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黑真理看著眼前兩鬢斑白的老人笑道︰“可惜了我的父親大人,你想培養一個山杉武史來對付我,結果把豺狼養大後,人家反手先咬死了你引以為傲的私生子。”
“而我這個你最厭煩的女兒卻安然無恙地活著回來了,你一定很傷心吧,你知道嗎,我現在特別開心,尤其是看見你這個樣子,我真恨不得拍張照片給你看看,你現在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母親她泉下有知一定會很高興的。”
“你……”
江黑丸太大怒,猛地揮起了手臂。
江黑真理狠狠的瞪著他罵道︰“想動手?你再動我一下試試,還真以為現在是你的三菱集團嗎,還是以為我還是十幾歲的時候可以隨便你欺負我和母親?”
“我現在長大了,有你能力保護自己,惹急了我,不僅拆了這個私生子的靈堂,信不信我現在有能力把你的照片也掛上去。”
“我……”
江黑丸太被懟的踉蹌後退。
看著江黑真理越說越氣,整個人仿佛發泄一般的嘶吼,嗓子都嘶啞了起來。
雲軒上前,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低聲說道︰“行了,氣撒了就好的,不要讓別人看笑話,過去的事兒都已經過去了,現在重要的是往前看!”
江黑真理感覺順著雲軒拍打的肩膀上一陣陣溫軟的氣息,她那本來近乎瘋狂的心,在這幾道氣息下,迅速地穩定下來。
“哼!”
看著眼前臉色發白的父親,江黑真理沒有再理會在場的人,徑直地來到大廳的靈堂。
走進靈堂,伸手從滿靈堂布置的黃色菊花上撫過,看著對面那張巨幅的黑白相片。
相片中的人江黑信階,依然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仿佛看向眾人的眼神之中滿是得意和不屑。
就是這個男人。
就是因為他是個男人,江黑真理便被父親拋棄,甚至父親不惜跟母親決裂也要撫養這個私生子。
甚至為了將他捧上集團的總裁,擺正他私生子的位置,就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他犯下所有的錯。
為了讓他順利接班,還在自己母親死後,將自己這個十幾歲親生女兒送到華國。
美名其曰國外留學,其實真正的原因,是擔心江黑真理會長大後跟自己兒子奪權。
可惜了,他指望的雲彩到底是不下雨,他寄予厚望的兒子不僅沒有順利接班,反而還死在了他的前面。
江黑真理看了一眼棺材中幾乎沒有人性的男人,人命真是賤,男人像條死狗一樣,更諷刺的是,殺他的人竟然是父親親手培養起來,準備用來對付自己用的人。
這也算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江黑真理走上前,對著相片直接啐了一口唾沫。
看著照片中男人的表情,她突然感覺好失望,原以為自己能跟江黑信階來一場轟轟烈烈的較量,然後正大光明地奪回自己的家業。
可是,這男人太不成器了,竟然還沒等她回家就死掉了,死的這麼簡單,讓一直以來以他為目標奮斗江黑真理有些不知所措。
就像攢了幾十年的拳頭,現在竟然打在了空氣中,這種沒有著力點的感覺,甚至讓她難受的想作嘔。
“算了!”
雲軒看著她安慰道︰“人已經死了,什麼恩怨情仇也煙消雲散了,不管他以前對你怎麼樣,是恩是怨也只有活著的人才能承受。”
“他怎麼能死,他怎麼可以死,我還沒有親手殺了他,還沒有讓母親看見我是怎麼羞辱他的,他怎麼能死!”
江黑真理憤怒的用手,使勁地錘著棺材,似乎想要把這憋在心里的憤怒全都打出來。
看著女孩的樣子,雲軒下意識的想要安慰,突然江黑真理轉過身一把撲進男人的懷里,大聲的哭了起來。
雲軒伸出的手尷尬的收了回來。
兩人轉過頭,一起看著江黑真理在青龍的懷里哭。
阿香低聲嘀咕道︰“很久以前,我也是這麼看著有個女的在青龍的懷里哭,不過已經是很久以前了。”
青龍一臉茫然的自己懷里的看著江黑真理,看著她精致的臉龐在淚水下變得亂七八糟,甚至還要把眼淚和鼻涕什麼的往自己身上蹭。
“別弄髒我的衣服!”
青龍伸出兩根手指像是拎起小雞一樣,夾住江黑真理的衣領,把人直接丟了出去。
雙腳離地的江黑真理有點懵,以往這種情況,不應該是青龍溫柔的把她抱住嗎,怎麼會變得這麼嫌棄。
江黑真理機械的轉過頭,看著青龍恨鐵不成鋼的問道︰“你……你腦子里裝的是石頭嗎?”
“誰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