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東西也太陰毒了吧!”
白小純光听著就覺得遍體生寒,接著又有些疑惑地問道︰“怎麼會有人把這種東西做成藥丸,還賣給別人?”
“這倒是個問題。”雲軒點了點頭。
這個問題問到關鍵了。
首先在江海,蠱蟲就極為少見,基本上只有蠱師會隨身帶著。
蠱蟲產生的穢物,一般來說會被仔細處理掉,不然的話會給蠱師帶來不小的麻煩。
現在,東海竟然出現了用蠱穢制作的藥丸,這其中必然有蹊蹺。
更蹊蹺的是,那個金廣華給自己親爹喂這種藥,然後來敲詐仁和堂,這個舉動就有些意味不明了。
不過,現在空想也沒什麼用,還是等曹申虎審訊完了,再問問那小子是什麼情況吧。
邊上的老人家一直沉默不語地听著雲軒的話,忽然開口致謝道︰“小郎中,今天多謝你救了我的命,不然的話,我這把老骨頭就交待在這里了。”
雲軒一臉隨意地說道︰“救死扶傷,本就是醫生的天職,不必過于感謝。”
“這個可不一樣。”
老人家幽幽地嘆了口氣,不無後怕地說道︰“我今天若是死在了仁和堂門前,只怕仁和堂很難善了,到時候即便白老哥回來了,恐怕也只能把藥房給關停了。”
雲軒听著這話,心里不由得一驚,難道眼前這個老人家身份很不一般?
但是看他的衣著以及言行,似乎又透著一股子寒酸和普通。
這倒不是雲軒以貌取人,觀人氣色和外貌,本就是望門聞切中的“望”,所包含的技巧。
因為中醫的藥理,千變萬化。
治同樣的病,既可以用很貴的藥物,同時也能用很平價的藥材來代替。
所以,很多醫者都學會了所謂的看人下菜碟,給平民開出廉方,替他們省錢。
眼前這個老者在仁和堂買的清心丸,其實就是價格實惠的廉方,一瓶也就幾十塊錢,藥效雖然比不過那些貴的,但是也夠用了。
“這位老人家,你認識我爺爺?”
白小純仔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這位老人家,發現並不認識,心中不免有些奇怪。
老人家呵呵輕笑,指著白小純說道︰“我小時候還抱過你呢。”
說完,他立即覺得不對,有些好笑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老糊涂了,是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呢!只是我為人做事,跟白老哥不是一路子,所以來往不是很密切。白小姐,你沒印象也很正常。”
“那老人家,您怎麼稱呼?”白小純又問道。
老人家呵呵輕笑,說道︰“我姓金,不過為人很吝嗇,別人都叫我金老吝。”
“金老吝?”
白小純愣了兩三秒鐘,忽然想起來了︰“啊!我想起來了,你、你是在城南開武館的金爺爺。”
雲軒瞪大眼楮,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老人家,心里想著︰這老頭兒居然是開武館的。
看他的樣子,不大像什麼武學宗師啊!
“呵呵,小郎中你是不是覺得我一點也不像武道中人?”
金老吝一眼就看出了雲軒的心中所想,隨口就點破了。
雲軒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沒有冒犯的意思,只是覺得有些意外。”
“無妨。”
老人家緩緩站直了身體,忽然捏緊了拳頭。
只是一個剎那,原本枯瘦的身軀,瞬間變成了一塊人形的鋼鐵!
皮膚竟然泛起了金屬般的光澤,隱隱地還能看到里面的青筋,根根虯結,像是鋼筋!
“這是什麼武功?”雲軒不免有些大開眼界。
金老吝臉上略微有些得意地說道︰“這個叫開筋,是我們金家獨有的炮錘功。”
雲軒瞬間就聯想到了高家的鐵骨拳,不由得問道︰“你們跟鶴城的高家是不是有些關系?”
“呵呵,這話問到點子上了。”
金老吝眼楮忽然眯了起來,臉色也立時冷了下來︰“沒有半點關系!”
雲軒不由得為之錯愕,這老爺子的脾氣有些喜怒無常啊。
看來是性格上跟白涌泉有些不搭。
“好了,再次多謝小郎中救命之恩。”金老吝沖雲軒抱了抱拳,笑著說道︰“我雖然為人吝嗇,但也不是不懂知恩圖報的。錢我就不給了,以後你們要是在城南遇到什麼難事,可以報老夫的名頭,也許有些用處。”
說完,他轉身就走了,留給雲軒和白小純一個略顯佝僂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