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的個娘誒,怎麼是小姑奶奶你啊……”
廚師們連忙哀嚎不斷,一個個臉上皆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狀態,但是卻並沒有說什麼責備小姑娘的話。
大家只是趕緊給剛才那幾個客人說了些好話,又特意再送了一些吃的,才總算是將事情給平息了下去。
等到白鶴川他們再回到餐桌上的時候,許醫生也趕緊將調查到的線索大概說了一下。
“我剛去問過了,他們都說這個小姑娘是酒店老板的女兒,她好像是之前受了一些刺激,所以偶爾會做出一些讓人難以理解的事。”
眾人頓時明白了幾分,然後又偷偷地看向了這個傳說中的酒店老板的女兒。
她身上的校服有許多黑色小斑點,讓白鶴川瞬間想到了房間牆壁的那些霉斑。
女生一直低垂著腦袋,手里拿著把剪刀,正在那鉸著什麼東西,情緒有些不太穩定。
大概是感受到了大家的視線,她猛地抬起頭看向他們,眼神里滿是挑釁和不屑。
這樣的對視一直持續了幾秒鐘。
等到女生離開了餐館之後,眾人才感覺到那種陰冷且詭異的氣氛減少了許多。
才剛松了一口氣,就有人立即說道︰“許醫生,我看這個女生有很大的問題,要不然咱們就去找她問問線索吧?”
“我勸你們最後別輕舉妄動,這明顯就是一個幌子而已……”
說話的人正是之前看過的瘦高個子榮軒。
他從剛才就一直沒怎麼說話,現在才終于站了出來。
“呵,什麼幌子不幌子的,我看就是你們這群老人貪生怕死而已。”
“你說什麼!”
一瞬間,榮軒就快速起身抓住了這人的衣領,然後居高臨下的說道︰“真是找死!”
男人胳膊上的肌肉如同發漲的面團一樣迅速地膨脹了起來,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種不好惹的氣息。
一群新人頓時被這股強大的氣壓給震懾住了,根本不敢抬頭去看他們,皆是下意識地將頭埋在了臂彎里。
剛好坐在榮軒身邊的白鶴川在看到了這一幕時,也微微地皺起了眉頭。
這人性格暴躁,易怒,他最開始所表現出來的和善,或許也只是個偽裝而已。
“好了,榮軒你也不要去嚇唬他了。”
許醫生及時地站出來幫忙打著圓場,臉上也有些緊張。
如果剛開始進行任務,團隊里就出現糾紛,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榮軒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于是便也忍不住冷哼了一聲,然後說道︰“這次就算是給許醫生你一個面子,下次可就沒那麼簡單了。”
他隨手將矮個人男人往外一拋,那人就直接像被折斷了骨頭似的狠狠地砸在了牆上。
隨著“啪嗒”一聲。
原本該隱藏在口袋深處的東西,也隨之掉落在了地上。
“這是什麼?”
在看清楚了地上的東西時,原本面色不善的榮軒,心中也更加氣憤了起來。
他立即朝著男人的肚子狠踹一腳,隨即罵道︰“你找死啊,這些東西都敢亂撿!”
圍觀的人群也有些驚訝,似乎還不明白榮軒為何會如此大發脾氣。
在一陣喧嘩聲中,白鶴川忍不住走上前去,順手將掉在地上的東西撿了起來。
這是個由木頭雕刻而成的人像,可以看出之前沒經過什麼打磨加工,外表很是粗糙。
雖然做工一般,但是木雕像的眉眼卻很是逼真,只不過看了一眼,就足以感受到這木雕像所要傳遞出來的恐懼感。
它,好像是在害怕什麼……
“你快說吧,這東西到底是從哪里來的?”,好幾個人同時聚在一起問道。
同一時刻,白鶴川的手心里卻是多了一種潤潤的感覺。
他趕緊拿開一看,這才發現雕像里居然滲了些血液出來,掌心還有些黏糊糊的觸感。
這也嚇得一旁的矮個子男人趕緊搖了搖頭,立即解釋道︰“不不不,我也不知道這東西到底是什麼。”
“剛才看到它從那個小姑娘的包里掉了出來,我以為是有什麼重要的線索,才想著把它撿回來的……”
居然是從酒店老板的女兒那撿到的。
許醫生的臉色變得難看,但還是壓低了聲音的說道︰“我不是跟你們說過嘛,這些來路不明的東西是很危險的,不能隨意接觸。”
“其次,你既然發現了可疑的線索,為何不告訴我們一聲?”
矮個子男人這種偷藏線索的行為,頓時引來了大家的不滿。
面對著眾人的指指點點,矮個子男人也自覺委屈的說道︰“我們剛到這里什麼都不懂,誰知道你們這些老人會不會拿我們當炮灰使,要是能夠找到線索,說不定就能有個護身符了……”
這樣的話,也讓新人們有些沉默,其實他說的話,也正是大多數人所擔憂的地方。
眼看局面逐漸走偏,許醫生也迅速解釋道︰“關于這一點,大家可以盡管放心。”
“我們的首要任務是破解謎題好可以存活下去,對隊友下手這種事情是被嚴厲禁止的,就算有人想要強行違背這個禁忌,那他也會因為受到致命打擊從而無法活著離開這里……”
眾人一听這話,頓時松了口氣。
他們連忙又看向了剛才的木雕像,有些不知所措地問道︰“那這木雕怎麼辦?”
若是就這麼讓他待在走道里的話,好像又有些不太放心,可誰也不敢將它放在身邊,更別說一起帶著睡覺了。
“現在夜深了,我看有什麼事情大家還是等著明天再說吧!”
許醫生有些不安的看了一眼走道,仿佛那里隱藏著什麼東西似的。
就在大家猶豫不決時,站在一旁的榮軒卻是走上前來。
他一把將雕像從白鶴川的手里搶了過去,然後直接塞到了矮個子的懷中,似笑非笑的說道︰“既然這雕像是你撿到的,那就應該放在你這里才對。”
對于這一點,其他人自然不敢有什麼異議,而矮個子男人也只能自覺心虛地捂著受傷的地方站在了原地。
許醫生的房間就在白鶴川隔壁,兩人剛好也算是有了個照應。
在經過他身旁時,許醫生忍不住低聲說道︰“你睡覺的時候警醒一點兒,有情況的話就大聲叫醒我。”
他似乎還有不放心,才走了幾步又轉頭繼續說道︰“不知為何,我總感覺今晚要出事,新人,你自己多加小心吧!”
許醫生嘆息了一口氣,打開了隔壁的大門。
回屋後,白鶴川拿了把椅子放在門後抵著,然後又檢查了一下窗戶。
確認沒有問題後,他從櫃子里找到了一床被子出來。
這被子在櫃子里悶得時間太久,再加上久未晾曬,棉絮上面有一種濃濃的霉臭味道。
只聞了一下就讓人有些難受的很,不過白鶴川並沒有嫌棄什麼,直接搭在身上開始休息。
四周都靜悄悄的,除了偶爾能夠听到雨水打在窗台上的聲音之外,便再也沒有其他動靜可。
也不知道睡了多少時間,白鶴川突然被一道刺耳的叫聲給驚醒了。
他在第一時刻看向了窗外。
透過窗簾之間的縫隙,可以看到外面依舊是陰沉沉的天氣,甚至于溫度還比昨天下降了許多。
“嘎吱”
一陣涼風吹過,隔壁的門開了,接著便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下一刻,白鶴川的房間大門驟然被人敲響。
走道里忽然多出許多道議論聲音。
看來是有人出事了!
推門出去後,白鶴川才發現許多人都圍在了房間門口,而他們的視線卻全部都集中在了隔壁。
屋子大門直接敞開著,地上是被不小心砸壞的花瓶,不遠處還殘留了一些水漬。
潔白的床單上滿是濃稠的鮮血,還混合著一些黏糊糊的碎肉,讓人看了有些反感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