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城。
高家別墅。
書房之中,一個滿頭白發,但是梳理得極為整齊的老者,正在招待著徐山河幾人。
白發老者的身高至少有一米九,又穿著剪裁得體的黑色西服,整個人看起來確實相當有梟雄的氣度。
他正是高家的當代家主高鴻天,也是高雲逸一直很懼怕的爺爺。
因為高雲逸的案子,被上峰一擼到底,終身禁足于鶴城。
只是看他現在的狀態,似乎並沒有受到什麼影響,仍舊保持著世家大族應有派頭。
“高兄,四十年不見,你風采不減當年啊!”
徐山河笑呵呵地沖對面的白發老者說道。
高鴻天淡淡地說道︰“徐山河,你眼楮都瞎了,也不耽誤你說瞎話嗎!”
“我眼楮雖然瞎了,但是心眼卻更亮了!”徐山河昂了昂頭,臉微微偏左,面向高鴻天說道。
一個身材同樣高大的中年男人給徐山河幾人沏好了茶,輕輕擱在他們右手側。
“好茶,這好像是青雲山特有的雲尖,氣韻清幽,唇齒留香。”
徐山河輕輕端起茶杯,先是嗅了一下,清香入鼻,沁人心脾,他不無享受地說道︰“四十年了,我最懷念的就是這個茶香。”
“小淳,給徐先生準備兩噸雲尖!”
高鴻天直截了當地沖邊上站著的中年男人吩咐道。
那個中年男人正是高鴻天的兒子高正淳,也是高雲逸的父親。
“是,父親!我這就去準備。”
高正淳立即點頭答應,轉身就走出了書房。
徐山河嚇了一跳,連忙擺手道︰“兩噸,高兄你這是把我們當豬喂啊!你這氣魄大的能嚇死人!”
“說兩噸,就兩噸!”
高鴻天態度沒有半點變化,直接說道︰“喝也好,賣也好,扔了也行。我說給就一定會給!”
徐山河听到這話,干癟的臉上,綻出欣喜的笑容︰“高兄還是這麼豪爽,這也是我接到你的消息就立即從苗疆趕過來的原因!”
“別繞圈子了!”
高鴻天是雷厲風行的性格,很不喜歡婆婆媽媽,直接說道︰“你要我準備的事情,我全部讓人做好了。你什麼時候動手!”
徐山河嘿然一笑︰“高兄你太心急了,移換龍脈那可不是小事情!”
“這里雖是鶴城,但是青雲山的主脈還是雲城那邊。”
高正淳見他父親沒有說什麼,只是看了他一眼,他立即開口說道︰“每多拖一天,就有提前暴露的風險。”
“放心,雲城馬家那邊,現在應該自顧不暇!”
徐山河臉上露出自信的神情,一副盡在掌握的模樣︰“我徐山河做事,向來是謀定而後算,所以幾乎沒有失敗過。”
高鴻天面無表情地說道︰“那你四十年前為何如同喪家之犬、倉皇南逃?”
“要不是知道高兄為人,我肯定懷疑你是在故意揭我瘡疤。”
徐山河臉色一僵,很快又笑了起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又贊嘆起來︰“真是人間極品好茶。”
“徐先生,別再說茶了!”
高正淳頗有些不耐,但礙于世家大族的風度,還是得盡量保持平和的語氣︰“我們不是請你回來喝茶的,我要知道你到底有什麼計劃!”
“哎,真是煞風景。”
徐山河有些無奈地擱下了茶杯,從口袋里取出手絹擦了擦嘴,說道︰“高兄既然這麼著急,那我也不賣關子了!”
高正淳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他覺得要是徐山河再不入正題,他爸可就要發飆了。
“那我就從頭開始說了!”
徐山河擺出一副算總賬的態勢,笑著說道︰“四十年前,你請我來鶴城,替你們高家祖墳看風水,我幫你們家做了一個藏龍聚水局,然後你們高家一路飛黃騰達……”
“這種舊事就不要提了!”
高正淳听著這些話,十分不耐煩地說道︰“說的好像我們高家兩代人的努力不值錢,全靠了你一樣!當年沒給你錢嗎?”
接著,他又抱怨道︰“你那個藏龍聚水局,也沒管多久就被破了。”
“好,這事不說了!”
徐山河臉上露出一副早有所料的情況︰“那也正常,畢竟受到青雲山的天然格局所限,在鶴城這邊是龍尾,布局只能是治標不治本!”
高鴻天終于再次開口道︰“現在就是要你來治本的,你不要玩那些花招!”
“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