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萬？”
听到她說的話，在場的人無不瞠目結舌。
這種連大廳都進不了的玉石料子，在外面五千塊就能買一批，這兩個人竟然給人家騙了整整十五萬。
“你們呀，真是的！”
老人簡直說不出什麼來。
沈傾城焦急地問道︰“那怎麼辦啊，我現在去找他退了行不行？”
老人搖了搖頭說︰“玉石交易的規矩就是錢貨兩訖，你現在想找他退，他是肯定不會退給你的！”
“沒錯！”
這時候，在外面設局的攤主，帶著身邊的壯漢一起得意洋洋地走了進來。
此時兩人哪里還有一點剛才的裝腔作勢扮可憐的樣子。
沈傾城怒急指著他們說道︰“你們，你們怎麼可以用這麼下作的手段呢，虧我還以為你們真的家里有人得病了，還故意多給你們點錢幫助你們！”
“呵呵，那是你傻！”
攤主一臉得意地拍著兜里的錢說道︰“你買我賣天經地義，自己買虧了，那誰讓你們不長眼呢，還一副行家里道的樣子，今天來我這算是你學到了，這十五萬就算是交學費了，要不然將來還不知道要虧多少呢
，這麼說來你還要感謝我呢！”
“你們簡直無恥！”
沈傾城怒氣沖沖的說道︰“你們怎麼可以明目張膽的行騙，我要報警，你們這是詐騙。”
“哦，那你告我啊，隨便，反正錢我是不會退的？”
解石的老頭指著他說道︰“小張子，我們做人做事兒要講良心的，你這麼做早晚會遭報應的！”
“切，我這個人還偏偏就不信報應，什麼良心，這年頭有錢就是大爺，有錢就是良心。”
“老東西，你倒是不屑騙人，可你除了有一手解石的手藝，連給兒子結婚弄套房的本事都沒用，我這個星期連哄帶騙，少說弄了三十幾萬，再騙幾個傻逼，我輕易就能弄套房，怎麼樣，這不比你強。”
“你……你這人怎麼能這樣，騙人也就罷了，還這麼得意實在是太無恥了！”
沈傾城想要張口罵人，可是她的教養只能讓她說出這種話。
“美女，我這人還就這樣了，你罵我人渣也好，罵我犯賤也罷，反正這錢到我手里了，就不可能再飛回去。”
“今天，我心血來潮，想看看這石頭解出來是個什麼東西，要不然我這錢拿的就更開心了！”
“雲軒，你看這個家伙，實在是……”
沈傾城找遍了自己腦海中的髒詞，也難以形容小伙子的無恥。
“算了，跟這種人不用一般見識，你跟他生氣只會讓他更得意！”
雲軒笑了下，轉過頭問道︰“老爺子，能給我們把石頭解開嗎？”
“你們還要解石嗎？”
“是啊，就算是被騙了，也要知道得明明白白，長點教訓也好！”
“行吧，你們花了十幾萬，要解石我也只能照辦，不過你們也不要有什麼期望，這種石頭一看就是不值錢的料子！”
“再不值錢，也是翡翠的料子啊！”
老頭搖了搖頭沒再說什麼，利索地擺弄起沖床和壓機，將手中的石頭固定後，沖機伴著水流緩緩的從中間切下去。
看到有解石的，周圍的人都探出頭去。
水流沿著石縫沖洗過後，很快將整個石頭從中間一分為二。
石頭上一片白色，絲毫沒有一點出玉的痕跡。
“唉，切垮了！”
“何止垮了，根本就什麼都沒有，十五萬賠的干干淨淨，”
“哼，我還以為真的能切出什麼呢，十五萬買一塊石頭，真是笑死我了！”
旁邊的攤主得意地說道︰“美女多謝惠顧啊，明天我還有石頭呢，下次給你便宜點，只要十萬就好了。”
雲軒沒有理會他的叫囂，指著石頭上一處凸起說道︰“老人家，麻煩你從這個點往下切一點，我想再看看。”
老師傅看著雲軒指著的地方說道︰“小伙子，我勸你還是放棄吧，如果這石頭有玉的話，這一整面切下來，最起碼還是那個面該有一點點煙絲一樣的玉痕，可眼下，這石面干干淨淨的，這石頭成玉的可能性幾乎沒有，你就是切成碎末也沒有啊！”
雲軒笑了笑沒有解釋，依舊說道︰“老人家，還是幫我再解一次吧！”
“行吧！”
老人沒再說什麼，這種解垮了不服氣的人有很多，有的恨不得讓他把石頭給切碎。
既然人家要求了，自己也沒再說什麼。
隨著車床沖洗再次啟動，周圍已經沒什麼人關注了，隨著水床的沖擊，很快在灰白的石面上，一道若隱若現的綠色痕跡緩緩出現。
老人見狀，急忙把水床停了下來，接著，又小心地拿出細小的磨具開始緩緩擦拭。
“出綠了！”
看到這一幕，在場的人驚呼了一聲。
听到他的話，本來要離開的人紛紛又調轉頭。
只見在這塊本來灰白色的石面上，一道若有若無的綠意緩緩出現，隨著老師傅慢慢地擦拭，綠意越來越大，瑩瑩的光亮像潤色的水滴，非常好看。
“出綠了，真的出綠了，沒想到這麼一塊廢石料子，竟然真的能出綠。”
“這料子里的玉質看著不錯，十萬塊我收了！”
還沒把整塊綠都給擦出來，周圍就有珠寶商人直接開價。
這種守在解石處周圍的商人都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只有看到了玉石出現才會琢磨出價。
這塊玉石出綠不算大，但是水種特別好，看樣子少說能出個一副耳墜，買個十幾萬不成問題。
“切，算走了狗屎運，沒想到一塊廢料子，竟然也能出綠。”
賣石頭的攤主在一旁冷哼道。
雲軒沒有在乎他說的話，示意老師傅繼續擦料子。
十分鐘後，綠意也越來越大，種料露出來的面積已經幾乎有拳頭大小了。
“別擦了，別擦了，這石頭我要了，二十萬怎麼樣？”有人開口說道。
“二十萬算什麼，這麼好的種，我出二十五萬！”
周圍同樣有人再次舉手說道。
隨著這兩個人出價，剛才攤主臉色變了，“擦，賠了，沒想到這東西竟然能開出這麼好的綠，媽的！”
沈傾城低聲說道︰“雲先生，已經切漲了，要不收手吧，再擦下去，萬一又垮了呢！”
玉石在石頭料子中，成品到底是什麼樣子，誰也不知道，別看現在水種不錯，料子也好，可是萬一再擦下去，有雜色，或者玉質厚度很淺一層的話，那就垮了！”
雲軒依舊不為所動，搖頭說道︰“繼續擦，全都擦出來！”
老師傅不再說什麼，低頭慢慢地擦了起來。
老人的手很穩，捧在手中的玉石像是孩子一樣。
隨著石料漸漸地退去，玉石的面積越來越大，玉質晶瑩，看樣子價值不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