的差錯,所以導致他們的性格和整個世界都發生了巨大的變化,要想要改變這一切就只有……”
說話的聲音戛然而止,女子的臉也如同瓷片一般快速的碎裂開來,那條巨大的尾巴也消散在了空氣里。
四周都空蕩蕩的,仿佛只剩下了白鶴川一人在這。
將目光集中在了畫卷上,腦海中又想起了剛才女子所說的那一番話,若想要重新撥亂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