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粟粟擠在人群中,眼含熱淚的看向兩個孩子。
比起別人的虛假激動,她的表情就真摯了很多。
這一幕看在了同事的眼里,頓時激起了別人的好勝心。
“真是看走眼了!原以為全老師是個出淤泥而不染的,搞了半天,人家才是王炸!你看她哭起來的樣子,太真摯了,簡直就是真情流露!仿佛那兩個小小姐和小少爺,是她自己的孩子一樣!”一個女同事忍不住對自己的朋友八卦的說道︰“這演技,簡直返璞歸真了!”
“可不是嘛!這演技真是絕了,把我們都給比下去了呢!”另一個同事說道︰“整的好像她是戰家少奶奶似的。哎,你說,戰家少奶奶出國留學,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啊?”
“說是出國留學,實際上活著還是死了,都不知道呢!听說,當初被擄走的時候……”
兩個人聊著聊著就歪樓了。、
她們的八卦,絲毫沒有影響到謝粟粟的激動。
她現在滿心滿眼都是兩個孩子的身影。
兩個小寶貝,從出生到滿月,一直都在她的身邊沒有離開過。
可是她硬生生的被逼著離開了他們,被逼著斷了奶,被逼著分離了三年之久!
她好恨啊!
如今,相見不相認!
何其殘忍啊!
謝清歌牽著弟弟的手,昂首挺胸的走著,一點都不怯場。
雖然只有三歲,但是那一身強大氣場,注定了是萬眾矚目的存在。
忽然,謝清歌的視線,跟人群中一個女人的目光對上。
對方淚眼汪汪無語凝噎的視線,讓謝清歌的心,不由自主的跳了一下。
“媽媽。”謝清歌下意識的叫了起來。
她剛要過去尋找對方,卻一下子被保鏢給攔住了。
“小小姐,您要往這邊走。”保鏢提醒她。
謝清歌被保鏢這麼一攔,再想從人群中找到對方,卻是已經找不到對方的身影了。
謝清歌眼神一陣黯然。
她剛剛是眼花了嗎?
她還以為,她看到了媽媽。
這三年來,她一直偷偷看著媽媽的照片,反復的看,日夜的看。
媽媽的眉眼,她閉上眼楮都能畫出來。
剛剛那個人,真的好像媽媽呀!
戰清淵跟姐姐心靈相通,他忍不住問謝清歌︰“姐姐,你剛剛說什麼?”
“沒什麼。”謝清歌眼神黯然的說道;“我可能眼花了,我以為媽媽也來了。”
听到媽媽這個詞,戰清淵嘴巴扁了扁。
他也好想媽媽呀!
他們雖然才三歲,可是已經很懂事了。
他們要乖乖听話,媽媽才會回家。
謝粟粟再也堅持不住了,悄悄退出人群,躲到洗手間里,無聲的哭泣著。
她的清歌,她的清淵啊!
媽媽不是個好媽媽,媽媽對不起你們啊!
不知道哭了多久,謝粟粟抬頭看向鏡子,才發現自己的眼楮不知道什麼時候都已經哭腫了。
謝粟粟趕緊用涼水洗臉,用水冰一下紅腫的眼楮。
正準備擦點粉遮蓋一下,就听見外面有人進來。
謝粟粟下意識的左右看看,就準備躲起來。
就听見外面傳來了謝清歌的聲音︰“你們在這里等我就好,我已經是大寶寶了,可以自己上廁所的。”
學校的廁所,都修建的非常的豪華。
堪稱五星級超豪華。
每個人用過之後,都會有人專門進行消毒打掃。
而戰家雖然富貴,但是從來不會溺愛孩子,從小就進行自理培養。
所以,謝清歌雖然才三歲,但是已經能夠獨立上廁所了。
學校在他們來之前就進行了清場,所以這里沒有別人。
保鏢們也放心讓謝清歌一個人上廁所。
但是她們一進洗手間,就看到了謝粟粟正在洗手。
她們馬上說道︰“這位女士,不好意思,能不能麻煩你回避一下?”
“好的好的,沒問題。”謝粟粟故意低著頭,不讓對方看清自己的臉,下意識轉身就要走。
忽然,謝清歌腳下一滑,整個人朝著地面就要摔過去。
謝粟粟本能的一個箭步沖了過去,比保鏢速度還要快,一把抱住了謝清歌︰“清歌,小心!”
謝清歌被穩穩的抱住。
小手下意識的摟住了謝粟粟的脖子。
“你沒事吧?”
“你沒事吧?”
兩個人異口同聲的開口。
謝粟粟的眼淚一下子又掉了下來。
“小小姐!”保鏢及時的沖了過來,從謝粟粟的手里接走謝清歌。
謝粟粟戀戀不舍的松開手,將謝清歌遞給了保鏢。
謝清歌眼神死死的黏在了謝粟粟的臉上,開口問道︰“阿姨,您叫什麼名字?”
“我叫……全小秋。”謝粟粟眼淚控制不住的落了下來。
她看到謝清歌臉上的表情從驚喜到失落,她心痛的都無法呼吸了!
她的女兒就在眼前,她卻連自己的名字都不能說出來!
“阿姨姓全嗎?”謝清歌一臉的失落。
“是啊。”
“那阿姨為什麼看到我就會哭呢?”謝清歌不死心的問道。
“阿姨……阿姨的隱形眼鏡掉了,眼楮難受,才掉眼淚的。”謝粟粟睜眼說瞎話︰“阿姨沒有哭。”
謝粟粟察覺到女兒異常的聰慧,而且超乎同齡人的冷靜和沉穩。
她就知道,自己不能跟清歌接觸的太多。
否則她會感覺出什麼來的。
母女連心。
她已經有所感應了。
謝粟粟不得不強行逼著自己站直身體,拉開了跟謝清歌的距離。
“阿姨還有事情,阿姨先走了。你……多小心。”謝粟粟說完這句話,捂著眼楮轉身急匆匆的離開了。
謝清歌目光死死的黏在了謝粟粟的背影上,轉頭問自己的保鏢︰“你有沒有發現,她長的很像媽媽?”
“小小姐,少奶奶現在還在國外,這個老師只是巧合像。”保鏢柔聲回答說道︰“小小姐一定是想媽媽了,所以才會覺得她像。”
謝清歌眼神黯然,低著頭說道︰“是嗎?可是她給我的感覺,跟別人都不一樣。”
說完,謝清歌隨即自嘲的笑了︰“是我妄想了!她說她姓全,那她一定不是我的媽媽。”
謝清歌說著說著,忽然就難過了起來,轉身抱著保護自己的保鏢,嚎啕大哭了起來。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難過。
就好像失去了世界上最寶貴的東西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