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粟小姐,花圃小姐在另外一輛車上。”
“不行,
我必須跟她一輛車。”謝粟粟堅定的說道︰“我信不過你們!”
那些人,尷尬的摳腳趾。
時間緊急,沒時間在這種事情上爭執,幾個人商量了一下,頓時同意了。
謝粟粟趁著別人將花圃送過來的這個空隙,悄悄的摘下了路邊花壇正在盛開的一朵月季花,裝作緊張不安的樣子,將花瓣撕了個稀爛,隨手擺放在了地面上。
剛做好這一切,就有人過來叫謝粟粟上車了。
“來了。”謝粟粟甚至都沒有敢回頭,多看一眼自己擺放的月季花,急匆匆的就上了越野車。
一上車,花圃看到謝粟粟,就一下子撲了上來,死死的抱住了她︰“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
謝粟粟一陣心酸,眼圈不由自主的再次紅了起來︰“傻瓜,我怎麼會不要你呢?”
司機看了一眼謝粟粟和花圃,沒有多說什麼,一腳油門就沖了出去。
謝粟粟抱著花圃,朝著倒後鏡看過去。
倒後鏡里,那一地的爛月季花瓣兒,瞬間就消失在了視線之中。
謝粟粟不著痕跡的松口氣。
太好了。
這幾個殺手都是從漂亮國來的,他們都不知道夏國有句話叫做隱喻。
她剛剛將月季花揉爛,原本粉色的花瓣,因為被揉爛,顏色有些加深,像極了桃花。
而且她將月季花的花瓣兒擺成了漢字寺的形狀。
只要戰勛的人能及時追上來,在風吹散這些花瓣之前,就能得知自己的下落。
這是她唯一能留給戰勛的線索了!
九頭鳥的面前,是縱橫各十個的監控屏幕。
突然,九頭鳥的手指一敲,在一個十字路口的位置停下了。
“xun!”九頭鳥大聲叫了起來︰“你要找的那個女人,找到了!他們出現在了這個路口!”
戰勛大步流星的過來,盯著那個監控視頻看了一眼,馬上就激動的叫了起來︰“是她!是粟粟!快,快去追!”
這個視頻拍的比上一個清楚多了。
可以清楚的看到謝粟粟的身形和動作。
熟悉謝粟粟的人,一眼就能認出來。
很快,負責追擊的隊伍,就有一輛車,朝著這個路口追了過來。
緊接著就有人拍了照片發過來︰“在路口發現了這一堆月季花的花瓣,應該是少奶奶留給我們的線索。我們可以確定,這是剛剛擺放上去的,但是不懂這是什麼意思。”
戰勛死死的盯著這個照片。
他也不知道什麼意思。
如果是平常的他,他興許能看懂謝粟粟的暗示。
可是現在的戰勛,心亂如麻,加上兩天不曾休息,他的大腦已經有些遲鈍了。
戰勛也不浪費時間,帶著時間就去找謝靈素了。
“媽,粟粟給我們留下了線索,但是我沒看懂這是什麼意思。”戰勛開門見山的說道︰“媽跟粟粟相處的時間最長,媽媽應該明白的吧??”
謝靈素一把接過了手機,只是看了一眼照片,當即就說道︰“這花瓣揉的像極了桃花的顏色。而且擺成了一個寺字,這就是說,人間四月芳菲盡,
山寺桃花始盛開。
”
“什麼意思?”
“他們的下一站,是寺廟!”謝靈素眼楮瞬間睜大︰“附近有寺廟嗎?”
“有。”旁邊一個人說道︰“在距離這個十字路口大概三十里的位置,有一個很小的寺廟,名字叫廣源寺,里面只有一名住持和兩個和尚。因為香火不旺,所以很少有人知道。”
“追!”戰勛眼楮刷的一下亮了起來,頭也不回的帶著人就沖了出去。
謝靈素雙手合十,喃喃自語的禱告著︰“諸天神佛保佑,讓我的女兒平安歸來。信女願意十年吃素,廣施善緣,救助弱小,請保佑我的孩子平平安安!”
翟元九的車隊,在一處寺廟的後門停了下來。
眾人魚貫而出。
“我們今天就在這里暫時休息一下。”翟元九命令說道︰“小心別驚著里面的和尚。”
“是!”
“是!”
謝粟粟跟花圃也下了車,不停的來回走動,活動腿腳。
這一路逃亡,還真是挺累的。
謝粟粟有些心神不寧。
也不知道戰勛的人,看到自己留下的線索沒有,也不知道他們看到了線索,看懂自己的暗示了沒有。
這個寺廟雖然小,但是位置卻很妙。
前後都有路。
進可攻,退可守。
希望戰勛他們來的時候,不要走錯地形。
就在謝粟粟胡思亂想的時候,翟元九走了過來,對謝粟粟說道︰“今天我們要在這里過夜了。條件有點艱苦,你不要介意。”
謝粟粟淡淡的搖搖頭︰“我倒是沒什麼,只是花圃的後腦還有傷,是少不了藥的。”
“這個你放心,外傷的藥,我隨身都帶著的。”翟元九回答說道︰“等去了下一個據點,那邊就有儀器和更多的藥物了。我答應過你,會治好花圃,我就不會食言的。”
“那是最好了。”謝粟粟說完,就不再搭理翟元九了。
翟元九有些訕訕。
他跟謝粟粟從來都沒有僵持成這樣過。
好像曾經兩個人的和,諧,融洽都不曾出現過一般。
陌生的連普通人都不如。
可翟元九一點都不後悔。
失去了謝粟粟,他才會後悔。
“一會兒搭好帳篷,你進去休息一下。晚飯一會兒就能做好。”翟元九說完這句話,便轉身離開了。
翟元九一走,花圃就開口說道︰“他喜歡你。”
謝粟粟嘆息一聲,沒說話。
連失憶的花圃都能看出來,自己以前是怎麼眼瞎的,竟然一點沒察覺?
如果早知道翟元九對自己抱著這種想法,自己大概不會跟他過從甚密。
可惜,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花圃冷靜的看看那邊忙活的人群,又看看謝粟粟,壓低聲音說道︰“我們這是被他們綁架了,是不是?”
謝粟粟神色復雜的看向花圃︰“抱歉,是我連累你了。”
花圃搖搖頭︰“不對,我應該也是他們的目標之一。可是,他們綁架我們是為了什麼呢?我家里那麼窮,我又失去了記憶。”
謝粟粟剛要說話,就听見不遠處傳來了翟元九震怒以及恨不得跳腳的聲音︰“你說什麼?戰勛的人追上來了?怎麼可能?他是怎麼知道,我會在這里落腳的!誰?是誰泄露了行蹤!”